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戒,我自己选的
宁梓夕最终没开门,备用钥匙在门上,她拿进了屋里李慕沉进不来。眼睛哭的跟兔子似的,后半夜才睡着。睡后,也是一直梦魇。
梦到方浅跟李慕沉在一起,她还是成了路人。
早上醒来的时候,宁梓夕眼角是湿的,靠在床头发呆。
夜里做梦,她都在哭。
心是有多伤感啊。
可为什么这么难过。
早上,李慕沉去了单位,宁梓夕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收拾自己一翻,在客厅茶几上看到了她的手提包。应该是李慕沉早上从车里拿上来的,昨天还没有。
去了工作室,用忙碌的工作来麻痹掉神经,一上午,宁梓夕都没笑一下,身上笼罩着浓浓的要强感和清冷感。
不太让人敢靠近了。
中午,李慕沉打来电话,在第三遍后才接。
李慕沉喊了一句“老婆”,她没理,只是口气略显冷淡的问一句,“有事吗?”
李慕沉沉默几秒,方后才说:“想你了。一起吃个饭。”
宁梓夕闭了闭眼睛,“我很忙。没……”空字没说出来,就被李慕沉打断,“老婆,乖,别跟我冷战。我在你公司楼下,出来吃饭,我等着你。”
听着电话挂断的忙音,宁梓夕心突然更加的平静。
在办公室坐了很久。
想了想,她给程淮北打过去电话,“今晚的酒会我去。”
好久没喝过酒了,想放纵了。
现在一点都不想理李慕沉。
宁梓夕关了机,没下楼找李慕沉,午饭订的外卖没出办公室。
一下午的时间,她想了很多。
也想通了。
晚上六点跟程淮北了企业酒会充当他的女伴,为程淮北挡掉桃花。程淮北要求的,要她去。
见了面才知道。
那个女孩叫贺惜,人高挑貌美,用时下的话来说,十足的白富美女精英。在一家国企工作,担任资深大客户经理。
这样让宁梓夕都心动的美女,偏偏打动不了程淮北。听酒会上私自议论八卦的人说,贺惜追了程淮北两年,一直却没得到男方回应。
就在刚刚,贺惜从卫生间里补妆出来,明显哭过。
她误以为宁梓夕是程淮北的未婚妻。
离开前,她含泪祝福程淮北,笑意真诚,“她跟你很般配,祝你们幸福。”
程淮北看着贺惜的背影离开。
宁梓夕替他可惜,恨不得帮他开口挽留住人。轻推了一下程淮北,“人家多好啊,你怎么就看不上啊。毛病!”
程淮北抿了一口酒,没说话。
能看出来,程淮北有些不在状态,尤其在贺惜走后。其实,贺惜人很好,人漂亮性格也好,跟程淮北很配。就是不知道程淮北现在到底怎么想的。
早知道,她就不当这个挡箭牌了。
同情贺惜,一方面因为名字,还有就是宁梓夕觉得自己跟她很像。都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还无法自拔。
那种爱而不得,她感同身受。
宁梓夕无限感慨,为什么一心求爱的好女孩都不被人珍惜?
酒会上来的都是业界高端精英人士,陪程淮北跟生意上的熟人聊了会儿,宁梓夕就独自去休息区找东西吃。
晚饭没吃,这会儿很饿。
没多久,程淮北就回来了。
看了眼她手上的酒杯,他轻声揶揄:“我带你来,你就是给我吃喝?”
“不然干什么。”宁梓夕端着酒杯轻抿了口,“你真以为我是来认识人找合作人的?再说我是真饿了。”
程淮北无语,“饿你就吃东西,你喝酒能挡几分饿?”
宁梓夕垂着眼睫,不经心回他一句,“渴不行啊!”
程淮北没让她多喝。
将她拽出去透气,走在酒店外的林荫小道上,看着她妆容精致的脸,程淮北试探道:“因为李慕沉?”
