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夜雅慧的庐山真面目（中）
第459章 夜雅慧的庐山真面目（中）
当我听见黄玉娇说夜雅慧身份暴露处境很危险需要我们立刻赶过去营救时，当时我是很懵逼的。我马上问黄玉娇：“雅慧姐身份暴露是什么意思，她这次做的事情是去乔装改扮当卧底吗？”
“嗯！”黄玉娇有些凝重地点了点头：“她上次和你分开之后，她一回到家里就被派去跟进布尔沃家族这条线了。因为我们单位对布尔沃家族最熟悉的人就是我和她，由于我当时还没复职，加上我也没时间跟进这事，所以上级领导就派慧儿去跟进。这次去她是换了一个身份去的，尽管布尔沃家族手中握有她的详细档案，可只要小布尔沃一死，便没人能听出她的声音，也就没人能认出她了，因此在这方面，她的安全还是可以放心的。我也很费解她的身份怎么会这么快就暴露了，按说以她的机智，不应该这么快暴露才对呀。”
“这可不一定！”我道：“毕竟雅慧姐在布尔沃基地也呆了那么长时间，多少还是有几个对她比较熟悉的朋友的，一旦她在去卧底的时候遇见了以前的熟人，很可能就这样暴露自己了。毕竟从布尔沃基-地出来的人，可没几个像我们这样的善良之辈。”
“也是，照你这么说，她这次过去其实还有很多我们没有考虑到的不稳定因素。”黄玉娇点了点头：“不过，按说以夜雅慧的能力，她也不应该这么快就暴露自己啊，莫非是有人出卖她了？”
“玉娇姐，我看咱们还是别在这里瞎猜了，赶紧过去救她吧。”我道：“等把她救出来后，我们直接问她不就行了。她现在在哪里？”“她正在想方设法躲避布尔沃家族的追杀！”黄玉娇道：“你说的没错，我们还是赶紧去帮她吧。”
紧接着，我们赶紧朝夜雅慧所在的位置赶去。
还好夜雅慧当时离我们并不远，这倒是令我觉得挺意外的。毕竟布尔沃家族的大本营和戈顿家族的大本营本身是相隔很远的，甚至并没在一个国家。从之前黄玉娇所说的来分析，我当时还以为夜雅慧是在布尔沃家族的大本营所在的那个城市，却没想到夜雅慧现在所处的位置不仅和我们在同一个国家，并且还就在我们隔壁的一个城市。
“玉娇姐，雅慧姐怎么离我们那么近？她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说她的任务是跟进布尔沃家族的这条线吗，而布尔沃家族的大本营不应该是在俄-罗-斯吗？”我道。
“谁说她必须在俄-罗-斯的？”黄玉娇横了我一眼：“难道她就不能跟踪布尔沃家族的某个人来到这边吗？再说了，如果她离我们距离太远，上级怎么会派我们去协助她逃生？世界各地到处都有我们的同事，如果她离我们比较远，也就轮不到我们俩去给她帮忙了。
事实上，此时已经有另外两个和我们一样的小组在朝她那边赶了，只因她身边盯着她的人太多了，上级领导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所以才派我们也赶过去帮忙。
好了，刚才是你说叫我不要瞎猜的，怎么现在你自己开始胡乱瞎猜了。不是你说的，等见到她后，一问就知道真相了吗，那我们现在还在这里瞎猜什么？”
当天傍晚，我们就赶到了夜雅慧所在的城市。
当时黄玉娇先带我去吃了一点东西，就在我们吃完东西准备朝夜雅慧所在的位置赶过去时，黄玉娇突然接到了上级领导的一个电话。虽然我不知道黄玉娇听见了一些什么，总之我看见黄玉娇一接通电话，脸色马上就逐渐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当她阴沉着脸挂断电话之后，我急忙问了一句：“玉娇姐，出什么事了？不，不会是雅慧姐已经出事了吧？难道我们来晚了？”
虽然夜雅慧丑是有点丑，可她为人挺不错的，如果说她要出了点什么事，那也绝对是我不愿听到的噩耗。
“上面老板叫我们回去。”黄玉娇突然挽住我胳膊带着我走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你别回头，我们已经被人跟踪了！”
“什么！”我一声惊呼。
“你小点声行吗？还好现在是在闹市里面，要是在什么安静的环境里，你就要暴露我们了。”黄玉娇很鄙夷地横了我一眼：“真搞不懂你以前一个人在外面是怎么做事的。我说你也不是第一天涉足江湖了，怎么还这么不淡定。遇到事情最重要的是冷静，冷静，再冷静，懂吗？”
我被黄玉娇教训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
“走吧！”黄玉娇勾着我胳膊继续往前走：“你一直保持着不要回头，我们先把那两个人甩掉再说。”
我点了点头，小声问道：“上面老板为什么要叫我们回去？” 这里所指的“上面老板”当然是指我们的上级领导，在这种周围到处都是陌生人的场合，我们当然不会用“上级领导”这个词。
