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9章，心中的剑
三人眉头紧蹙，要说陈念之有文采，他们是不怀疑的，但要说他是传说的这个人，他们是绝对不信的。
伞先生直言道：“秦白写诗不错，但要写出这样的文章，他的年纪还稍显稚嫩了一些。”
“不错，如此大气磅礴的文章，若没有深厚的阅历，是根本写不出来的，秦白便是有些才气，也不可能写的出来！”
尔先生附和道。
“或许，他给你的字帖内的字体，本身也是源自于这天书之中？”
易先生说道。
司先生此刻也开始怀疑起来，毕竟陈念之这么小的年纪，而且他并不是出身于什么书香门第，真能有这样的见识？
“轰隆隆！”
闷雷响彻在天空，狂暴的雷蛇从天空涌出，落在了云端，贡院内的先生和大儒，都被这一幕惊的面色凝重。
作为人族文脉的白鹿书院，竟然遭了天罚，而且还是直接落在了云顶的所在，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说他们书院失德？
此刻，陈念之完全沉浸在正气歌的文字当中，虽然这写的是另外一个文明，但这每一个字，都让他感同身受。
就如正气歌的第一句，天地间有一股堂堂之正气，在天这正气是日月星辰，在地这正气是山岳河流，这正气充塞于天地之间，在人身上是正气歌中，这些为了理想而舍生忘死的大贤，在寻常人身上，这正气存于胸中，是为世间公道的不平，也是一股宁折不弯的心气！
书院中，他唯一感受到正气的人，便是栗秋。在陈念之的心中，栗秋配得上君子之称，而这书院里，他所见过的这些大儒，却是配不上的。
而随着他手中的笔，在纸上直抒出这股胸中不平之气，无字天书上也随之开始显现出来，这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世上的文字，出现在了这世上，且引发了无字天书的共鸣，也让这天罚，变得越加深厚！
沉闷的气息，压的整个书院所有的学子，都感觉到心慌，那云层里酝酿的天罚，仿佛天河之水，随时会破碎，待天倾地覆时，整个书院，都会被疑问平地！
“自第一代至圣先师开创白鹿书院，吾书院一直禀继先师之念教化天下子民，何至于遭受这天罚？”
台上的先生悲呼道。
“妖孽，我书院一定是出了妖孽，才会有这样的天罚！”
墨水大声呼喊道，“一定是有妖孽，进了我书院，要乱我书院之道，才会出现这天罚。”
说话间，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陈念之，意思很明白，这妖孽一定就是陈念之，若不是他的出现，怎么会出现天罚？
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一瞬间全部转移到了陈念之身上，而当看到他真的在奋笔疾书时，在场的先生和大儒，立时全部认定了他。
虽然嘴上不说，可那怀疑的眼神，却仿佛在告诉世人，这小子肯定是在写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要不然怎么会引动天罚？
虽然会错了意，但他们这一次，确实“冤枉”对了人，这天罚确实是因为陈念之而引动，却并不是他们所理解的那般。
而当他们看过来时，却发现根本看不到陈念之在写什么。
没错，陈念之在纸上奋笔疾书，可除了他自己可以看到那些文字之外，就连站在他面前的三位先生，都没看到纸上的东西。
那每一笔落下，墨汁仿佛无法沾染到笔上一样，全都消失不见，三位先生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写什么东西。
“轰隆隆！”
雷霆化为龙，从天而降，这雷声如龙吟一般，落在了云顶之上，就像是一记重锤，重重敲击在太山的山体上，发出震震的轰鸣。
云端之上，以易先生为首的四位儒子，全神贯注，刚才那一记雷霆落下，环绕于云端的法阵，在瞬间被撕裂开。
四人联手布阵，一股浩然之气，自他身上勃发而出，以易先生最强，冲天的血气，便是一股浩气。
在这天书中显现出的文字里，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气势，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感觉到这浩气显化为实的存在。
贡院内，陈念之身上也同样涌出一股浩气，正气歌里十二个典故，代表着的却是同样的一种浩然正气。
他没写下一个人物的典故，这正气在他胸中，便积攒一分，随着十二个典故全部写完，这正气存于胸中，陈念之的眼中放出精光。
在场大儒和先生的目光，无所惧，天罚的威压，他也无所惧。
这正气在他心中，化为了心气，这心气渐渐的凝聚出了一把剑，一把代表着浩然之气的剑。
他的心意，传达到人皇塔，人皇塔不由金光大作，便是老黄都激动起来。
人皇塔碎裂，已有无数个纪元，在这无数个纪元里，有无数人曾经得到了人皇塔的机缘，然而这些得到人皇塔的人，最终都陨落于尘世之间。
老黄见过无数拥有人皇塔的人，因为人皇塔而强大，最后又因为人皇塔而毁灭，从未有一个人，信念如此至真至纯。
这信念如火般热烈，亦如金子一般，无惧火的淬炼。
而此刻，存在于人皇塔中的那把刀，此刻也开始异动起来，老黄怔怔的看着，这把刀竟然开始融化，并且照着陈念之心中的那把剑塑形……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老黄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若是真的能塑形成功，这把刀……不，这把剑才真正的属于他。”
“轰隆隆……”
滚滚雷霆落下，不断轰击这云顶，此刻真如天河倾覆，一发不可收拾，雷霆化为无数的巨龙，从天而降。
四位儒子撑起了阵法，此刻已经摇摇欲坠，而天书内的文字，渐渐的成篇。
但他们并未有半点抵触，反到是希望看到这片正气歌之后，所有的文字，看完这一整篇。
云顶，白鹿先生仰头望向天空，嘴角露出了笑容。
而同一时间，远端的灰袍老者，却微微皱眉，但他并没有相助这四位儒子，反到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直到天上的雷霆忽然间停滞，原本的威压，却忽然增强了十倍不止，灰袍老者这才挪动着步子，朝远处四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此刻四位儒子都战战兢兢，十倍的威压，也就意味着落下的天罚，将会是此前的十倍之巨。
这股力量，便是把白鹿书院夷为平地，都足够了！
易先生以为灰袍老者是来帮他们的，心中有一丝期盼。
可灰袍走来，抬手一挥，他们布置的阵法，在瞬间碎裂，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雷霆随之降落。
而他们已经被灰袍带离，狂暴汹涌的雷霆，如天河之水冲击而下，重重的落在了大殿顶端，轰击在无字天书之中。
顷刻间，周围一切的事务，连带着至圣先师的雕塑，都在瞬间被抹掉。
离开的瞬间，四位儒子的眼中充满了绝望，继龙门钟被毁，书院的最后一件神器，也被毁灭掉！而这件神器，代表的可是书院的气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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