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病了
第六百一十三章 病了
太后病了。
废王的案子全都审结也就用了两三天而已。
昭王在这件事上办的麻利，动作快，也不拖延什么，更没有对废王怎么样。
该是怎么着的就是怎么着，审结之后宗人府议定了废王大罪六条，小罪一十有三。
大大小小的十九条罪状呈送到章太后的面前去。
章太后这样精明能干的人，在看过废王的十九条罪状之后，也只是颤着声说了一声斩立决，竟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打从那天起，她就病倒了。御医去请了脉，说是急火攻心，得静养上好一阵子了。
本来太后这一年多快两年的时间里就操劳过度。
朝堂政务太多，又是内忧外患。
她根本就没有一日清闲过，更从来都没有松泛下来的时候。
这就已经很伤身体了。
今次为着废王的事情，太后是伤心过度了，所以才会病倒下去。
要说有什么大的妨碍那还不至于。
可就是要静养。
她身子骨算是硬朗的，但毕竟是上了年纪，不能总这样折腾。
可是眼下到了年关，朝廷里又有那么多的事情，苏州官场刚刚整肃一番，用人的事情虽然有吏部，可是章太后总不可能全然不过问。
还有荣王府。
倒了一座王府，不是说啥杀了废王一家这案子就算彻底了结的。
后续还有好些事情得仔细料理。
又要赶在年前都忙完，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儿，不适合拖到年后再处置。
如此说来，朝中就更是不得安宁了。
且有得忙，也有章太后要操心操持呢。
偏偏她这个时候病了，不能操劳。
于是又一日而已，章太后下了旨意，令昭王监国。
这旨意一出，朝野上下无不震惊。
升王妃就陪在宫里侍疾，升王也只做他份内的差事，其余的一概不管，一概也不问，甚至于料理了他自己的差事之后，根本就不愿意见外头的人。
什么大小宴席也一概都不去了。
回了家就关起门来避不见人的。
霍家气氛倒是没有那么凝肃。
到了这种时候，废王的倒台，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推上了明面。
不可能再像是去年那样了。
章老夫人落下一枚黑子，抬眼去看霍怀章：“你觉得如今怎么样？”
这局棋下了这么半天，其实白子已经毫无活路的余地了。
霍怀章深吸一口气，把手上的白子放回到棋盒里面去：“母亲技高一筹，我从来都是下不赢母亲的。”
“因为这是我的棋局。”
章老夫人分明是言有所指：“布局之人怎么可能会输在自己的棋局中呢？这道理亘古未变。
无论是我，还是太后。
外头的人传言纷纷，都说昭王把废王的案子办的漂亮，很是入了太后的眼，升发就在眼前，眼看着监国，得了太后重用，昭王府上上下下都是一片锦绣前程。
而先前那么多人看好升王府，如今升王府上下倒是销声匿迹了一样。”
她一面说着，一面从棋盘上把所有的黑子白子都收了回来：“这件事，你又怎么看？”
霍怀章眼底隐隐有了笑意：“太后病着，朝政总要有人料理操持，况且现在朝中麻烦棘手的，也无非是把荣王府这个案子彻底了结干净。
既然废王在宗人府受审的时候是昭王殿下一手主理的，现在太后做这样的安排，把朝中的事情丢给昭王殿下，似乎也无可厚非，儿子觉得这没什么不妥。至于升王殿下嘛——升王殿下出身贵重，且又是最淡泊的一个人，想来也不在意这些。
这些天总爱关起门来不见人，也不过是不想听外头的那些闲话罢了。
太后自然有太后的安排，这不是咱们能插手过问的。”
“好。”
章老夫人掷地有声：“你记住了，这些事情，太后自有安排，不是你能插手，也不是你能过问的。”
霍怀章就明白了老太太的用意。
越是到了这种时候才越是要稳得住，沉得住气。
谁先妄动起来，谁反而就输了。
霍家一向是秉持着中立态度的，但老太太这是怕升王府那边有什么，或是着急起来，万一真的找上门来说些什么，总要稳得住，千万不能答应才好。
霍怀章一时就想到了徐嘉衍，他稍稍一抿唇，然后问章老夫人：“母亲，那嘉衍那儿……他这些天倒是还有走动往来升王府，可要儿子去跟他说一说，暂且就待在家里头，也不要再去升王府，还是等到太后的病痊愈了，往后再去也是一样的，又不急在这一时。”
“那也用不着。”
章老夫人皱了下眉头：“衍哥儿是世子的伴读，走动升王府那是经常且顺理成章的事儿，从前没管过他，如今倒不叫他去？
你也是糊涂了。
落在外头那些人的眼里，岂不是更有话可说了吗？
对升王府不好，对咱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们家倒成了趋炎附势小人，眼见着昭王府要得势似的，连跟升王府的这种走动都索性切断了，那成什么体统，像什么话？”
倒也是这话。
只是霍怀章心里想的并不是说撇清关系。
老太太大抵是误会了。
不过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全然听老太太说的就是。
于是霍怀章欸声又说好：“那就听母亲的。”
章老夫人这才嗯了声：“叫你媳妇明儿带上映映进宫一趟，也给太后请个安，太后疼爱映映，她在太后跟前尽尽孝也是应该的，便是留在宫里侍疾都不为过。”
霍怀章其实觉得不妥。
再得疼宠，也是外臣家中的女孩儿，不是宗室女，且轮不上她去侍疾呢。
何况还是在这种时候。升王妃几乎天天都陪在宫里。
这时候去，岂不是要碰面。
外面的人嘴上从来最没个谱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不说躲着点儿，还要凑上去给人家说……
霍怀章就犹豫了一瞬：“要不还是等过些天？这几日王妃天天都进宫的，一大早递牌子进宫，就陪在太后身边儿，给太后侍疾……”
“等过几日太后病都好了，还叫映映去请什么安？用不着你多嘴，我叫她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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