“因为另外两个小组的人已经全部牺牲了！”黄玉娇摇了摇头：“我们进入了敌人为我们设计好的圈套，他们把慧儿困在这个城市的真正目的原来是为了引我们去救她。这是一种典型的围城打援战术，目的就是为了彻底消灭我们安插在周边城市的卧底。布尔沃家族这一手玩得可真够漂亮的。”“围城打援？”我被黄玉娇的话吓了一跳。毕竟这个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以前我只听说过“围伤打援”和“围尸打援”的战术，至于“围城打援”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围城打援’这个词算得上是属于军事术语，确切的意思是指进攻的一方以部分兵力包围守城之敌，诱使敌人向其他部-队请求支援，然后以主力部队歼灭敌人的援军。
这是一种自古以来应用最广泛的战术之一。古今中外，很多著名战役都用过此类战术，这种战术虽然非常通用，但却又屡试不爽。甚至有时候明明知道这就是一个陷阱，也要往里面跳。”
“什么，明知道是陷阱还要往里面跳，这不是傻吗？”我道。
黄玉娇摇了摇头，继续低声说道：“就像对于我们现在来说，虽然我们现在用‘围城打援’这个词来形容有点不妥，但他们把慧儿困在这个城市，既不去杀她也不去抓她，为的就是让慧儿对外寻求支援，只要是赶来支援她的人，都会遭到他们的埋伏。这其实已经和围城打援没有什么两样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估计现在慧儿所在的位置早就已经设下了天罗地网，只要我们一过去，必死无疑。
我们另外两组赶来救她的人已经全部牺牲了，现在离这里最近的小组也有七八百公里，他们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赶到这里。所以上面老板叫我们立刻撤退，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了。因为他们不想再为了慧儿一个人牺牲更多的同志，这显然是得不偿失的。”
“妈的！”我冷声骂了一句：“难道他们就不管雅慧姐的死活了？”
“刚才你不是说明知道是陷阱还往里面跳，这不是傻吗？怎么，难道你也想犯傻？”黄玉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行了，走吧，先甩掉后面那几个跟踪我们的人后，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去做我们自己的事情。你别忘了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杀安娜的爷爷。”
“玉娇姐，你该不会真的不打算救雅慧姐了吧？”我道。
“哎，这是上面老板的命令，我也没办法！”黄玉娇摇了摇头：“我和慧儿的私交不比你差，我们的感情要比你和她好得多。可是，既然上面老板已经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我们只能去执行……”
“什么，你真不打算救她了，真打算就这么把她放弃了！”我对黄玉娇的话感到很震惊。我怎么都没想到她会一下变得这么冷血。
“小武，你明白什么叫令行禁止吗？”黄玉娇冷声说道：“你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散兵游勇了，你早就是一个有组-织的人了，你现在的一切行动都得听上面老板的指挥，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了，懂吗？你以为我不想去救慧儿，可是，我们另外两个小组已经全部阵亡了，我们再去救她，同样也是送死。到头来，慧儿依然还是救不出来，我们却又白白搭上了两条命，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
是的，我也承认，这样做的确很对不起慧儿，可我们得以大局为重，如果有机会能救她出来，我会毫不犹豫去救，就算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我都在所不惜。问题是，我们去了百分之百是送死。我相信慧儿也不希望我们去为她白白送死的。”
“可是……”
“别可是了，走吧！这事别再说了，就这么决定了。”黄玉娇冷声说道：“等我们甩掉后面那几人之后，马上离开这里！”
“唰……”我一下甩开了黄玉娇的手：“要走你走，我一个人去救她！”
“你！”黄玉娇再次一把勾住了我的胳膊，而后凑上来柔声细气的对我说：“小武，听话，跟我走吧！刚才上面老板已经给我说过了，他已把叫我们全部撤退的命令说给慧儿听了，慧儿也同意了上面的决定。她是个很值得尊敬的好同志，上面老板到时会给她追加荣誉的。她为国捐躯，很光荣，很伟大，国家不会吝啬对她的褒奖……”
