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6章 心无惧
那夜台风来袭，弱小的自己面对神的威严头也不回地逃了。
这一次自己不再弱小，算不上什么绝顶，但也担得起一句“恐怖如斯”。然而，神依旧如一座大山，难以逾越。
强大与弱小没有意义，楚子航追求的从不是这些心外之物。心无惧便可，哪怕此刻自己不是大地与山之王，依旧是雨夜的那个小男孩，他也依旧会冲向王座。
像那个男人一样！
楚子航挥刀冲向奥丁，他无数次幻想这个场景，几万，几十万，几百万……不计其数。
奥丁的刀法并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他只是一个纯依靠肉体的家伙。哪怕力量、速度、恢复能力全都处于下风，也并不意味着没有胜算。
“莽夫之举。”奥丁横刀于前，拦下楚子航的进攻。
楚子航的力道很轻，一击则退。
奥丁意识到不妙，却已经没有抽身的机会。
又一刀砍来，蜘蛛切和童子切交替横劈而来，力道一刀大过一刀。
熟悉的砍树机，只是从一把刀变成两把，还是不具备任何美感。
奥丁接连后退，面色愈加沉重。刀身传来的力道正在慢慢接近自身承受的极限，稍有不慎，虽不至于被拦腰斩断，但所受损伤也不会小。
其实挨这一刀决定不了胜负，但能决定神的威严。
两千一百三十二刀……三千刀……
楚子航强压下疲惫，继续坚持。
两人一路战到树林边缘。
就在奥丁即将无力阻挡之时，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奥丁快到了极限，楚子航亦是如此，两位君王实力的存在尚未分出胜负，刀与刀之间的胜负已经决断了出来。
童子切安纲，折断于此。
蜘蛛切和童子切终究是出于凡人之手，纵是锻造技艺再高超，炼金手段再了得，那也只是能触摸到凡人的极限。神的手段，哪怕只是装备部造出来的合金，稍经他手，便能成为一把神兵利器。
“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凡人，远超过你的父亲。”奥丁朴实无华地挥刀砍向楚子航的脑袋。
楚子航以蜘蛛切抵挡，命运总是避免不了有相似之处，刀亦如此。
蜘蛛切被斩断，它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偏移了村雨的方向，本该斩下头颅的一刀砍在了肩膀处。
楚子航不顾疼痛，按住奥丁持刀的右手，将断裂的蜘蛛切送入奥丁的胸膛。
很可惜，不具备刀尖的蜘蛛切没能穿透奥丁的肋骨，只是破开了血肉。
楚子航还在继续发力，他想把蜘蛛切送进去。
就这一次，这一次……就好……
蜘蛛切距离奥丁的心脏只隔着肋骨，就差那么一点距离，神就能被自己拽下云层。
“很可惜啊。”奥丁森冷地笑着。
他想把村雨抽回来给楚子航最后一击，可楚子航的骨头死死咬合，又一只手按着刀柄。
肋骨处的力道依旧没有减小，这个大只点的蝼蚁还真是倔强啊……
“凡人总是这么可笑。”
奥丁一脚踢开楚子航，村雨被硬生生拔出，楚子航的左臂只剩下些许皮肉挂在那里，近乎被这一刀卸下。
鲜血飞溅，惨不忍睹。
眼前的奥丁开始模糊，楚子航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笑了，学来的那种傻笑。
抱歉，凯撒，不能陪着你一起去面对你老爹了。
抱歉，夏弥……我有些自私了。
抱歉，路明非……抱歉……
村雨携带着神的愤怒将要落下，还剩些什么呢？
杀不掉，也得毁了龙骨十字吧……
古老的语言从楚子航口中传出。
“言灵·莱茵。”
“取消！”奥丁的语气里满是玩味。
神也享受猫抓老鼠的快感。
砰！
枪声响彻这片区域，血红色的子弹射向奥丁。
……
“看起来这场战斗很激烈，被奥丁加强一下就能跟君王级别抗衡了吗？整得我也想去奥丁那里了。”弗拉梅尔走下车，看着如同被龙卷风摧毁过的树林说道。
昂热打开车门，从后备箱拿出特制超大口径的狙击枪。
“奥丁不喜欢软骨头。”他淡淡开口。
“陈祖成的骨头很硬吗？”
“他是软到了不能再软的程度，况且他有尾巴，你不太行。”
弗拉梅尔不爽道：“你才不行，我好歹有个儿子。”
“……问下查尔斯还有多久才到，等拿到贤者之石子弹，我先把你毙了。”
“老流氓玩不起是吧？”弗拉梅尔切入通讯频道，问道：“查尔斯，还要多久？”
查尔斯：“两分钟，对了，昂热没告诉我子弹口径，我带了把适配的枪来。”
昂热插嘴道：“我带了枪，能适配学院分给你们家族的两颗贤者之石子弹。”
查尔斯：“那真凑巧，另外三颗也是按照这个标准制造的。”
“那三颗……你们从哪儿弄来的？”昂热问。
查尔斯：“嗯……那副龙骨十字。”
“手脚还挺快。既然有富余，怎么不用来对付楚子航？”弗拉梅尔抠着指甲缝里的泥，出门前洗澡还是没洗到位啊。
查尔斯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毕竟是学院的人，留点面子，况且这种武器是用来对付龙类的。”
“懂事哈！”弗拉梅尔看到了查尔斯的车，朝着他挥了挥手。
查尔斯拎着石英箱子走下车，朝着昂热和弗拉梅尔鞠躬致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别整这死出，赶紧的。”弗拉梅尔拿过箱子打开。
昂热寻找适合架狙的高点，弗拉梅尔迅速填充子弹。
弗拉梅尔：“给！”
昂热拿过枪，黄金瞳的色泽于瞬间浓重了许多。
二度暴血。
他一跃而起跳上最近的一座城堡，借着窗户再次发力，跃向最高点。
“老流氓，现在什么情况？”弗拉梅尔对着通讯器问道。
昂热通过瞄准器寻找到了楚子航和奥丁，“正在交手，楚子航在压制那个家伙。这刀法，我估计树都是楚子航砍倒的。”
昂热特地不提及奥丁的名字。
弗拉梅尔会意，问道：“怎么说，能瞄准吗？”
昂热：“等等，看看我们的王牌专员能不能一个人解决掉麻烦。”
话音刚落，昂热看到了楚子航的刀断裂了一把，接着又是一把。
局势瞬间反转，楚子航面临着死亡的危险。
昂热捏了捏插在胸口的玫瑰花，立刻锁定奥丁。
枪声响起，携带着学院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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