她在想事情,没在意听。
过了会儿,反应过来回头,“你刚说什么了?”
程淮北皱了下眉,“你今天听进去我几句话了?”
她进场时人就心不在焉的,不在状态。
宁梓夕撇撇嘴,没反驳。提起红色长裙的裙摆,低头走着,一步一步,小心翼翼。
想怎么回答。
整理好思路,宁梓夕说:“突然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想突破,想改变现状。你觉得我把心用在职场事业上,怎么样?”
抬起头,眼睛里是亮光和希冀。
跟打鸡血一样。
程淮北看她一眼,她所表现的意思跟他心中所想的差不多。敢情是感情上受挫了,才想着用事业平衡。
李慕沉到底是不珍惜她。
程淮北心口就闷了,有了气。
宁梓夕不知他怎么就脸色变阴了,问:“你还在想贺惜?”
他瞥她眼,没说话,目光凉凉的。
见程淮北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倒一根烟,目光盯着他手上的打火机好一会儿,宁梓夕缓过神,叮嘱:“吸烟伤肺,你少抽点。”
程淮北抽了几口,含糊其词,“现在能把你抢回来吗?”
宁梓夕一怔。
她笑了笑,微微落寞,又扬起头,给他一个很甜的笑容,“好啊!你要是能赢得了李慕沉,我就跟李慕沉离婚然后跟你过一辈子。”
程淮北看着宁梓夕的笑容微微失神。
知道她是玩笑话,不当真。
移开目光,他看着远处,目光晦暗不明,“夕夕,有时候真觉得你是脑子有问题。”
专挑不爱她的。
爱她的看不见。
宁梓夕也没觉得他话难听,知道他说什么意思,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心血来潮的提议,“提前走吧,唱歌去不去?”
看了眼时间,程淮北问:“你不打算回家了?”
宁梓夕背手往前走,边低头踢着脚下小石子,留给程淮北一个纤柔的背影,“今天心情好,想玩一玩。”
今天心情好?
程淮北想说一句,他妈见鬼了!
————
程淮北带宁梓夕去了娱乐会所,又多叫了几个人,喝酒唱歌聊天打牌一直玩到十点多。
宁梓夕包里的手机响了好几遍,没人接。
最先还是程淮北发现的,叫正尽兴歌声中的宁梓夕过来,“你手机。过来接。”
他猜估计李慕沉打的。
这个点,也就只有他。
宁梓夕拉开包翻出手机,看了五个未接来电,都是李慕沉打来的。
第一个是八点半,最后一个是一分钟前。
想了想,她果断锁了屏,手机塞回包里当没看见。
程淮北收纳尽她的神色,劝道:“不早了,回吧。”
“还早。”宁梓夕又打开一瓶啤酒,仰脖子喝了几口,“我还没玩尽兴呢。”
程淮北察言观色,不经意的问:“跟李慕沉吵架了?”
“没。”
“骗鬼呢你。”
宁梓夕有些烦,“别提他,扫兴。”起身去点歌,顺着把啤酒拿走,她今晚是真当水喝了。
程淮北看到的,她就喝了四瓶,加上刚才的,应该有六罐。
在喝下去,不醉也不清醒。
宁梓夕包里的手机又响了,没人接。
几个人陆续道别离开后,陆之昂看了眼表,又抬头看宁梓夕。
她还在唱,声音有些醉。
揉了揉眉心,程淮北拿出手机打给李慕沉,通知接人。
那头,李慕沉说了句“麻烦帮她看好,我现在过去。”就挂了。
程淮北盯着手机屏幕,陷入沉思。
这边,李慕沉在跟程时喝酒,跟程时多年的兄弟,程时刚回国。
见李慕沉拿着车钥匙起身,程时抬头叫住:“干嘛去?这就走。”
李慕沉没多客气,照实说:“我媳妇儿在外边喝酒,我得过去接人。”
程时一个眼神想要杀人,“你够意思!结婚这么大事吭都不吭,拿我当兄弟?”
