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离开大周
现在将香儿的事情说清楚了，钱嬷嬷也觉得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多谢夫人体谅奴婢。”钱嬷嬷泪眼蒙蒙地朝秦氏作揖，然后又道，“不过夫人，香儿的品性是好的，若非如此，奴婢也不会收她做干女儿，夫人若有事要她去办，办不办得好奴婢不好说，但奴婢敢担保，她定是站在夫人这一边儿的。”
秦氏原本就有这个意思，听到钱嬷嬷的话，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以钱嬷嬷的性格，如果香儿是个肝滑的，她就近不了自己的身。
“你且好好养着，要说办事，自然还你比别人要强上许多。”秦氏宽慰着钱嬷嬷。
钱嬷嬷自然又是一大通感恩戴德。
“耶律王子这事儿，可以让香儿去试试看，不过……”秦氏凑近钱嬷嬷低声道，“宫里头，还是得你自己去，且任谁也不能说。”
“奴婢明白，奴婢保证谁都不说！”钱嬷嬷恨不得对天发誓。
钱嬷嬷得意地想，只要和宫里的联络一直在自己手上，那便任谁也越不过自己去。
苏予安听了润泽院传来的消息，倒不觉得意外。
眼看着江起云和江天芯都长大了，而且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并不受自己的控制，秦氏早晚会发疯。
其实苏予安觉得秦氏对荣阳侯这个位子有想法，还是可以理解的，她既然成为了侯夫人，想让自己的儿子当世子，说起来也正常。
只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怎么做就更重要了。
现代多少女孩子想嫁个霸道总裁，眼睛一睁就有人伺候，收钻石收到手软，每天都像过节一样仪式感满满。
可实际上，大家还不是兢兢业业地工作和生活，然后找个人品实在条件相当的人结婚过日子，也没说见着个总裁就扑上去。
秦氏不但要把想的变成现实，而且还为此不择手段地去坑人，这就不对了。
“二少夫人，怎么办？”丹朱问道。
“没事，她应该还不知道耶律伊已经提了，再说，这事儿也不是耶律伊能够决定得了的，你去一趟芳沁院……”苏予安揉了揉额头，起身道，“还是我自己去吧。”
江天芯这次保不齐真的要外嫁，不论嫁到哪一边，都不是件轻松的事。
有些事情，得让她知道知道，太天真的话，搞不好命都要填进去。
好歹相处了一年多，苏予安也不想江天芯真的出什么事。
带着丹朱走出本心堂，一股子冷风就突然卷了过来。
“二少夫人您等等，奴婢给您拿件披风。”丹朱道。
“拿那件暗色的。”苏予安道。
大晚上的披件亮色的，万一碰人，搞不好会把另人给吓着。
从本心堂去芳沁院不远，但从湖那边走更近一些，反正披了披风，也不怕冷。
只是刚走到湖边，便发现光秃秃的柳树下居然站着两个人。
“二……”丹朱刚一开始，便见苏予安示意她噤声。
大晚上的，江起云和江天芯站在这里吹风？
这两人都不是这么吃得了苦的，没道理干这种自讨苦吃的事。
“再吹就病了，回去！”江起云道，“你也不用纠结，如果你不想嫁，那便不嫁。”
“不嫁？二哥，你觉得可能吗？”江天芯的声音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成熟。
只是这种成熟，让人听着颇为心酸。
真正被呵护着的姑娘家，是不需要成熟的。
“怎么不可能，我带着你离开大周，天大地大哪里没有我们兄妹呆的地方。”江起云道。
苏予安一旁听着，不禁瞪圆了眼睛。
“带……带我离开大周？”江天芯明显也惊到了，扭头看向江起云，“二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们能离开侯府吗？”
“有什么离不开的？你现在还没有赐婚，算不得抗旨，也牵扯不到家里。父亲有妻有子，长姐现在在夫家应该也能立得住，他们都能过好自己的日子。”江起云说到这里，声音有些低落。
“那二嫂呢？”江天芯又问，“她会跟我们一起走吗？她扔不下苏家人的。”
“你二嫂她……”江起云闭了闭眼睛，“我跟她和离，便连累不到她。”
“和离？”江天芯不由得尖叫了起来，“二哥你是不是疯啦？我不会答应的。”
“我……你知不知道，你不论是嫁到西燕或者南瑞，你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江起云被江天芯叫得心烦意乱，他又何尝愿意。
但这个妹妹，只有他可以依靠了。
“我会好好过的，我肯定会的。”江天芯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自己什么脾气不知道么。”江起云看了一眼四周，又道，“快回去，后日我们就走。”
“不行二哥，我不会跟你走的，我不能对不起二嫂。”江天芯眼泪都流下来了，“二哥，以前都是我的错，我早就知道错了，可就是咬着牙没来跟你赔礼。”
“赔什么礼，我知道你是恨铁不成钢。”江起云伸出手去，就在抚到江天芯发髻的时候顿了顿，最后还是落到她的肩头拍了拍。
“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让你扔下二嫂带着我走。”江天芯坚决地摇了摇头。
“唉，其实我和你二嫂……我和她……也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江起云很艰难地说出这一句之后，便顺畅了许多，“你别多想了，我和你二嫂原本就是有和离书的，拿出来就行了，她的嫁妆自是带回去，我明日再把娘的嫁妆要回来，属于我的那份也给她，再叮嘱小王爷他们平日里多看顾些……她，她会过得好的。”
隐在一旁的苏予安听到江起云的这句，心里也是百转千回的。
听到开头是想着，完了，大腿抱不了，他要跑路了。听到后面，心里却又暖暖的，还有点儿良心，还能想到我。
而江天芯明显是吓坏了，结结巴巴地说：“二……二哥，你和二嫂……什么叫是有和离书的？”
江起云没办法，只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地说了一下。
但刚说完，江天芯便狠狠地推了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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