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小姐如何能吃得消？

退一万步讲，就算小姐能吃得消，自己该如何伺候这样的姑爷？会不会一不小心就被砍了头？

俞清月自然不明白翠枝心里这些小九九，她淡淡道：“只要父亲觉得是真的，那便是真的。”

翠枝呆住了一瞬，却很快反应过来：“小姐难不成是诓……”

说到一半，她急忙捂住了嘴。

俞清月笑笑，说：“婚事是父亲定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翠枝有些担忧，低声说：“那小姐就不怕老爷找宋将军求证么？”

俞清月挑了下眉，轻松地说：“父亲不会主动捅破此事的，你想想看，若他问了，对方不承认，那他岂不是颜面尽失？若是对方承认，那便轮到父亲犯难了，到底该答应宋将军还是拒绝宋将军？”

翠枝听明白了，自言自语道：“是啊，若答应吧，则将自己陷于背信弃义之地，若不答应，又得罪了宋将军。可是，若是老爷装作不知道此事，仍然按照婚约将小姐嫁给莫公子呢？”

俞清月缓缓步行，夜风吹起了颊边耳坠，更像少女静美，她轻轻地说：“他不会的。”

“他如今有机会问鼎兵部尚书之位，而这个机会——是宋将军给他的。宋将军就算对我只有一分心思，父亲也不敢把我嫁给别人，因为，父亲等这个机会太久了，不愿冒险。对他来说，仕途远比我的婚事重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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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俞鸿志瞧着桌上的酒菜，却再没了之前的胃口，说：“撤了吧。”

柳氏遂遣人来收桌。

饭后，柳氏伴着俞鸿志在园中踱步，道：“老爷还在想方才的事？”

俞鸿志心思沉重，反问道：“你如何看？”

柳氏低声说：“阿月从前就与我说过，她不想嫁给莫公子……”

俞鸿志一愣，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柳氏道：“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当下该如何抉择？”

俞鸿志捋了捋胡须，思量道：“你也知道，我与华彦伯算是旧交，当年我家道中落，他也望族凋零，故而惺惺相惜，约好了这门婚事。”

“这些年来，莫家儿郎也时不时随着华彦伯来过几次，眼下虽然没有踏上仕途，却也中了榜，来日可期……若没有宋将军的事，我是当真打算将阿月嫁给他的。”

柳氏听出了俞鸿志心里的犹豫，道：“老爷的意思是，想和莫家退婚？”

俞鸿志摇头，说：“我也未想好……只是这宋将军可不是咱们得罪得起的人。”

柳氏也听过一些关于宋怀谦的传闻，心有疑虑，说：“可是，妾身听说这宋将军杀人如麻，会不会苛待阿月？”

俞鸿志道：“你莫要听街头巷尾的传闻，当今圣上是明君，又岂会滥用卑劣之徒？依我看，那宋将军虽然算不得平易近人，但也是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如果他真的瞧上了阿月，未必是坏事……只是，我们与莫家的婚约在多年前就定下来，难不成要让我做那背信弃义之人？”

柳氏想了想，道：“这毕竟是阿月的婚事，她自己的意见也很重要，她既不愿嫁给莫公子，我们何必造就一对怨侣呢？况且，莫公子如今已然高中，若我们此时谈退婚，也不会有人苛责老爷见利忘义，宋将军那边既然没有主动提及，我们便当不知道这件事，日后再说。”

柳氏的说法，将俞鸿志又往退婚的方向上推了一步，但他一想起宋怀谦，还是觉得瘆得慌，脑子里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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