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多来一蹋进大门,正蹲着择菜的女佣苏月慌忙地站起身来。低着头,垂着两手,脸微微的红了红,轻声轻气的,规规距距的叫道:“少爷,你回来了”。说完,仍低下头,站在原地,送少爷过去。
苏月是夫人娘家村里人,三岁时,你亲亡故,母亲撇下她另觅生路去了,见小苏月与年迈的奶奶生活非常的艰苦,就收养她了,这苏月也非常懂事,长大一点就帮着夫人洗衣扫地、择菜打杂。听了苏月的叫声,多来的眼睛一亮,在心中暗暗惊呀,这真是女大十八变,去年看着不咋的一丫头,这如今却像一朵出水的荷花,那脸蛋就像那荷花花瓣水灵灵的,白里透红,粉嫩鲜艳,一身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在苏月的身上,是那样的合体,腰细胸挺,呈现出一个成熟女子的曲线。
这苏月,一个家中的女佣,没浓妆,也没刻意的打扮,可此刻看在少爷的眼中,比那些花街柳巷中卖舞弄姿的青楼女子要美多少倍,怪不得那些多情的诗人对美女赞到:“宜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进门的赵多来见了女佣苏月,即刻春心荡漾,忍禁不住,忽带地绕到苏月背后,一双手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苏月的细腰,喃喃地如梦呓语地说道:“我的小苏月,天上仙子、月中嫦娥,我好想你!想和你亲热”,说着话时,一张油头粉面的脸朝苏月的脸上贴去。
苏月卒不及防,但她是用尽全力地扭动着,她的心中,只是一个念头,不行,一万个的不行,因为少爷在她的心中,是一个读圣贤书的人,虽然说在梦中也出现过一些男孩,但都是给人家做长工的,去山上打柴的,甚至是讨饭的叫化子,因为都是穷人,才能相配。今天,东家少爷,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苏月知道,这不是真心喜欢她,这是轻薄她。
说句退一步的话,就是东家少爷真心喜欢她,她也不可以有这个非份之想,苏月有自知知明,少爷是主人,自己是下人,少爷在老爷和夫人平常家常话里,是天上的星宿星下凡,将来是要中榜眼,不!探花,也不是,是要中壮元的,以后,少爷就是包拯,彭鹏那么大的官,少爷是唱皮影戏的王影主说的,是天上的紫薇星,是仙山上的灵芝草。而自己是地上爬着的小蚂蚁,地下的小草根,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苏月是又羞又急,让她满脸通红,慌乱中,她急忙用手来掰开少爷的手,并情切切、小声地衷请道:“少爷,求求你,你是主人,我只是个下人,请你……,别给你带来晦气。
赵良心站在窗前,看着进门的儿子从人材,到穿着都有不少的改变,真正的有点像个读书的书生样,他准备出来和几个星期没见面的儿子拉两句家常,虽然儿子不爱搭理他,但儿子终究是儿子,老子怎么能和儿子一般见识。正要迈步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没德性,在光天化日下,干这种龌啮的勾当,太让他失望了。赵良心本有心骂儿子几句,但一想光骂不起作用,等今晚之事过后,再放下功夫好好地调教调教,于是,赵良心就站在窗前“咳、咳”他故意的大声咳嗽了两声,同时,将手中的算盘“哗啦、哗啦”猛抖两下。
