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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七章 性子不同


第七百一十七章  性子不同

碧霄带着傅子熙出了门,傅清宁和徐嘉衍两个人索性就坐在小书房里也不挪腾地方了。

这会儿时辰还算早,傅清宁想了想,便问他:“今天忙完的也早。”

“这几日都早些。”

徐嘉衍应了她一句,然后才与她解释呢:“再有一个多月小殿下就要大婚,如今这时候太子殿下好些事情也暂且不交给他了,等着叫他清闲一些,回头大婚之后他得了清闲,小夫妻相处些时日,再叫他接受政务。

不然如今还是跟先前那些时日一样,忙忙碌碌的,总也顾不过来别的事儿,真等到一个多月大婚之后,也不好就叫他立时撂开手的。我这些时日虽然都忙,但也都是陪着小殿下忙。

太子殿下那儿且用不着我呢。

东宫多少的属官大人们,我只是帮着小殿下处理一些日常的事务。

现如今小殿下手上能够尽早交出去的都交了出去,余下的都是一些没那么方便交割出去的差事,只要把那些做完了,便没什么可忙碌的了。

眼瞧着他都得了清闲,我自然就更不会像是先前那样忙碌。

前些日子不是还来了一趟跟你说起来,说我如今已然没有那么忙碌了嘛,便也就是这个缘故。”

那倒也是。

朝堂政务虽然也很要紧,但现如今监国的到底还是太子而不是裴子端。

裴子端就要大婚了,总不至于新婚的小夫妻,倒为何要忙朝政上的事情弄得没时间相处,反而耽搁了感情。

本身裴子端和表姐……太子和太子妃是总不愿意看到裴子端与表姐感情不和睦的。

若是能恩恩爱·爱的,才最好不过呢。

是以目下把他手头上的差事卸下去一部分,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按照徐嘉衍从前的好多说法来看,太子殿下对徐嘉衍的指望从来都在裴子端身上。

东宫里再忙,都还不至于要他来操持什么。

裴子端都闲下来了,徐嘉衍当然就跟着一起闲下来,这也无可厚非。

不过正好合了傅清宁的心意。

“那正好不过了。”

徐嘉衍一听这话,便想着她八成是又有什么事情要他去办,于是一挑眉,问她:“有事儿啊?”

傅清宁跟他是最不客气的,更不藏着掖着,径直把傅子谦的凤阳府的事情说给了徐嘉衍听。

“我知道表哥还有一些手下当差的人,是从前徐伯父的旧部,你留了一些人还在凤阳府那边,是吧?”

徐嘉衍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可是这件事情上,他是难得的跟傅清宁有了不同的意见。

傅清宁看他皱眉头,略想了想,犹豫着问他:“表哥是觉得不妥?”

她甚至都不说什么不妥。

显然是晓得他已然猜中了她心中所想。

徐嘉衍无声的笑了笑:“也不是说不妥,就是觉得你也没有必要事事都要替二郎做决定,或者说,为他出头。他虽然只有十几岁,瞧着还是个孩子呢,可我与你说过,二郎是胸怀大志之人,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

他性子是温平,确然是个温润如玉的郎君,从前是他家里面把他给耽搁了。

却不至于是无能或者说全然怯懦。

他去了凤阳替你办事儿,你也放心叫他去了,这意味着你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他去处置,是不是?”

傅清宁抿紧了唇角,一时没有言语。

“既然是这样,他办完了事情,也如实回禀你知晓,可你却要再横插一脚,去改变他的决定,宁宁,这样可不好。”

徐嘉衍耐着性子与她解释道:“不是说我不帮你,这一向你要做什么,我什么时候不应你的了?

只是这件事情上,我还是想劝一劝你。我也知道你对二郎的期许,所以有很多事情是不能操之过急的,反而对二郎不好。

他好不容易自己出一趟远门,回去办事,又办的漂亮。

虽说有了这样的小意外,但本身是无伤大雅的,他都大可以不告诉你。

但他与你说了。

他是想告诉你,他现如今对过去的那个家已经完全不在意,更不放在心上了。

他要真是还记恨着,就算是个泥人儿,如今得了权势,那也是不肯轻易就放过的。

或许他的手段没有那样狠戾,但最起码也能报复回去一二吧?

总不见得是就这么着揭过去不提了。

他既然都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你倒为他打抱不平,还要让我再派人去料理了那家人。你自己想想,若是私下里做了,二郎也不知道,你是替他出气吗?

那不是更像在给你自己出气吗?

可要是叫二郎知道了,他固然晓得你是心疼他,也是为了他才对那家人动手的,但他心里又会有别的想法。

怕自己没做好,怕你对他轻轻揭过而不满。

宁宁,要我说,此事就到此为止。

如今你养父母也要来金陵了,同凤阳府的一切都切断了,这辈子都不大可能再回去。

真等到将来傅简有了什么,你只管寻了借口,推说走不开,也不用回去,派个人代你回去一趟就成了。

所以凤阳府那边的人,那里的事,连二郎如今都放下了,你怎么反倒替他放不下呢?”

这番话,叫傅清宁豁然开朗。倒不是说傅子谦他放下不放下的那件事。

而是她为什么要去针对那家人的问题。

她做与不做,总不见得还能把人给杀了。

不过就是出口气。

可又是给谁出恶气呢?

徐嘉衍才是说到了点子上去。

不给傅子谦知道,那是给自己出恶气,要是给他知道,他又要多心多想。

傅清宁深吸了口气:“要是听表哥这样说,我倒是能想通,否则这个事情又横在我心里,总是不舒坦。

真要这么说来,倒是我狭隘了,这心胸还比不上二郎。”

“是你与他性子不同。”

徐嘉衍噙着笑接了这样一句。

这小姑娘自幼年时候起,就是个最不肯饶人的。

这么多年了,也没变过。

就哪怕是她刚来金陵那会儿,那么多的金陵贵女,她又何曾畏惧过分毫?

睚眦必报,自是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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