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讯息全无
第375章 讯息全无
出乎意料的是，就在陈芩以为自己会挨上一顿骂的时候，许振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了句“人各有志”后就不再提起此事。
几日后，历年军报被送到了吴越的县衙，许振也关起门来秉烛之下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
等到清晨，县衙的伙夫带着吃食走到书房门前，正准备开门，砰的一下便被突然打开的房门撞翻在地，诸多饭食也糟蹋了一地。
按照平时，许振肯定会将其搀起并且道歉，可今日却只是匆匆忙忙的说了句抱歉后便夺步而去，急匆匆的冲到了县衙县大堂。
吴越正在大堂之上审理着一桩通奸案子。
“周李氏，你可知罪！”“大人，罪妇认罪！可罪妇是受到牛二的诓骗才犯下此错，望大人开恩啊！”一个夫人在堂下以头抢地喊道。
旁边跪着的一个长相还算俊俏的男人闻言直接指着夫人骂道：“你！你！你胡说！明明是你勾引于我！大人，这贱人说谎！”
“分明是你！你冒充我夫君，强占我身子，还有脸在此胡说八道！”
“狗日的贱人！我掐死你！”
男人怒火中烧，冲向夫人就打算动手，几名衙役也在此时飞身上前，将男人一脚踢翻，押回原位。
“大胆，竟然公堂之上害命！来人，动刑！”吴越大怒，下令杖刑。
衙役们很快便将男人压倒，一棍棍砸在其胸背之上，凶狠异常。
吴越嘬了口茶，看着堂下行刑，他心里已经很明白这个案子该如何断了，不过却一点也不急。
此时，后堂之中一名文吏悄悄走到吴越身边，俯耳道：“许大人在后面，急着找您！”
吴越眉头一挑，心中猜测许振或许还真从军报之中看出点什么，便嘱咐了一句手下捕头，而后转身进到后堂之中。
刚一进入，只见平常万事沉稳的许振竟然有些焦虑，还来不及问候，许振便快步走上来，扬着手里的几封军报说道：“吴大人，我得去趟代郡，水务司的事情就交给丁梦和你了！”
“嗯？”吴越有些意外，他抢过军报看了几眼后说道：“你看出什么了，怎么急着去代郡？”
许振指着军报说道：“这是阳乐郡近年来的军情通报，你没看出来吗？”
“没有，完全没有，里面全是边境安定的消息，实在看不出有何问题。”吴越满面不解道。
“大问题！”许振拿过军报说道：“你看，靖安三年，东胡内乱，边界骚乱，出兵震慑后，遂安。
靖安四年，东胡北部似有动乱，未曾扰边，边界安；然而五年、六年、七年、八年，到现在的靖安九年，全是边界安定。”
“边界安定，这很好啊。”
“那你告诉我，东胡哪儿去了？”许振低声严肃道。
“什么？”
“东胡人按道理休养生息比西戎更久，若是恢复其军力也应当比西戎来的更加快，可这一连着这么多年，东胡讯息全无，哪儿去？
而西戎却敢在十余年来第一次大举进犯，相互对比，其中便有大问题！”
“你的猜测是什么？”“还不清楚，我必须去看看，现在我就怕两件事，其一，东胡与西戎联合南侵！”
“应该不会，西戎东胡虽皆与大燕为敌，但相互之间亦是世仇，联合起来几乎没这个可能。”
许振眉头一拧道：“那便是更糟糕的第二种可能，西戎已经吞并东胡，并且数年之间处心积虑未曾泄密，就等着这一天蓄积大军，南犯大燕！”
“这只是猜测吧，况且西戎此次只有不到十万军，吞并东胡的话，应当不止这么多人吧。”吴越犹疑道。
“所以你猜，为何代郡迟迟未曾开战。”许振高深莫测道。
吴越一愣，沉吟片刻后脸色大变道：“该不会……”
“哪怕只是万一可能，也必须提防！”许振极为严肃道。
“那我们立刻上书，分别送往朝廷、代郡和阳乐郡，你也没必要亲自去了。”
“不！李郁即将抵达代郡！我不亲自去实在放心不下！”
“可堰坝之事离不了你啊，你走了，水务司的活计该当如何，丁梦就算再可靠，可你不在，堰坝可就没人懂了。”
“我会安排好事项，分水鱼嘴已经按照计划开建，我这一去也就一两月，完全够了。”
“你……”吴越还想再劝上几句，可又收回了嘴边的话，他虽然与许振相识不过半年，不过已经很了解他的性子，这是个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的人。
“此去，算是擅离职守，我和刘计都不会暴露此事，你放心好了。”吴越改口道。
“多谢大人，我这边回去安排，最快明日，最迟后日我便离开！”
“哎！看不懂你这样的人。”吴越无奈的摇头说道：“去吧，万一被捉，别连累我就好。”
“哈哈哈，我一定说是你教唆的！哈哈哈哈！”许振仰天大笑道。
“滚吧！本官还要审案！”
“告辞！”
许振行礼后便离开，他的内心还是很着急的，所以以最快速度回到了水务司，找来的手下人宣布了自己即将离开，同时也将自己的猜测写上了几份发出后，收拾包袱，准备离开。
飞翎，长刀，衣物，干粮……一应物什放进包裹，一面收拾，一面许振心中也知道，自己这个决定确实有些仓促和不负责任了，不过东胡人的动向也着实让他内心无法安定。
如果是其他人，他或许就真的如吴越所说，写信告知便是，可现在李郁要去，他就不能用置身是外的态度来对待了，他要去，第一是告诉自己的发现，而第二点就是要看好李郁。
准确说是保护好李郁，这么多年，这好像就是作为家臣的本能一般，李郁的安全在他眼里，永远都是及其重要。
那么，便去吧！
两日后的清晨离开水务司，许振骑着落雪轻装简从，可刚走不过两里，路边上便窜出两个人影。
“陈芩？黑豹？你们在这儿作甚？”许振略有吃惊，不过心中大致明白了两人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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