赵多来先到佛里看了念经的娘,再来到睡房,他不看第头子那阴沉的脸,只是习惯性的将手一伸“钱”,赵多来手中拿着钱,他不用眼看老头子,有心的留意家中的一切,都是正常的,特别是桌子的个钱达达,鼓胀胀的,他估摸着,这就是为晚上准备的200块大洋吧,只是赵多来心中纳闷,装钱就装钱,何必在钱达达的口上,系一根绳做什么?,他不敢逗留,就出门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村南的孙老二家门场了,摆着一个四方小桌,小桌上一字摆开放着三个香台。只见燃着的红香升着白烟,那赵半仙穿着八卦长袍,一头长发披在脑后,手热着一柄拂尘,微闭双目站在香案前,口中念念有词地。
杨二婶敬敬地跪在香案下,她随意佛尘的摆动,不住的叩头作揖。这时,只见赵半仙睁开眼睛收起佛尘对杨二婶说道:“好啦,你家那只毛头小牛我已请张天师帮忙系在树林中,并请来两个小僮看管,你就放心吧,杨二婶,我们都是本乡本村的,有话我就明说了,天师好敬,小僮难缠,如果不打发打发,小僮不专心,溜去玩耍,你家那头小牛又要开颠,那可就麻烦了”,这半仙刚说道,跪着的杨二婶看见,保长李大雨拉着文明拐杖足高气扬的要出村而去,杨二婶赶忙站起身来,搬起香案朝墙边挪了挪,还小心奕奕的说道:“挡住了道,保长是大人有大量”,李大雨摆摆手道:“没事,边说边朝前走着。
赵半仙见李大雨走过,又继续地说道:“你家拿五块大洋,我给小僮安排、安排,定保你家那条小牛无事。杨二婶赶快从怀中掏出五块大洋,赵半仙笑眯眯地收起大洋,摆弄着拂尘,口中依然念念有词的。
这李大雨刚从香案前走了几步,就见大富挑着一担柴禾泪流满面地走来,这保长就大声咳嗽了两声。
大富早已看见大雨,但他却装做没看见,将原来左右横担转换成前事一线后,就高声的么喝道:“借光、借光,各位借光”。就这么的么喝着,大富起劲朝前走着,三两步就到了李大雨的跟前,他一个换肩,将刚才前后的姿势换成左右,他把握住力度,用一个狮子摆尾的姿势,将路中的保长李大雨撞倒路边。
李大雨踉跄了一步,就又稳站在路边,他将手中文明棍在,气急败坏地冲李大富吼道:“真是个愣头青,没看见我站在路中”。
大富将肩上的柴禾朝路边一甩,那似堂屋门板的一担柴稳稳当当地站在路上,他两手叉腰间,梗着头对李大雨反问道:“我怎么没规距了,这规距上说是,闲上担”,大雨恼火说道:还有一句呢“民让官”,李大雨冷笑一声,唉,“你还记得挺清楚的,就是德性差点,明看这官家站在路上,还朝前撞”。
大富哈哈一笑,他一脸轻蔑地说道:“你是官怎么了,我李大富,犯法的事不做,毒人的药没投,又没塘到口的田,莫说你是个保长,就算是县长我也不怕”。
李大雨无可奈何摇头道:“怎么我李家出了你这么个愣头青,一天到晚梗着个头,若有一天你犯到我的手中,我非要把你的脑壳扶正”。大富一低头,一弯腰,将那担柴挑起后迈开大步向前走去,只听他扔下一句话:“你是你王八大的你,我是莹烛小的李,你吃你的肉,人咽我的菜,你不惹我,我也不怕你,一般大”,说完吹着口哨,气昂昂的朝家走去。
十九、二十出亥时,如一个贺饼被切了一半的月亮,从东边的山头爬了上来,冰凉的光华辉映在五里沟的群山上。蹲在林中的赵多来仰着四周的山峰,只见一座座黑铁似的山峰,似狮如驼般伏在朦胧夜色中。
在这个深秋的初冬的夜晚,寥寥的星辰在遥远的天空眨眼睛,夜风劲吹松林,发出阵阵涛声,猫头鹰在深林中尖叫,叫得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赵多来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准备将自己藏在一棵茂密的冬青树旁,这个是绝好的所在,它离老虎嘴下的那棵大槐树不到五丈,又能观察到村中的一切动静,最称心的是接冬青树后,密松林中,有一条便道,万一遇到不测,跑起来也方便。此刻赵多来抱着冬青树,心情也有些紧张,他不由自主的舞了舞手中的三节棍,两耳听着四周,两眼朝村头急切的张望。
