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暴君
季棠渊咽下嘴里的苹果,云畅才说道:“阮玉招了。”
“肯开口了?”
“一开始嘴硬的很,后来大刑一上,就什么都说了。”云畅继续道:“阮玉是二爷的人,她嫁给老督军也是二爷暗地里的安排。在得到老督军的信任之后,她便开始在老督军的补药当中加入一种药剂,这种药物长期食用会对心脏造成负担,最终导至心脏纤维化。这个时候再送医检查,只能判断为心脏病。”
季棠渊虽然早就猜到老督军的病情可能跟阮玉有关,但是阮玉能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让所有人都认为老督军真的是得了心脏病,也是一种本事。
“我知道这种药。”闻溪略一沉思,“它的学名应该叫氯胺酮,这是一种精神类的药物,也可以做麻醉剂和DU品。”
只是这种药物要远在多年后才能被发现,季东盛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或者说,可能只是氯胺铜的替代品,成分与它极为相似,但不管季东盛的药物从何而来,阮玉都完美的完成了她的任务。
“阮玉说,她本来还想用同样的方法对付督军,但她没有机会接触督军,因此就无法下手。”
季棠渊道:“阮玉在季家表现的十分从容得体,不仅父亲没有怀疑她,连我也没有看出她的破绽。”
“这也不能怪你,毕竟她是你的继母,你总不好时刻关注她的动态,否则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闻溪的话让季棠渊好受了一些,也的确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与阮玉一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只要她对季东礼照顾周到,他又怎么会去问三问四。
“督军,阮玉还交待了一件事。”云畅眼神凝重,“阮玉的母亲,竟然是王爷府上的大丫鬟。”
季棠渊一惊。
皇朝覆灭之后,王爷府也不能幸免,王爷遣散了大部分的下人,带着家人搬出了王爷府。
后来王爷去世,膝下无子的王爷府也就此没落,再也无人提及。
如果阮玉的母亲是王爷的大丫鬟,应该就能解释季东盛为何会知道残谱的事情了。
王爷选择的人,一定是对他忠心耿耿,至死不渝的,特别是大丫鬟这种贴身丫鬟。
大丫鬟不会出卖王爷的秘密,只能是阮玉通过其它途径无意间听来的。
“督军,这个阮玉要怎么办?”
季家已经对外宣称阮玉在归家途中掉入河中丧命,阮家心里也很清楚,阮玉根本不是意外丧命,而是季家要让她死,她做出了那种败坏门风的事情,季家这种豪门大户,岂会继续容她。
“她应该还知道二叔的一些事,让她全部说出来。”季棠渊眼中暗波汹涌:“说完了,就不必留了。”
“是。”云畅退了下去。
季棠渊一动不动的似乎在思考什么,闻溪也没有打扰他,专心的将苹果切成小块,方便他可以一口一个的食用。
过了一会儿,她才听到季棠渊的抱怨:“切了那么多,也不说喂我一个。”
“给你,都是你的。”闻溪无奈而笑,将一块苹果放进他的嘴里。”
他却把头一歪,“用你的嘴巴喂我。”
“季棠渊,你别得寸进尺。”闻溪挥了挥拳头。
“闻溪,我腿疼。”季棠渊的手放在打着石膏的腿上,颇有些可怜巴巴的望着她,“真的疼。”
明知道他是装的,有故意卖惨的嫌疑,但闻溪还是心头一软。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他也不至于摔断腿,更不用这样无聊的在床上躺上一个月。
算了,算了,满足他一下又何妨。
闻溪用嘴巴衔了一块苹果送到他的嘴边,某人得逞的连着苹果和她的唇一起咬住了。
闻溪不满的瞪他,他却笑着回视她,先是将苹果咽下去,又衔住她的唇贪婪的吻了起来。
两个人的嘴巴里都散发着好闻的苹果味儿,随着唇舌的蠕动而缓缓散开。
他突然攥住她的腰身,用力向上一提,她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闻溪急忙喊道:“季棠渊,你干嘛?”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还是个伤员啊,医生可是千叮咛万嘱咐,那条打了石膏的腿千万不能被碰到,否则再次牵动断裂的位置,就要重新再做一次手术。
“那你就这样趴在我身上,我不动。”季棠渊的声音有着微微气喘,看她的目光裹着热烈,“和你贴的近了,我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真的?”闻溪还是半信半疑,谁让他刚才骗她来着。
“嗯。”季棠渊的唇贴着她的颈间,呼出的气息一片温热,“你这样贴着我,软软的,很舒服。”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晚上还走吗?”