“什么几把玩意儿！”我一下火了，我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人都死了，就算给她十个荣誉称号又有个屁用！玉娇姐，我已经决定了，要走你走，总之我是不会走的。雅慧姐救过我的命，前不久她为了去布尔沃基地救我，差点和我一起被活活冻死，这个人情是我欠她的，现在也是该到了还她的时候了。”
“你！”黄玉娇也有些火了：“我说你怎么那么不可理喻！好话给你说了一箩筐，你怎么还这么一意孤行。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很重感情很讲义气的人，可重感情也得有个分寸，讲义气也得有个尺度。你这么盲目地去救人，已经不是重感情和讲义气了，这是犯二，你懂吗！慧儿自己都知道她已经身陷重围，在她得知组-织派来的两波人全都为她牺牲之后，这是她自己主动要求让我们这组人撤退不要再去做无谓牺牲的，你却还要违抗命令去救她。你知道组织为了培养你花了多少代价吗？
首先，当初我把你抓进布尔沃基-地就是应了上面老板的要求。因为上面老板知道你是我师父的孙子，知道你是功臣之后，他们怕你在混黑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所以才做出这种决定，想让你在布尔沃基地接收残酷训练后特招你入我们的组织。否则，你以为我们这个单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随便进的吗？你真以为我和慧儿是像你那样特招进去的？那都是上面老板故意捏造的谎言来忽悠你的。
实话和你说吧，我和慧儿可是正儿八经的国防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只是我们俩都没读完国防科大，就被提前派出来执行任务了。至于我们对外的一切档案资料全是组织安排凭空杜撰的。就像给你清洗档案一样。
我们单位像你这样从社会上特招进去的，只有你一个人，你懂吗？虽然一直没给你穿军装，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早就已经是一名真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少-尉军-官了。
这可不是因为你捣毁了布尔沃杀手基-地后才给你授-衔的，而是在你那次秘密接受上级几位领导审查之后，你就已经拥有了这个身份，你懂吗！一直没告诉你，那是怕你骄-傲，怕你没有任何压力，从而失去了努力奋斗的动力。
如果你不是我们的同志，你以为前不久你被抓进布尔沃杀手基-地后，上面老板会派慧儿冒险回到基地救你吗！你以为我们组织培养出一位合格的情-报特-工有那么容易吗。
本来上面老板打算这次让我们俩完成一系列任务后，就把你丢进我们国家顶尖的特-种-部-队去好好接受一下正规军-事-训-练的，像你这样先给你军-人身份，并派出去执行任务，然后再让你接受军事训练，像这种情况在军中几乎是非常罕见的，至少我以前听都没听说过，估计也就你才有这种待遇。
不过你有这种待遇也多亏了你爷爷和你爸妈以前都为组织立过赫赫战功，如果不是他们，组织才不会那么照顾你，更不会给你搞这种特殊化。
你知道军-人意味着什么吗？知道军人的天职是什么吗？那就是服从命令！懂吗！如果你还是像以前那么冲动，做什么事情都全凭自己心中所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对的谁？对得起我，还是对得起你爷爷和你爸妈？又或者说，你对得起上级领导对你的培养和期望吗？”
黄玉娇说这番话的时候明显是非常生气的，不过，尽管她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可我还是无动于衷。因为此时我心里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我和夜鹰被倒吊在布尔沃基地城墙上的情景。
我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全是当时我们被吊在城墙上的画面。当时我真的好感激她，尽管此时我知道她是上面派来救我的，可我还是深深记下了这份恩情。
是的，黄玉娇刚才给我说的那些话的确令我挺吃惊的。因为我一直都还不知道我早就已经是一名真-正的军-人了。可是，在我看来，军-人也好，老百姓也罢。我觉得都不应该没有了人情味。如果一个人连人情味都没有了，那就不是一个人了，那和冷血动物还有什么区别。