赵良心故意将嘴上的大烟斗,猛吸一下,那烟在夜色里,一亮一亮的,他故意地将鞋底在路上擦着,发出“瓜达、瓜达”声响,于是引起一只犬的吠声,接着引动彼起此伏群犬狂叫,孙老三装满药,上好捻的猎枪几手是贴着赵良心的后背行走,两人已走到大槐树下,赵良心双手将钱达高高的举起,抖落了两下,只听咣当、咣当的银无撞击声,在寂静的夜晚,是格外的清脆,接着,他将绳子在槐树上缠了两圈后,又牢牢的系住,就和孙老三朝原路退着走动。
二人走了不到三丈远,赵良心看见,一个人似猿猴般地从树林中钻出并窜到树下,他大声的叫道:“不许动,举起手来”,接着双说道:“老三,把猎爷拿好瞄准,只要他敢动,就开枪”,孙老三大声地回答道:“知道了,东家”。
孙老三看见,奔到树上的那人,不但在动,而且向原路快速地奔跑,赵良心知道,此人一跑进树林,就是小鸟出笼,鱼出网,他轻哼了一声,煮熟的鸭子,让你跑了才怪,就大声说道:“老三,活的抓不住,死的也行,打死他”,赵良心话一落音,就见一片火光罩向那人全身,接着就听见一枪声,在老虎嘴崖下响起,又引起刚落音的村中一只只犬的狂吠声。
赵良心一边朝那人走去,一边说道:“跟我斗心窍,你还差得远呢”,身后的孙老三,则打亮火柴,点燃火把,二人在火把的照耀下朝倒地的那人走去。
赵良心此刻仿佛已经看见,明天,他和本村的保长李大雨一起受到县警察局局长,甚至是本宝山县县长的夸奖,给他俩披红挂彩,敞车游街,还会赠给他一块大大的匾,那匾上是县长的亲笔题写:“保家安乡,智除劫匪”,八个红色的溜金大字,从今往后,这五里沟附近的十里八乡的人,定对他是刮目相看,一抵那些平日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流言蜚语。
赵良心怀着喜悦的心情走在前面,孙老三举着火把紧跟在后,兴冲冲地向刚倒地的那人超走去,只差几步跨到跟前,赵良心略一弯腰,只见他顿时傻了眼,感觉到如同有一把尖刀,插进了自己的胸膛,立刻如老牛般的起来“我的乖乖儿呀!”。
孙老三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是少东家赵多来,而且自己枪法偏偏这么准,不偏不倚,如沙的铅弹都打在赵多来脑后,看着躺在草丛中的赵多来,孙老三一把将右手的猎枪丢去老远,将左手的火把放下,用双手将赵多来抱起,如飞的向赵家院跑去。
赵良心捡起火把,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孙老三的身后,痛心的急呼道:“我的乖乖儿呀!,你怎么这么浑哪”,这悲切苍茫的哭泣声,在这寂静、空旷的夜晚更加悲惨,让一直叫唤着,不曾停歇的犬吠声叫得更加激烈。
五里沟村刚才熄灭了灯的窗口又亮了起来,一些好奇的人们又穿衣起床,向燃着火把,惊天动地的赵家大院走去。
看着真挺挺躺在天井院的儿子,赵多来的娘,这个有心脏病,而一直涌经念佛的中年妇女,感觉一把大铁捶砸在自己的心窝,她只觉得,天在旋,地在转,又好象有一颗点燃了的大炮,在她的心腔里炸开了一般,只犬叫了一声:“我的儿中”便整个人如同被锯断的木头一样,只听“扑嗵”一声,倒在院中央,她儿子赵多来身旁,只见她两面三手在胸口抓了抓,两脚在地上蹭了蹭后,便也一动不动了。
看着躺在眼前如睡着了般的老婆和儿子,赵良心倒不哭了,只是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在做梦,假的假的“,他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有一种被人抽了脊梁骨的感觉,那血或什么流出了体外,这裤裆里有一般热热的液体。
