第八章 我在看着你
寥寥四行字，又一次给了陈阳致命考验：
选江柔，杨浩诚会死；
选杨浩诚，江柔会死。
一个是他今生挚爱，一个是他多年挚友，现在却逼着他只能救一个，将另外一个人的生死至于不顾？
“老子偏要两个都救！”陈阳一拳狠狠砸在玻璃门上，心里憋闷的几乎爆炸，“他们两个谁都不能死！”
玻璃门被砸的裂开一道缝，陈阳的拳头也被划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手上的刺疼让陈阳瞬间冷静了下来：要想救两个人，就必须把两个纸人都带走，但有了上次的经验，他知道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所以，他绝对不能冲动行事。
深吸一口气，陈阳稳住心神，转身打开了客厅的灯，开始仔细研究起两个纸人来：
竹篾做成的筋骨；
筋骨外糊了一层纸；
松松垮垮的衣服；
这两个纸人跟他之前见过的纸人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没有急着去搬动纸人，而是仔细读着纸上血淋淋的四行字：
“只可以选择一个纸人带走。”
“被带走的可以活下去。”
“被抛弃的，只能死……”
字斟句酌，读了一遍又一遍，陈阳再次心浮气躁了起来，却并未发现什么逻辑上的漏洞可钻。
咯咯咯……
忽然，一声女人轻笑再次响起。
低低的，却很清晰。
陈阳听的很清楚：这笑声是从主卧传来的！
他心中一动，一把拎起墙角的棒球棒，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主卧，大声喊，“谁？快出来！”
然而，主卧空荡荡的，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刚刚那声从主卧传来的女人的低笑，仿佛是他的错觉似的。
陈阳不敢有丝毫放松，手中紧握着棒球棒，快速扫了一遍主卧。
果然，主卧的格局、陈设，包括家具布置等，也像是复制了他和江柔的主卧似的，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主卧的梳妆台镜子上，贴着两张画稿。
画稿贴的位置很显眼，生怕他看不到似的。
陈阳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到镜子前，急急扫向镜子上大大咧咧贴着的两张画稿：
第一张又是一张一页四格画稿，人物有三个：
第一格，一个男人推开了一扇门；
第二格，男人吃力抱起女纸人，旁边的男纸人正静静看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第三格，男纸人砰然倒地，头骨碎裂，溅了一地的血；
第四格，男人推开了一扇门。
陈阳看的触目惊心，又快速扫向第二张画稿。
第二张画稿也是一页四格，人物同样有三个：
第一格，一个男人推开了一扇门；
第二格，男人吃力抱起男纸人，旁边的女纸人流着眼泪看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第三格，女纸人的脑袋被摁在桌上，头顶上有一个高高举起的锤子，狠狠砸向了她的脑袋；
第四格，男人推开了一扇门。
画稿上的男人是陈阳。
两个纸人分别代表江柔和杨浩诚。
“这是……我画的？”看着画稿上熟悉的画风和线条，以及画稿预示的内容，陈阳手脚冰凉，脊背生寒——他从未记得画过这样的画稿，可这画稿上的一切细节都显示是他画出来的。
不同的两个小区，却一模一样到仿佛粘贴复制下来的屋子；
还有这两张他明明没有任何记忆，却出自他手的画稿。
这一切，都太过诡异了。
更要命的是，这两张画稿是清清楚楚告诉他，如果他只救江柔和杨浩诚中的一个，另外一个就会死的十分惨烈！
陈阳死死盯着镜子上的两张画稿，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局的方法。
这两张画稿都是对陈阳做出某一种选择后的后果预示。
第二格和第三格的内容不用多说。
可第一格和第四格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重复一样的内容？
第一格表示事发之前，陈阳推开了一扇门；
第四格表示做出选择后，陈阳又推开了一扇门。
这两扇门预示着什么？
陈阳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将细节看的更清楚，陈阳又凑近了一些。
刚一凑近，他果然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两张画稿上除了预示事情发生的内容之外，还运用了大量阴影表示空间留白。而在那些阴影之间，赫然隐藏着一双红色的眼睛！
这双红色的眼睛，正是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双！
画稿上，它就躲在暗处，窥探着陈阳的一举一动！
“我知道你在看着我。”陈阳脑海中一丝亮光一闪而过，猛然直起身子，环视四周冷笑，“我都被你困在这里了，你还不准备露面吗？”
呵呵。
他话音刚落，一声轻笑响起。
这次，是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冷傲，“让我露面可以，但你必须先做出选择。”
陈阳顿时激动了起来，“姓吴的，果然是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设圈套害我？”
呵呵。
回答陈阳的又是一声不屑轻笑。
滴滴滴……
紧接着，床头柜上的平板上弹出了一个闹钟，正在倒计时。
陈阳快速瞥了一眼，精神顿时紧绷了起来：闹钟上显示时间只有三分钟。
叮铃铃。
同时，陈阳的手机响了。
是江柔打来的视频电话。
陈阳的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快速摁下了接听键，急急问，“柔柔，出什么事了？”
“陈阳，救我！”视频上很快出现了江柔的身影，她此刻正跪在家里客厅的茶几前，双手被绑在身后，脑袋被摁在茶几上，一只男人的大手摁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另外一只手拿着一个硕大的锤子。
此刻，锤子高高举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狠狠捶在江柔的脑袋上。
这个画面，竟跟第二张画稿上一模一样！
“住手！”陈阳看的睚眦欲裂，哆嗦着冲视频里大吼，“快放开她，否则我报警！”
他一边吼，一边哆嗦着划拉屏幕，想以此吓住那个男人。
“陈阳，没用的。”江柔哭着摇头，声音因为惊恐颤抖的不像样，“报警没用，不能报警……”
陈阳不解，急急追问，“为什么？”
“他，他……”镜头忽然凑近，江柔脸上的惊恐瞬间被放到最大，掺杂着绝望，“他……不是人！老公，他让你赶紧选，不然我就得死！”
陈阳猛然怔住。
那只摁着江柔手的主人在用这种方式逼他赶紧做选择？
还有，江柔说，他……不是人？
那是什么？
啪！
这时，视频电话断了。
滴滴滴……
同时，闹钟又惊心动魄的响了起来。
陈阳紧张瞥了一眼闹钟，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十秒。
也就是说，他现在必须在两分三十秒的时间内选出选择了。
“妈的，疯子！”陈阳跺了跺脚，快速冲向了客厅。
时间有限，他必须快速做出抉择。
否则，可能江柔和杨浩诚两人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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