当然，我也不是傻逼，我也不是听不懂黄玉娇苦口婆心为我说了那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就算我们现在去救夜雅慧，结局很可能是我们俩都给她陪葬。这样一来，对于我们上级领导来说，的确是一大损失，也的确是一个得不偿失的行动。不过，我现在明知道夜雅慧已经被人包围了，要是我和黄玉娇就这么走了，我特么后半辈子肯定永远无法从这件事情的阴影中走出去。
因此，这一刻，我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句很经典的话。
那句话具体是怎么说的我记得不太清楚了，总之大概的意思是那就是：人一辈子，到死的时候，往往只会后悔一些曾经没有去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后悔做过的事情。
“好吧，玉娇姐，我听你的！”我缓缓地说道。这话当然是为了暂时稳住黄玉娇才这么说的。
黄玉娇听见我终于回心转意了，她好像挺高兴的，只见她嘴角浮起一抹非常迷人的笑容：“臭小子，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真的好害怕你会不要命地继续赶去救人。”
“呵呵……”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想去啊，可是你不去，我一个人去救那就更没把握了。哎，没办法，只能对雅慧姐说声对不起了。”
“好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慧儿也不是一点逃出去的机会都没有。”黄玉娇道：“刚才上面老板叫我们撤退的同时，已经给慧儿发布让她想方设法自己逃离此地的命令了。不过，上面的命令也很明确，如果她能逃出去那就最好，如果逃不出去绝对不允许她成为敌人的俘虏。”
“呵呵……怎么，怕她被俘之后供出我们组-织的一些秘密？”我有些不屑地笑了笑。
“差不多吧！”黄玉娇摇了摇头：“总之大概也就是这么个意思。虽然以我们这种级别的人员，所接触到的组-织的秘-密并不是很多，但万一无法承受严刑拷打，一旦把心里所知道的东西全都说出去了，却会威胁到很多同志的性命。”
“嗯，能理解！”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我们现在打算去哪里？”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黄玉娇道。
紧接着，黄玉娇带着我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离开城区，朝城郊开去。当然，在此期间，我们先后转了五次车，直到我们确定已经甩掉了那几个跟踪我们的人后，这才在城郊一处小镇上下车。
黄玉娇带着我来到小镇上的一家独栋民房前面，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带着我钻进了房间。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民房，设施很简陋，不过当黄玉娇带我走进地下室，打开一处暗门之后，我才明白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房子。
因为地下室下面还有一套钢筋混凝土结构的非常结实的密室。黄玉娇一走进密室就给我介绍道：“我们就在这个安-全-屋等着吧，本来这个安全屋是上面留给我们在救到慧儿之后来这里躲难的，不过现在已经改变计划了。上面老板让我们先来这里等慧儿。最迟等到今晚十二点后，如果慧儿还没来这里与我们汇合，就叫我们毁了这个地方，赶紧离开。”黄玉娇看了看手表：“还有四个小时，如果四个小时内慧儿还无法逃出来，我们只能先行离开了。先休息一下吧，今晚可能一夜都没法睡觉了。”“嗯！”我点了点头，马上躺在沙发上睡了。
我表面上的确是睡了，实际上我在眯着眼睛观察黄玉娇。只见黄玉娇先是去上了一个厕所，然后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闭上了双眼。
她离我很近，只有不到两米的位置，当时我没有过多考虑，就在黄玉娇闭上眼睛之后，我赶紧轻轻站起来假装往厕所方向走。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我抬手一掌劈晕了她。
在她晕过去后，我赶紧写下了一张纸条：玉娇姐，我做不见死不救。尤其雅慧姐曾经救过我的命，我必须去救她。就算这次我回不来了，我至少也能死的安心一点。就算我侥幸能带着雅慧姐回来，被开除军籍了，我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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