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七章 剑眉星目
一般警方提供保护都是在保护对象身边安插线眼这样，或者就直接把对方关起来，比如白简。
但是本案中厉害的人物实在太多了，带回警队也许才是保她不死的关键。
赵蕴是否对我们有隐瞒也不好说，她是否也是赵珑的目标也不好说。
我真心理解赵珑，也实在痛恨这帮人渣，但是我的工作内容绝对包括对犯罪行为的阻止和查处，杀人就是不允许。
现在的态度也是十分微妙，就是能在案发之前保护就保护，案发真的发生了也不怪；能抓凶手就抓凶手，但是抓不到靠这一路的发掘升一升简历的含金量以便于未来升官发财也是可以的。
——主要是利利逊在九十三号实验室对秦牧的击毙未遂真的让我挺后怕的，我成为警察的第一天起对着警徽宣誓的时候，说不怕牺牲那是假的，只是很多时候我们手上的证件不允许我们恐惧。
再说，妈的，即使想过牺牲，更多的也是与犯罪分子对抗的过程中牺牲，这种被受害人报复的牺牲，我确实觉得划不来！
...
完事之后选择在警队里打个饭吃晚饭先，或者今天就这样结束也无所谓。
李淇也在食堂打饭，见了我就临着我坐了下来，我也连忙腾个空位给她。
“怎么样今天？”我勺了点烤南瓜在嘴里。
“还能咋样，”李淇语气倒是很轻松，“就那样呗。”
“林霖翰和何永向的事情审了吗？”还是问点案子有关的事情。
“还没怎么准备，倒是白简，”李淇端起碗喝了口汤，“我初步判断他提供了不少虚假情报。”
“哦？”
“谢易和赵珑的关系没我们想的那么复杂，但也必然没有白简嘴里的简单。我今天白天去了几个以前赵珑呆过的琴行，从琴行老师的口中基本可以判断赵珑是在中学生时期才认识的谢易。”李淇从我的盘子里夹了个牛筋丸走。
“那么问题应该是集中在另一个层面了，”我将筷子放下，“他为什么要撒谎？不知道的情报可以不提供。目的在哪？”
“他在来大陆之前就知道赵珑在屠杀！”李淇顿了顿，“不，韦空去之前就知道！谢易九月中旬的时候去澳门的时候，就已经阐述了计划。”
“既然谢易也在死神阵营中的话。”我肯定了假设。
“无法判断白简是否接纳了谢易的计划，又或者加入，但是为什么不向我们提供这个关键的信息？但是端木慎嘴里的‘那个男人’的确形象与白简高度重合。”李淇又将我的红烧肉也夹了几筷子过去。
“无论如何，他是否接受这个计划，作为对谢易的保护，他不应该回省城，我不理解这个对他来讲噩梦一样的地方，有什么好的？”我继续补充。
李淇的剑眉十分有英气，但是这时候好像有些犹豫——
”你有问过韦空关于白简的带回的事情吗？”我提出了李淇想让我提出的疑问。
“他什么都没说，只说让我们好好看好肥仔何。”李淇的星目开始颤抖了。
“韦空...”我喃喃道。
我希望，他只是有自己的想法。
“欸，话说你今天去干嘛了？”李淇问。
“啊...”趁着这时候我赶紧稍微控制一下我盘里的食物，免得全被敌方缴获完了。
“今天啊，算是去调查一下与杨妲相关的事情吧。”太多的食物一次性塞到嘴里，差点噎着了。
“我真的...有一种很强的直觉，”李淇还是熟练得从我盘里兜了点肉走——“你让姓董的飞美国是正确的，她要是留在这里一定会死。”
“哦？你之前说过了。”有点好奇为什么李淇会重复这个观点。
“不，我不是说会死在全新星空的报复上，是白简手上。”趁着李淇说话的功夫，我开始化守为攻，将她盘子里的丸子也吃个几个。
“白简不是被关在我们这里吗？”别人盘里的菜就是好吃。
“所以说是直觉——感觉啊！要是有理就是推断了不是吗？”
攻守之势异也。
...
我一直很相信直觉这码事，倒不是因为”女人的直觉“，也不是“刑侦的经验”。
而是我一直相信一个说法，就是投胎论。
人在投胎的过程中已经了知了此生会发生的一切了，人生不是没有彩排的即使演练，而是去观看一场已经编排好的电影，直到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并不是戏中人——这场电影在投胎之前就已经会走马观花得快速放一次。
很多时候我们在生活中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直觉，感觉，判断，经验之谈。
但都不是推理，只是一种觉得，“下一幕我见过”的觉得。然后那一幕来临的时候，我们会在隐约中再次觉得——竟如此相像。
而具体是和什么相像，我们总是说不出来。
而这场电影，第二次走马观花得快送播放，则是死亡的时候。这个第二回倒是好像已经被科学界证实了？
但是第一回还没有被证实，因为投胎的证实都尚早呢！
作为警务工作者，忠实的无神论者，相信这个论点，好像是有点幽默了。
...
没有回组，而是选择在警队附近几条街散步。很想和李淇说明张琪的事情，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开口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但此时此刻，我想查明白这个人。
但是和李淇的关系多少是想争取一下的，我一个普通老百姓，谁不想要个白富美呢？哪怕只是争取一下。
为了加快破案进度，真的值得吗？再说查明白张琪又真的能水落石出吗？
查不查明白，对于我个体来说，其实在档案里大肆吹牛逼的，增加升官发财概率的，已经是板板上定的事情了。
我知道这种涉及到多方的案件最后会是什么结果，很多老前辈都知道——因为有些人不可能被查处的，最后只能多层次交涉，让该案负责人的升职来换取自己的平安。
这些人手眼通天，最后真要避无可避了，很有可能也会联系我的上级，让我升迁，然后案子也到此为止。
如果不答应，最后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换句话说，我完全没必要冒这个风险，正义不可能被实现的，越是干我这行越是明白，保全自己的可视既得利益，才是要紧的。
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天啊，他们...如此邪恶，最终能惩罚到他们的，竟然也只是死神的私刑吗？
甚至不是死神，是他们本将废弃的一个实验产品——果真是亲手创造了自己最大的恶魔吗？
...
李淇仿佛能看出我有心事，“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没什么。”我掏出烟袋，又放回衣袋。
...
最后李淇到点下班了，我倒是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回组找白羽。
说到底，还是要利用组内资源。
如果张琪并不是已死之人的话，位置的锁定，我想尽快锁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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