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反击

只见褚昭然伸出纤纤细手，来回欣赏着自己手指上的丹寇，故意漫不经心地说道：“有些人自己行事龌龊，眼盲心脏，还以为世间万物都和她心里想得一样肮脏，看什么东西都觉得和她一样污秽。“

褚昭然话音落下，在场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她这话几乎就是指着寿安郡主的鼻子骂了。

“我的老天爷，昭昭你今日怎么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战斗力如此彪悍。”慕云舒呆滞地看着褚昭然，由衷感慨道。先前她听说褚昭然当众怒斥陈麟的事情，还以为是众人人云亦云，传得有些夸张了。今日亲眼所见，才知道是她见识浅薄了。就昭昭这寥寥几句，没指名道姓没带脏字就已经把寿安骂得狗血淋头了。合着这些年，她是真的不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这才一直收敛着战斗力啊！

昭昭，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姐，大姐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祁国公府的位置上，八姑娘拉着五姑娘的袖子，轻声问道。

五姑娘看了看四周都在为褚昭然犀利的言辞感到震惊的闺秀们，用手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摇摇头，示意八姑娘此时不要多言。八姑娘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等着看已经面色铁青的寿安郡主接下来的反应。

寿安郡主被褚昭然突然当众羞辱，怒火直接从心头涌了上来，她指着褚昭然，“褚昭然！你这般侮辱我，今日我一定告到皇后娘娘那里，叫她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之罪。”

褚昭然学着寿安郡主刚刚惺惺作态的模样，她捂住嘴双眼无辜地看着她，又转头看了看其他闺秀，“我有在侮辱你吗？刚刚我可说的是有些人，未曾指名道姓说这有些人是谁呀。寿安郡主这么自己给自己头上扣帽子呢？”

“扑哧~”一旁的慕云舒被褚昭然倒打一耙的言论逗笑，一时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褚昭然你……”寿安郡主用手指着褚昭然，眼中的怒意几乎要喷涌而出，可她一时词穷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对方，只能愤怒地盯着褚昭然。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褚昭然此时已经该去阎王殿重新报道了。

众人难得见到嚣张跋扈的寿安郡主，这般接二连三的吃瘪，心里都乐开了花，同时对战斗力突然暴增的褚昭然刮目相看起来，从今日起她们都对褚昭然有了新的认识。

一直当做透明人的陈麟见寿安郡主接连被褚昭然羞辱，急于巴结讨好的他立刻替寿安郡主出头，顺带表示自己的忠心。“县主何必咄咄逼人？你我如今已经退婚，寿安郡主心胸宽广，乐意赏识我，你总不能因为自己心有不甘，就对寿安郡主接二连三不敬吧？”

褚昭然冲他翻了个白眼，冷言嘲讽道：“这人和畜生的最大区别便是，人贵有自知之明，而犬畜一贯是狗仗人势。陈举人这般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啧啧啧，果然是条……”

她故意没有把话说完，可任谁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是在说陈麟是条仗人势的狗。

陈麟一向自诩自己是高洁无双的读书人，被褚昭然当众比作一条狗，就相当于被戳开他一直自我蒙蔽的那层窗户纸，这叫他如何能忍得下来，“褚昭然！”他叫喊着褚昭然的名字，直接怒气冲冲地朝褚昭然而去。

可没等他走到褚昭然面前，一直隐忍不发的慕云琅三两步走到他身旁，伸手拽着他的衣领，手一挥将陈麟朝后甩去。

陈麟不知慕云琅会出手，一个不防，直接顺着慕云琅甩手的轨迹摔了下去，屁股狠狠地摔坐在地上……

原本他们这些人只是言语间打着机锋，各家夫人们只是偶尔朝他们的方向不着痕迹地扫上几眼，并未分出过多精力关注。可如今镇国公府的三郎突然出手把陈麟甩了出去，动作幅度太大，各家夫人顿时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襄阳侯夫人看向一直按兵不动的祁国公府魏氏和萧氏这对妯娌，对她们露出歉意的笑容。寿安郡主这般带着祁国公府大姑娘的前未婚夫赴宴，当众打祁国公府的脸面。这事她作为主家也难辞其咎，故而她当众甩脸离去，算是给祁国公府一个态度，表示自己仍和祁国公府站在一处。

毕竟，安王虽然手握兵权，权势要比祁国公府更大。但他们襄阳侯府和祁国公府那是开国就有的交情，祖上都沾姻亲，是守望相助的关系。

祁国公夫人魏氏也知襄阳侯夫人的意思，她浅浅露出笑意，表示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她对家中几个姑娘的脾性极为了解，褚昭然虽然不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但一定会维护国公府的脸面，就如当日退婚一事，她一定会亲自出手应对。

就算她不出手，自己的亲女儿褚昭筠也一定会出手。就像以往那般在褚昭然懒得计较旁人说三道四时，褚昭筠冲上去默不作声用实力碾压那些多嘴多舌之人，叫对方出丑丢人。总之无论她们姐妹谁出手，祁国公府的脸面都不会丢。

襄阳侯夫人见魏氏面带笑容，心里顿时有数，她冲身旁心腹丫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过去处理，别再弄得场面更加难看。

丫鬟心领神会，对她轻轻一福，转身朝褚昭然他们放心走去。

襄阳侯夫人看着丫鬟的背影，心里却想着淡定的祁国公府两个妯娌，心说，这祁国公府果然都是人精。

不说这些长辈，只看国公府如今的第三代，世子温润如玉如今在外就任，前途无量。三郎褚文渊小小年纪考入国子监求学，日后官途坦荡。几个姑娘也是各有千秋，尤其是褚昭然和褚昭筠这两人，褚昭然能顶着“京城第一怕死鬼”的名号，得中宫皇后宠爱，可见其在为人处世上有过人之道。二姑娘褚昭筠才名远扬，琴棋书画皆碾压京中闺秀。

想到这里，她不由叹气，暗暗感慨道：“这老祁国公到底是怎么教导后代的？若是能把这聪明机灵的小辈们，分我们襄阳侯府一两个，襄阳侯府也能有重整辉煌的希望了。

她突然灵机一动，或者……我可以从祁国公府选个儿媳妇，这母亲聪明教育的孩子一定差不了。选谁呢？二姑娘定了亲事，五六七八几个姑娘是庶女，没办法担起宗妇的职责。至于大姑娘汝宁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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