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章 生如夏花
“因为你身上有奥丁的印记。”夏弥回答：“也因为你身上的血之哀，只是随着相处……那个叫夏弥的女孩对你生出情愫。我不想我的行踪暴露，更不希望自己身为君王的高贵因你而有所衰减。所以，我封印了你的记忆。但是你很出乎我的意料，频繁的暴血让你拥有了更强的力量。被我封存的的记忆应该早就有了松动，对吗？”
楚子航点了点头。
“你很优秀，无论是夏弥眼中，还是耶梦加得眼中，都是如此。”耶梦加得看了芬里厄一眼，悠然长叹：“我也一直追求着更强大的力量，你眼中的耶梦加得……只是八大君王里最弱小的存在。我的傻哥哥智商堪忧，我也想保护好他呀……”
“为什么杀死雷蒙德？”
“他查到了很关键的事情。”
“关于你和我的往事吗？”
“如果是这么简单，我没必要杀人，在很小的时候我就苏醒记忆了，这些年里，我没杀过谁，除了他。”
“到底是什么事情？”
“路明非没有把这部分告诉你吗？”
“他没看过那份文件。”楚子航看了一眼正在打游戏的路明非：“他只是被推着走的人，很多细枝末节他并不知晓。”
其实那次拿到文件，路明非是真的很想打开，他确实不知道这份文件里到底是什么，甚至他对雷蒙德的死觉得不可思议。毕竟早就跟耶梦加得打过招呼，耶梦加得也早就知道，无论自己如何伪装都无用。
且路明非的计划里并没有要求夏弥一定要去卡塞尔学院。
一切仿佛冥冥之中已注定。
“去年路明非找到我，并对我说了一切，他把前世与我第一次相见后的事情全部讲了一遍。”耶梦加得提高声音，刻意让路明非听见：“其实当时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没有直说。十几年里我一直隐藏得很好，没有被混血种发现。路明非和我商议的计划是让我多陪陪哥哥，安安静静等待他和你到来，就这样什么都不用做就好。”
“我从来都没有潜入卡塞尔学院的打算，无论他是否找到我。我同意合作只是因为我明白，在王位的争夺中，我和哥哥避免不了死亡的结局，旧王的承诺很难得，这是我和哥哥能一起活下去的唯一机会。但是莫名其妙的，我被诺顿看了一眼，碍于卡塞尔学院的监视，我只能顺水推舟。结局和路明非描述的一样，但过程不是。一切……并不完全重合。”
路明非一边打着坦克大战一边说道：“诺顿是因为我才来到京城逛一逛的，某种意义上，是因为我，结局才得以重合，但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路明非，你所谓的前世，真的存在吗？”耶梦加得问。
“存在，但并不与今生一致。旧王的说法是，因为我的出现，导致了这个世界发生了某种变化。他提到一个超乎所有之外的存在，名为真相。真相到底是什么，我是没有机会看到了，也许等你再次复活，你和楚子航能替我去看一下。我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啊，但我更想让应该活着的人活下去。”路明非补充道：“前世的记忆里，你初中毕业后就去了附中，但现实是你在仕兰中学读完了整个初中和高中。旧王称这为，君王的历史被改写。”
“真相？旧王没告诉你那是什么吗？”耶梦加得皱眉。
“他不敢说出所有事情，只是简单讲了一下，即便是他也不敢过多透露。”
“竟然有这样的存在，看来我活下去的理由多了一个。”耶梦加得一步步往后退，身上开始出现龙化的特征：“雷蒙德调查了我和楚子航的历史，我拿走的那部分资料里……想知道吗？你们两个，去那里找吧，那里有你们要的真相，还有楚子航的小女友哦。”
一串钥匙被耶梦加得丢给楚子航。
“路明非，我慢慢能理解你说的那种被命运推着走的感觉了。”耶梦加得苦笑，来到路明非身边：“你现在的实力，我和哥哥完成融合后也不是你的对手。按照这个速度，你也快要死了吧？”
“我会多撑一段时间，而且最后阶段的身躯升华并不容易，至少和你打完这场，旧王无法重临。”路明非放下手柄，给耶梦加得让开了位置。
“姐姐要吃了我吗？”芬里厄委屈地低下了脑袋：“可是我的零食还没有吃完，能让我吃完吗？”
“也许再过几年，这些岩石就困不住你了吧。”耶梦加得抚摸着芬里厄的脑袋：“你分走了强大，我分走了智商，上天真不公平啊……有时候我都分不清你到底是哥哥还是弟弟，看来我也没有那么聪明。”
芬里厄听不懂耶梦加得说的话，只知道不停呼唤着姐姐。
“让他吃完零食吧。”楚子航说完，走上前来撕着零食袋子。
路明非默默上前帮忙。
耶梦加得继续跟芬里厄说着话：“其实有时候你真的很烦，总想跑出去玩，姐姐姐姐叫个不停。要是早些吃掉你，或许我也能参与王位的争夺吧……可是我真的不忍心啊……”
“来来来，别聊这些悲伤的事情了，吃零食吃零食。”路明非抱着一大堆已经开封的零食，大部分是薯片：“芬里厄，我们能吃吗？”
“可以。”芬里厄张大嘴巴等待投喂：“你们个头小，吃的少。”
“哈哈哈哈哈。”路明非欢快地把一整袋薯片倒进芬里厄的嘴里。
随后又拿起一袋，自己吃了一把，又抓了一把递给楚子航：“师兄，吃啊，等什么呢？”
楚子航接过来放进嘴里。
路明非又看向耶梦加得：“一起吃啊，夏弥。”
夏弥，多好的名字啊！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开到荼靡花事了。
“好呀！”夏弥迈着轻盈的步伐品尝零食：“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
她觉得好吃的，就会拿过来分享给路明非和楚子航。
路明非以自己的方法，将战争前的时光变得欢快。
哪怕他自己也悲痛着，但他依旧装作没心没肺。
楚子航和夏弥同时偷偷看了路明非一眼，随后彼此对视。
他们在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了同样的一句话：这就是我相信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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