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好人和坏人
顾贵人进了门后,看到满地的尸体,吓得小脸刷白,甚至都开始干呕了起来。
苏禾走了进来,轻轻拍了拍顾贵人的肩膀,“没关系的,以后你们不会受到任何不公的待遇了。”
清莺进来之后,也懵了。
在她看来,林易一直都是一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的人,而且没有那么残忍。
似乎算是一个善人。
可是在此时,她对于林易曾经所有的认知,也全部坍塌了。
苏禾也看出来了清莺的震惊,便又扭头向她解释道:
“是不是和你印象中的林先生不太一样?”
清莺迟钝的点了点头:
“我以为他是一个好人……”
“林先生从来就没标榜过自己是一个好人。在我当公主的时候,他就在我府上,但我真正对他印象深刻的那一天,就是他亲自动手,杀掉了我身边一个歹毒的侍女……他手上沾着的血从来都不少,杀戮对他来说也只是家常便饭。”
苏禾一边走,一边说道:
“或许你对他还是不够了解。”
“也许吧!”清莺点了点头,也往里面走。
但就在此时,上官落经过了清莺的身边,她看着林易的背影,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觉得,林先生就是好人。”
“他虽然杀了很多的人,但他杀人是有准则的。”
“他杀的人都是施暴者……在这个世道,光靠着一颗善心,是无法伸张正义的。”
“想让世间减少不公,就是要去杀!而林先生的手段,也没有任何的问题……他虽然不说自己是善人,所作的事情也并非善事。但他每次种下的因,基本都会结得一个善果。”
清莺懵懵懂懂的扭过头,看着上官落,对她说得话,也是一知半解。
苏禾倒是听懂了,她笑了笑,“看来小落对林先生还是了解不少的。”
“当然!”
上官落朗声道:
“我就这么一直在后面注视着他的背影!当然能看到他的很多动作,但其实看不到每个动作!他也不想他的每个动作都被我们看到。”
“也正因如此,这样的林先生才值得我们喜欢。”
“只是你喜欢吧!”
苏禾笑着,一副早已经看穿一切的模样。
上官落脸一红,也不说什么了,便快步跟上了林易的步伐。
不多时,林易进了药房。
大约半炷香的功夫后,走了出来。
他的手里提着一包药材,朝着苏禾的方向扔了过去:
“接着!”
苏禾伸手接了下来。
“这包药差不多够顾贵人那个婢女吃上半个月的了,如果后面再不够,就再来取!”
说着,屋子里面走出来了那两名年轻的太医。
他们站在林易身边,都瑟瑟发抖。
林易却毫不在意,上手就勾肩搭背,勾住了这两个人。
扭头问道:
“你们说……是吧?”
那两名太医看着林易手上鲜血斑驳的宝剑,纷纷用力点头:
“没错没错!”
苏禾掂量了掂量掂量药,便转身将其教给了顾贵人:
“顾贵人……差不多了!您拿着这个药先走吧!”
“为了防止吕程的人向您复仇,明天早上我……我们小姐会派几个虎豹骑守一下您的院子。”
顾贵人闻言后,感激涕零:
“多谢几位!真的是不知道怎么答谢……”
看着顾贵人哭成泪人,苏禾也是于心不忍:
“您是先帝妃子。吃个药本身就没有什么问题……是长安那边的问题,这些年,苦了您了……”
“没事的。”
顾贵人抹着眼泪,但是身体仍旧是不住的颤抖。
随后,林易、苏禾、上官落和清莺,便陪同着顾贵人一起,离开了太医院。
在共同走了一段路之后。
因为不顺路,顾贵人便向几人告了别。
而在告别之前,她仍旧是千恩万谢的。
苏禾带着复杂的心情,跟着林易他们一路回了宁安宫。
到了宁安宫,他们也没有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或许是因为白天睡得太足了,又或许是几人晚上经历了这些,对精神产生了冲击。
总之,现在大家都全无困意。
于是便聚在了最中间的主卧里。
上官落拿出来了一直给林易随时备着的茶水,供大家喝。
但苏禾对此并不太感冒,她抬起头,目光疲惫的询问道:
“有酒吗?”
上官落思忖片刻,便又拿出来了一个白玉瓶子,放在了屋子中间的桌子上:
“林先生爱喝的杏花酿,我也随身备着,但他平时在外面还是茶水喝的多一点,陛下不提,我还真忘了这件事了。”
苏禾疲态尽显,拿起酒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后一饮而尽,喝完之后,感慨一句:
“好酒啊!的确是林先生最常喝的品类。小落你还真是细心。”
上官落挠了挠头,“陛下喜欢就好。”
林易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但并没有一口闷,而是按照自己的习惯,小口小口的喝着。
他又瞥见了苏禾如今异常的模样,便又追问了一句:
“你这是怎么了?”
苏禾苦笑道:
“我也没想到,这些年没有过问过中都这里,这些姨姨们,居然会过上这种日子,让一个太监在皇宫里作威作福。”
“现在想想,这些年我究竟都在做什么?自以为自己是善良的,尽力的去避免大家的痛苦,但却看不到更多人的痛苦。”
她开始质疑,自己前些年,为了不引发流血和牺牲,所以什么事情都不做。
但就是因为如此,才让那些歹毒之人为非作歹,有更多的无辜之人流血。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怪你。”
林易十分客观的回答道:
“我估计洛阳这里的乱象,也不是苏政导致的,那家伙虽然比较自私。但还没到纵容太监迫害自己小妈们的地步……纯粹就是大家对洛阳疏忽太久,才会导致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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