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野蜂
今天，他一定要得偿所愿。
江氏没有发觉这贪婪淫邪的目光。
她眼前的这株草药，是郁竹在一个月前发现的，只不过那时它还没有开花。郁竹说这种草药只有开花的时候效力才最足，而且花也可以入药。
她们几乎每次出来割草采药的时候，都要来看看它开花了没有，而今天，终于等到它的开花。
花香扑鼻，一大蓬翠绿欲滴的叶子顶端，伸出一枝细长的茎干，顶端一朵小碗口大的黄花开得正好，几只灰褐色的野蜂在花芯当中上下飞舞，营营汲汲，花瓣随着它们的行动而轻轻颤动不已。
这种野蜂毒性很强，但如果不招惹它们，它们也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怕惊动了野蜂，江氏不敢动花，先用铲子小心地铲着草药根部的土壤。
她蹲在地上，鼻头渗出亮晶晶的汗珠，小心地不去碰到野蜂。花香幽幽，野蜂振动翅膀的嗡嗡声中，夹杂着远处两个女儿的嬉闹声。
郁欢高高地挽起了裤脚站在溪水里，弯着身子去捉鱼，高兴地嚷嚷着：“妹妹，这里竟然有鱼！咱们捉了鱼回家熬汤喝！我知道那边还有好多蘑菇呢！”
溪水清浅，刚刚到郁欢的小腿肚子，转弯的地方积有一个脸盆大小的水潭，那里面有几尾小鱼正悠闲地游来游去。
“好，那你捉吧。”郁竹没有下水，她心不在焉地答应一声，注意着江氏那边的动静。
小铲子插入泥土中，肥沃的黑土连同上面的落叶被翻起来，清新的泥土味混杂在花香中，几只野蜂似乎得到了它们想要的花蜜，嗡嗡地飞走了。
江氏抓住草茎，轻轻地将它从松软的土壤中连根拨起来，小心地用手把根上带着的湿土取掉，端详着上面黄色的花朵，露出满意的笑容。
土壤的腐殖味道和花的香气更浓了，然而她却忽然闻到一股不同的气味。
这气味既难闻又似乎有些熟悉，江氏心头警醒，似乎有极大的危机袭来，她正要回头时，一只大手猛地伸过来，用力地捂住了她的嘴！
“唔！”半声惊呼被捂在江氏的嘴里，江氏双目圆睁，两脚用力地踢蹬着，那从草药被踩在脚下，娇嫩的黄花被踩成了碎片，黄色的花瓣碎片混着泥土沾在绣着葱绿小花的鞋子上。
江氏倒在地上，看到姬旺令人恶心的嘴脸狞笑着，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她宁愿被野兽吃掉，也不愿遭受这种侮辱。
一团破布粗暴地塞进江氏的嘴里，姬旺凑近江氏，用气音无声地说：“美人儿，我来了！”
一股口臭味扑鼻而来，姬旺露出得意的笑容：“你等很久了吧？今天小爷就让你尝尝味道，保管你以后主动贴上来！”
江氏吓得要命，她万万没有想到，经过半年的平安无事，姬旺竟然还没有放弃这龌龊的念头，她想叫，却被捂住了嘴，男人令人恶心的口气味和脸近在咫尺还在不断地靠近，她只能惊恐地呜呜着，用力地踢蹬着。
江氏第一个想到的是，郁竹和郁欢还在溪边！她们会不会听到这边的动静？
她们千万要多玩一会儿，千万不要现在过来！
如果孩子们这时候过来，这令人恶心的家伙也许会杀了她们！
现在江氏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害怕郁竹和郁欢会看到她的样子，万一她们哭喊起来，在这无人的山林里，姬旺也许会杀了她们。
一片天翻地覆的混乱中，郁欢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传来：“我逮到你了，别想跑！妹妹，我抓到鱼了！”
“好的姐姐，你要多抓几只，我去看看那边的药材，你可别乱跑。”
郁欢应了一声，郁竹目光沉沉地看向江氏那边，忽然像一只小鹿一样，敏捷地跑了过去。
姬旺一手捂着江氏的嘴，另一只手去扯江氏的衣服，江氏无声地挣扎着，眼神惊恐而绝望。
这眼睛的美丽和里面绝望的神情形成鲜明的对比，刺激着姬旺，他觉得心里有一股邪火腾的一声烧了起来。
江氏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姬旺无声地笑着，凑近江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准备捆住江氏的手，。
头顶似乎传来“咄”的一声轻响。
江氏仰面躺倒在地上，头发衣衫散乱，万分惊恐地看向姬旺……的身后。
山林中突然有了异样的嗡嗡之声。
江氏不再挣扎，眼里露出释然而恐惧的目光，看向上方。
夙愿马上就要得偿，姬旺红着眼在江氏身上乱抓一气，捉到她的手，却发觉她的手软绵绵的，根本没有挣扎的意思，他终于觉得不对劲，转过头，顺着江氏的目光看过去。
铺天盖地的灰褐色蜂群像一片黑鸦鸦的乌云般，向他袭来。
头，脸，手同时剧痛，一只灰褐色的野蜂在他的眼前无限地变大，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紧接着，两只眼睛也被剧痛袭击。
耳朵里嗡嗡作响，有什么东西同时钻进了耳朵和鼻孔，剧痛袭来，他张大嘴巴欲喊，然而嘴巴里也钻进了野蜂，一阵剧痛从嗓子里传来，有什么东西毛茸茸地满嘴都是。
脸上盖满了野蜂，姬旺用力扑打着脸，触手处毛茸扎手，他大叫一声，踉跄起身，像没头苍蝇一般，闭着眼睛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野蜂群嗡嗡地飞着，像一片死亡的灰云追在姬旺的身后，不一会儿，他整个人就挂满了野蜂，挣扎一番后，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来临，江氏睁开眼睛，扯掉嘴里的破布，恰好看到几只野蜂她的脸前环绕盘旋了几圈，嗡嗡地飞走了。
远处，姬旺的惨嚎声越来越嘶哑，越来越低，像被什么堵住嗓子一样，终于无声无息。
郁竹嘴角上色，眼神却是清冷无波，她收起弹弓，快步过去扶起江氏。
江氏软软地几乎站在住脚，惊魂未定，目光仍是看向旁边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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