这里有护工,自然不用她全天二十四小时的照顾,她都是白天在,晚上走。
“你不希望我走啊?”
“你说呢?”他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摩擦着。
“你的心跳怎么这么快?”闻溪的耳边就是他的左心房,隔着薄薄的病号服,他的心跳强劲有力,比平时要快上许多。
“我在想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季棠渊低声而笑,“你这样趴在我身上,让我很难不去想。”
闻溪从他的胸前抬起头,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脸,“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画面啊。”
“你想知道?”
“不,并不想。”闻溪的手指按在他的唇上,阻止他开口,“谁要知道你那些少儿不宜的事。”
“你怎么知道是少儿不宜的?”季棠渊笑得玩味,“难道你跟我想像的是同一幅画面?”
“季棠渊,你还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吗?”
“在你面前还需要廉耻吗?”季棠渊贴着她的耳边低声道:“那你会怪我的。”
闻溪决定不和他打这种嘴仗了,摆明是她要吃亏的。
“好了,不逗你了。”季棠渊见好就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松江楼应该很快就会交到洛家手里,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闻溪的脸上立刻泛起兴奋的色泽:“第一件事自然是重新装修,要赶在食神大赛之前开门营业,否则我就拿不到参赛资格了。”
“你对拿到食神的称号有几分把握?”
闻溪认真的想了想,“五分吧。”
“这么少?”季棠渊道:“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你这个小东西向来都是不谦虚的。”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现在说得保守一点,到时候拿不到第一,也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啊。”闻溪有些慵懒的贴着他,“更何况,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个比赛,之前的事情也只是听外公说的,至于那些人都身怀怎样的绝技,有没有后起之秀,也是无从知晓。”
“你这是小心使得万年船,也好。”
“不说别人,乔双双就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你好像并不讨厌她。”
“虽然不讨厌,但也不会成为朋友,有些人天生就是这样,可以做对手,但不能交心。”
她的手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的敲击着,慵懒随意的姿态让他觉得这个午后真是安静而温暖。
“对了,你不是让我给你读文件吗?”闻溪忽然坐了起来。
季棠渊抬手覆在额头上,“是啊,做不完的工作。”
他可不是喜欢偷懒的人,相反,他是一个认真谨慎的人。
他去找她的时候大多是晚上,有时候三四天不见人影也是常事,至今为止,他们还没有一场正八经的约会。
若她特别计较这些,两人的感情大概早就出现裂痕了。
闻溪认真的读着那些枯燥难懂的文件,季棠渊则倚着枕头,闭目听着。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比他一个人枯燥的看文件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嗯,可以了,签上我的名字吧。”
闻溪一愣:“签名?我签吗?”
季棠渊促狭般的看过来:“你写我的名字不是已经写得炉火纯青了。”
闻溪抿唇一笑,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这就跟去歌房唱歌一样,哪怕五音不全,只要练好一首歌也是能够搪塞过去的。
“那我签了啊,我签的奏效吗?”
“只要我说它奏效,它就奏效。”
闻溪伏在床上,认真地签着他的名字,一边签一边吐槽:“你这是要将古代昏君的作风贯彻到底啊。”
说完,拿起写好的字递给他,邀功似的问:“怎么样,像不像?”
“能够以假乱真了。”季棠渊道:“只可惜是个纸老虎,看着咋咋呼呼,其实一捅就破。”
闻溪:……
你这样礼貌吗?
“你要是嫌弃,那我不写了。”闻溪作势要把文件拿回来。
“说你是纸老虎,你还不承认,这就恼了。”
“谁让你说我咋咋呼呼的。”闻溪瞪眼,“我这是正当防卫。”
季棠渊哈哈一笑:“行行行,你不是纸老虎,你是母老虎。“
闻溪气得想去掐他,却听到某人不知廉耻的声音:“我是伤员,你连伤员都要欺负吗?”
“欺负的就是你这个伤员,等你能随意乱动的时候,我就欺负不了。”
季棠渊急忙做求饶状:“不敢了,不敢了。”
“说你自己是阿怂。”
“你才是阿怂。”
闻溪又要去按他的伤腿。
季棠渊知道她不会真的按下去,哪会怕她。
反倒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语气中带着几丝急迫与祈求:“晚上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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