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往情深
乔染朝着杜靖文的胳膊刺下一刀，杜靖文痛到尖叫的清醒。
“啊，好疼。”杜靖文在地上醒来，见赤影手上正握着一把带血的剑。
乔染扶起他，柔软的声音让所有人听见，“杜世子，你勾结北凉细作，玄甲卫请你跟他们回去一趟。”
“……”赤影望着手上的剑，整个人都不好了，况且他们还没有认定杜靖文勾结北凉。
杜靖文恍惚中仿若见到仙女，女子皮肤晶莹如雪，鼻梁挺翘，眼睛清澈灵动，波光潋滟间，让他连疼痛都忘了，但定住神，他一把推开她。
“乔染，怎么是你，锦绣呢！”
乔染站起来，看向西侧。
“杜郎。”金锦绣娇喊。
“锦绣！”杜靖文深情回应。
杜靖文爬起来望向四周，他记得他们完事后，屋外传来响动，好像是锦绣拍晕了他，“你们干什么，宁……宁王。”
他瞪大眼珠，十分茫然。
宁王萧赫乃陛下义子，三年前肃清乱党被陛下封王，掌管肃政司与玄甲卫两大机构，权势滔天，深受重用。
且他本人张扬跋扈、手段狠辣，连陛下亲生的皇子们，都对他颇为敬畏。
萧赫玩味的看着他，“杜靖文勾结北凉细作金锦绣，泄露朝廷机密，一并杀无赦！”
杜靖文如遭雷劈，再看向金锦绣的眼神完全变了，“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是冤枉的！”
“怎么证明？”萧赫反问。
杜靖文慌得冒汗，他与金锦绣来寺庙祈福，两人成双成对，无数双眼睛看见过，他证明不了。
“我能证明。”乔染扫了他眼，斩钉截铁，“金锦绣是男人！”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杜靖文僵硬的回过头，乔染眸光淡然坚定。
萧赫从她脸上读出了看好戏三个字，他向来喜好看戏，今倒是碰到了别人的戏台子，如果今天他不来，这女子也会有自己的戏要唱。
“你是男人？”杜靖文脚步踉跄。
迎秋找到机会在金锦绣脖子上抓了把，将他脖颈上易容的面皮抓破，“没错，他就是男人，你看他有喉结！”
金锦绣暴怒将迎秋扔到地上，“是，但是杜郎，我对你一往情深。”
“闭嘴，太恶心了，我竟然……竟然和你！”
杜靖文抢过玄甲卫的弓箭，“你去死吧！”
箭矢扎进金锦绣的胸口，他眼眶红肿，不可置信，“杜郎，你发誓说过爱我。”
“我发过的誓太多，谁记得你啊！”杜靖文射出第二箭，直取心脏，“宁王殿下，本世子与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毫无关系，已经射杀他以证清白！”
乔染静观杜世子的表现，倒是认为文宣侯府与北凉无关，但杀金锦绣能断关系，却也彻底无法洗涮嫌疑，是不明智的选择。
不过，也让她更加认清此人。
金锦绣捂住心口，眼睛里的愤恨、绝望最终化成唇畔的讥笑，“负心薄情，杜靖文，我诅咒你生生世世爱而不得，爱你之人皆无果，所爱之人皆成怨，终生孤寡，永困回忆！”
他拔出箭矢，对准脖颈用力刺进去。
这是北凉人自杀的方式。
鲜血喷溅，迎秋脸色发白，乔染把她牵回来，蒙住她的眼睛。
金锦绣不可能躲不过杜靖文的箭，只是她至死都没有想过，他深爱的杜郎会亲手杀他。
迎秋哽咽，“姑娘，我错了。”
“帕子被外人捡去会有麻烦，此事不怪你。”乔染明白，迎秋冒险走出去，是为了她。
金锦绣的尸体被玄甲卫抬走，杜靖文面容铁青，身上还残留着欢爱后的味道，他恨极了这股味道。
他盯着乔染，想问她什么，但始终问不出口。
莫不成问她怎么知道金锦绣是男人，还有看没看到他与金锦绣的房事？这事让他比吃屎还恶心。
赤影走来，面无表情道，“几位，劳烦你们随我去肃政司一趟。”
肃政司有监查百官、肃政清明的职责，正是陛下册封萧赫为王当日设立，此后三年，萧赫铁血手腕，让肃政司成为令满朝文武闻风丧胆的存在。
杜靖文明白今日躲不过去，背对着赤影对乔染警告，“管好你的嘴。”
乔染回之淡淡的微笑，等上马车，三人同坐一辆，乔染掀开窗牖的帘子，渐行渐远的姻缘树上，鲜艳的红绸随风飞舞。
她嘴角勾起抹冷意，“世子，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
杜靖文脸色发黑，“听到多少？”
乔染迎着他的目光，“全部。”包括他要弄死她的话。
杜靖文冷笑，“那又如何，你和你那六品芝麻官的爹，还不是像狗皮膏药一样对本世子死缠烂打，哭着求着要嫁给本世子，你信不信，本世子当着你的面和别的女人同房，你爹都会让你在旁边掌灯伺候。”
杜靖文今日倒霉透顶，他捏住乔染的下巴，毫无顾忌朝她发泄愤怒，“别忘了你们乔家的女人都是军妓，千人睡万人尝的下贱玩意！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讨男人欢心的烂货！”
迎秋忍不住，“我们姑娘清清白白，老爷与文宣侯解释过，乔家女眷没有入军营，况且侯府还派过嬷嬷检查，证明了我们姑娘的身子干净。”
侯府有许多方法，却以一种极其羞辱的方式让嬷嬷验身，放眼整个京城，没有哪家姑娘出嫁前，被夫家这般折辱。
但乔家同意了，甚至将女儿主动送到侯府，让侯府检查。
乔染的确得以过关被侯府承认，乔昌德知晓女儿出卖过身体，他之所以同意，是因为汤兰同他说，北疆有一种能让女子重新落红的方法，才让他相信乔染的身份。
杜靖文身为情场高手，见多识广，瞧不起乔家的所有人，“没进去过就干净？想玩她方法多的是！”
迎秋气急，“世子，你别太过分！”
杜靖文冷哼，将两腿跨开，邪恶道，“我还有更过分的，你试试？”
啪的一巴掌，扇到杜靖文脸上。
“看来世子与北凉细作勾结，商谈如何灭盛国，此事我只能如实禀报。”乔染挣脱他的手，水眸平静中泛起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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