李慕沉笑了下,“下次带老婆找你喝酒。”
程时摆摆手,“走吧走吧。”
李慕沉头也没回,大步离开。
————
终于尽兴。回去时,宁梓夕手臂搭在程淮北胳膊上,说说笑笑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程淮北扶着她,提醒,“好好走。”
到了会所外面,程淮北取车,碰到了刚过来的李慕沉。
微点了下头,虽不太高兴,还是跟程淮北说了声,“谢谢。”
程淮北淡看他,“不必。”
李慕沉目光落到靠在另一辆车身上揉着脑袋的宁梓夕,他走过去搂住她,“电话怎么不接?”
闻到她身上的酒味,李慕沉皱眉,“你喝了多少?”
宁梓夕抬眸,眼神恍惚,目光有些迷离。被一阵清凉风一吹,人也有些清醒了。她就穿了一条红裙子,胳膊外露着。
刚下过雨,空气还凉着,李慕沉脱下外套给她穿上,又动作轻柔的给她头发拨出来。
宁梓夕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李慕沉盯着她面色红润的脸,表情淡淡看不出情绪,“程淮北通知我的。”
放他鸽子却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心里有些气也有脾气,但这会儿到底控制住了。看着她蹙眉头,李慕沉语气放柔了些,“还在生我的气?”
宁梓夕没理李慕沉,转头去看程淮北。
刚好程淮北也转头,对她说:“有话好好说,别吵架。”又不放心看李慕沉,眼神深了一分,特意叮嘱,“她今天心情不好,酒喝了不少。你多让着她点。”
话落,拉开车门进去。
他们两口子,他不便参与。
程淮北驱车离开后,李慕沉牵着她手,“我们也回家。”
宁梓夕别扭着,把手抽出来。
现在不想跟他说话,也不太想跟他回家。
她气没消!
李慕沉知道她不顺气,还在闹性子,放软脾气温着声:“你一直不接我电话,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夕夕,再生气也别让我找不到你。”
一下午不理他,电话不回短信不接,到了晚上十点多,她还没回家,也不接他电话,找不到她人。
李慕沉就着急了。
宁梓夕以前从来没这么晚呆在外面过,虽然知道,她是故意不回家的。
到车上,宁梓夕丢开李慕沉的手,推开车门跑到路边,想吐没吐出来。
她难受,他看着也难受,拍拍她后背,“以后别喝这么多酒,尤其是晚上,还是女孩子。”
宁梓夕冷嘲的回一句,“我对酒精不过敏,不好意思你担心多了!”
还介意着方浅的事。
李慕沉无奈一笑,“小刺猬。”
伸手将她拉怀里抱住,没管她挣扎,他真心的道歉,“夕夕,别生我的气。这次我真做的不对,你想怎么撒气都可以。打骂随你便,只是别冷战,成么。”
李慕沉低声下气说:“老婆,给老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一定改。”
宁梓夕没说话。
胸口一阵闷,烦躁推他。
李慕沉松开她,扣着她的手想低头吻她,却看到了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明显愣住。
注意到他目光,宁梓夕笑了下,故意扬着手指,“好看吗?”
“哪来的?”李慕沉问。
宁梓夕笑了笑,“我自己买的。给我自己选的婚戒。”看他的脸,又说:“我买的是一对,对戒,你要是不介意,我把男款的送你。”
李慕沉眸光深了,抿着唇不语。
宁梓夕又笑,看着李慕沉的目光有些伤,她压下那些蜇疼的情绪。
不知道是不是醉了,还是明白着,反正觉得说出的话特别清醒。
“李慕沉,现在起,我们各自冷静一段时间,我们都好好想想。”
往后退了一步,望着李慕沉,目光平淡,眸光流转,含泪。
“你很好,但我也不差。”
“我爱你,但我不想原谅你。”
宁梓夕话落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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