女佣苏月扑在夫人的身上,她叫一句干娘哭一声,喊一声夫人哭一声,直哭得死去活来,见苏月哭得如此凄惨伤心,前来帮忙料理的乡亲们小声的议道:“这苏月真讲良心,把干娘当成亲娘,真是不错,完全就像是亲女儿”。三天后,在赵多来入殓的那一刻,赵良心见到一双瞪得大大的眼睛,但那不是绝望,倒像是一种胜利的表情一直看着他,他扶住棺木,两眼痴痴的,似嚎非嚎有自语道:“报应到了,报应到了”。
当冬日的夕阳带着一点点余晖在五里沟的西山坡反射击队出一片淡红色的光芒时,李大志挟一身酒气从外面回来。玉华正在堂屋纺线。她的手如同集镇上耍猴的,弯戏法的那双手一样神奇,只见一根根蓬松的棉条,在玉华的手上一伸一扬,一收一缩,那姿势如同白鹤晾翅一般,此时的棉条就成了又细又长,粗细均匀,就如春蚕吐的银丝,紧密有序地缠绕在纺线车前端的绽子上。
三岁的女儿李毛,一头乌黑的头发让娘扎成了两条麻花小辩,像两只小蜻蜓,穿一件黑色的小棉袍,就坐在娘的身边,帮着给娘递着棉条,收拾整理着已纺好的线团。犬行和小姑,则一人一头的偎在纺车旁边的摇篮中,在娘那摆动纺车的时发出如同蜜蜂飞舞的的舞曲声中,兄妹俩都很乖巧,安静地躺着,四只亮晶晶的眼睛朴闪朴闪地眨着,一时看看摇动纺车的娘,一会又看看坐在娘身边的姐姐,两张粉嘟嘟的笑脸洋溢着甜甜的笑。进了门的的大志蹲在摇篮边,他伸出手指头,在儿女们的小脸上轻轻地刮着,口中啊啊的诱着孩子们对话,那红通通的脸上写着满足和幸福。
纺着线的玉华冲大智嗔道:“唉、唉,你冷手不要冻着孩子”,怎么去了一天现在才回来?,二旺托你找点事,东家答应没?”。一喝酒,就有些伤脸,红通能像三国的关二爷一样,他扭着头看了玉华一眼说道:“今天火好,办事真顺,不但把二旺的事讲定了,还帮着孙老三家的王媒婆,说合了东家和苏月,这天就男女就搬到了一起,还喝了个现成的喜酒”。
大智说完了疾,仍旧地伏在摇篮边,和一双小儿女继续地追着乐,只见俩个孩子发出了纯真、稚嫩的、灿烂的笑容。
听了男人的家常,“这对苏月以后来说,不知是福,还是祸”。
大智没有应和,他端上米盆到睡房舀米去了,玉华听见男人拉开了衣柜,她不用看就知道,这大智又在看红漆小箱。说实话,玉华有时候也时不时的打开过看看,小木箱里其实没什么稀奇宝贝,就只是一些蔟新的,发长、皮,可男人却当成是金银珠宝般,无事就去摸摸。玉华又嗔道:“做饭的时也要去看看,好像里面藏着夜明珠一样”。
大智冲玉华一扬头道:“你说对了,那对我来说,那就是我的夜明珠”。玉华又嗔道:“那你就吃你的箱子,睡你的箱子”。大智嘿嘿的笑着,正在这时,几个小孩在门外吆喝道:“要饭的,唱腔的,喝的泪水是香的”。大智正在打量,就见叫化子老黑朝自己有家中走来,两人正碰了个正着,大智笑道:“老黑,我寻你半天没找着,今天东家的喜酒你没赶着”。老黑背着补丁掇着补丁的布袋,手中提着一把二胡,后面跟着白猴,老沈就站在门边,他没有和往日那样,手中拉着二胡,口中唱着小曲,并让猴子给人敬礼作揖的。他一般正经平静的说道:“山中银杳好”。这大智听了,心中一惊,但脸上还是自然的神色问道:“价钱可公道:化子老沈答道:”双方去协商,需要人去早些”。
听了老黑沈的回答,大智点了点头,见老沈已走远,转身对玉华说道:“你和孩子们先吃先睡吧,我有点事,怕是回来有点晚了,怕是半夜明天回来了”。玉华知道男人的脾气,不管做什么,我行我素,从来不对自己说,有时候也许怕自己担心,所以也懒得问他要去哪里,只是唠叨道:“跟当官的也能叫哥哥,对打捐的也能叫兄弟,真是个傻好人”。
大智没有言语,到睡房换了件棉袄,又来到摇篮边,府下身和犬毛、小姑又贴了贴,一闪身,消失在门外的夜色里。事后,玉华在心中无数次的后悔到,若晓得他这一去……
别说去做事,就是去背金山、银山,我也要拦着,唉!早知三日事,世上无穷人。玉华却说:“早知三日事,世上无愁人,从跟他到今天,无数次出去又回来,回来又出去,可今天,这一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寒风从掩着的门缝里不请自入的钻进来,还仍不止步,继续地朝着大人、小孩的手袖口里,上衣领后挺进,起床后的人们,自然而然地涌向厨房,烤着做饭时的火热。
玉华的头发有点蓬松,只是用手捞了捞,两眼中已有了丝丝缕缕的血丝。此刻,她将灶中的火都扒拉到火盒里,三岁的李毛端着木碗坐在盒边,小脸蛋还是并发得红朴朴的,玉华用焦虑的目光,打量着坐在自己膝上,吃着奶的犬毛和小姑,兄妹口中吃着奶,两双小手互相交织着、闹着,玉华就呆呆的看着家里的一切。
突然,堂屋的门“咣当”了一下,玉华惊喜地起身朝堂屋看去,没有,什么都没有,她失望的将吃空了的双乳收进衣服里。再将嗒着嘴巴的兄妹放进摇篮。
冬天的时光更是那么的昼短夜长,当吃过饭,洗刷锅碗灶后,已到了上午的十点钟了,往日的此时,玉华不是在纺线,就是坐在织布机上织布。可今日,什么也不想做,只觉得心慌、心烦,心神不宁。于是,她蹲了下来,对火盆边的女儿李毛嘱呼道:“娘出去看看,你大到了哪里,一会就回来,你看着弟弟妹妹,自己也不要玩火”。李毛乖乖地点头道:“知道了,娘”。
玉华刚走去门,就看见妯娌旦清又在叫骂着:“老不死的老婆娘,说老子拿了你的柴,称四两棉条访哈,我旦清是不是抓毛捡草的人。像你的屋里人一样,没饱米的儿走人家,偷人家的鸡,过路就顺手牵人家的羊,连那还没鼓胀的女也去相好相公,一屋么人了”。
玉华有些听不下去了,她皱着眉,但也无可奈何,这旦清横吵横闹是习惯了,站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人怕揭短,树怕揭皮。这杨婶听了旦清的叫骂,一时如刺梗喉,气得说不去话来,就在那里老泪纵横,乌乌的哭了起来。旦清的骂声、杨婶的哭声,立时引来了冬日闲在家中的女人和孩子。只见春兰从南头一阵风地从玉华身边窜过来,她一手扶起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娘后,就圆瞪着杏眼,看着旦清说道:“你积点口德行不行呀,把吵嘴的工夫,用在持家上,屋里也会至于像个猪窝、似牛棚的”,这春兰的话音未落,旦清立马高声吼道:“你个黄毛丫头,还好意思说别个,这五里光上下几辈的姑娘谁像你,一个姑娘家,自找男人”,没有一点点的胆怯,她理直气壮的说道:“自找男人怎么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找男人也不是我**第一个带头的。大唐朝有位樊梨花,她喜欢薛丁山;这大宋朝穆桂英,喜欢杨宗呆,人们还歌颂她呢!”。
虽说同住一个村,玉华从未和这春兰有过深交,此时听了这姑娘有理有据的反驳,心中不禁暗自佩服。
赵梦田见旦清与春兰母女这样纠缠不清,却不能过来帮忙,暗自关键思想着对策,当看到赵半仙的不远处站着吴婶后,心中有主意了,便走近白发吴婶,向吴婶耳语了几句。
吴婶走近赵半仙,照刚才梦田的主意让赵半仙对旦清说道,赵半仙走到旦清身边把眼微闭,半念半唱起来:
旦清旦清你莫吵,本仙有话你听好,
这家的横牛已跑了,他的脾气谁都晓,
只要此刻让一让,回家不会把你找。
赵半仙的话如一块拦水大石,石倒水断,旦清听了,如打败的狗,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地朝家走去。
蔡花挺着隆起的肚子,来到玉华的身边,撇撇嘴道:“就这个胆,还怕打呀”。忽然,她看着玉华惊呀道:“哎呀!怎么脸色这么差,眼睛都成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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