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花非花
踏入轮回路的那一刹那，陆渊梦回少年，好似又成了那一个为机缘拼搏的热血少年……可时光荏苒，他早已经回不去了。
如今诸世皆敌，都在等他尸变出山，陆渊唯有一双拳头打遍天下无敌手，镇压诸天万界！
幽幽一声叹息。
陆渊踏在松软的土地上，或许无数个纪元前，这里还是骸骨遍地，而他的身后早已没了灰影的踪迹，这就是轮回路的诡异之处。
行走的同时，陆渊取出了黄纸进行研究，并没有发现东皇所说的诡异力量，给他的感觉，就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黄纸，也许只有带回圣崖，与青铜棺相互映照或许才能窥探玄机。
轮回古路迷蒙蒙的，被淡黄雾气所笼罩，可视范围不过两三米，而在此地，神识也失去了作用，只能如凡夫俗子般前行。
而周围也不时传来诡异的轻响声，有时像不小心踩碎枝干的声音，而有时却像野兽的低吼声……若是胆子小一点的修士，都有可能被吓死。
陆渊却根本不受影响，闲庭信步般的走着，令他有些奇怪的是，一路走来，却根本没遇到所谓的“危险”。
难道是这条古路已经诞生出意识，看人下菜？
不知走了多久，陆渊忽然停下，眉头皱起，感受到了一股股奇怪的气息，正在朝他汇聚，似乎打算沾染在他身上……不，应该说是想渗透进他体内。
好在他只是一道灵身，并未受到影响……可若是像东皇那种真身进入的，必定会被这种东西所渗透！
或许，影响东皇的并非是黄纸，而是这种奇怪的寄生东西，令他恍惚的以为，只要摆脱黄纸就能清醒了。
这时，陆渊从黄纸边缘刮落一丝血渍，任由那古怪气息渗透寄生，令他脸色一沉的是，那些东西欲血就开始疯狂的扩张。
就在刚才，东皇身受重伤，咳血不止，会不会就此将外界“污染”，传播这种寄生生物？
不止是东皇！
尽管这里号称“宁闯成仙路，不愿入轮回”，可依旧有人会觊觎神魔至宝而前来冒险，对于地府三天子来说，只要上贡足够的修行资源，他们便不会阻拦。
至于成功走出的，若是毫无所获还好，但凡有些机缘的，也逃不过再次盘剥。
而他们也肯定带出了“污染”。
或许这个世界……早就病了！
自己在外界没有发现，是因为这种物质太过稀薄，远没有这里浓郁？
还是有意识的绕过了自己？
霎时间，陆渊粉碎了那缕血液，继续往前走，直至停在了六片坠落的古界前，恢宏巨大，恍若六扇巨大的门户。
天道、人道、阿修罗道、地狱道、恶鬼道和畜生道，正散发着迥异的古老气息。
“六道轮回……神话时代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话音落下，陆渊不再犹豫，一步就踏入了天道门槛。
……………………
地府古界。
随着陆渊与灰影踏入轮回路，此地就剩下日天子和月天子，以及再次恢复疯癫状态的东皇。
日天子原本想联手月天子将东皇永远留在此地，却发现二弟兴致不高，且担心陆渊真身再次出手，于是只能来到轮回路附近，观察里面的动静。
而没人看管的东皇，瞳眸倏然渲染上了一层灰色，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滞，往东皇钟内注入灰色神力后，刹那间化作长虹离去。
而守在古界外面的神念纷纷不敢阻拦，哪怕东皇如今状态再差，那也是一尊大帝战力，更何况身后还有大成圣体撑腰。
“嗯？东皇离去的方向错了，那里不是圣崖的方向啊！”
“或许心念妖族，想要回归故里看一下吧！”
“妖族是真的崛起了啊，竟然同时代能有两位大帝存在！”
“呵呵，这可不一定！大帝都是何等身份，怎么甘心屈居人下？”
……………………
东荒圣崖，神秘空间。
陆渊平静的躺在青铜棺内，正思索着地府古界内发生的一切。
“灵身进入轮回古路，便失去了联系，只能等他闯过轮回六道再说了。没想到东皇闯过两片古界，就获得了黄纸……若是通关六道的话，是否能洞悉诸神黄昏的秘密？”
“昔年师尊有言，轮回路极为诡异，死活不让我前往，于是只能探索成仙路……里面究竟有什么？”
“还有，东皇的疯癫真的是黄纸造成的？在青铜棺浮雕中，仅是用作于天地大祭啊……还有东皇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将我视作未来天地破灭的黑手，还有‘鬼’是什么意思？”
尽管东皇疯疯癫癫，但陆渊依旧认为他的话绝不是空穴来风，可能真的在六道轮回里看到了什么？
这时，陆渊叹息一声，幽幽道：“杨玄正，你觉得这世间有轮回么？并非是指大帝逆活，佛宗秘法转世那般。”
一旁的杨玄正睁开眼眸，表情十分的意外，但还是思索道：“我记得祖师手札曾记载，花非花，雾非雾……人生在世，于这世间自有铭刻痕迹，独一无二，纵使轮回转世，那也是新的痕迹了。”
“多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陆渊微微颔首，补充道：“但你还是要被我炼制成僵尸。”
听到这话，原本有些自得的杨玄正脸色一僵，顿时愁容满面。
陆渊不再理会他，脸上露出追忆之色。
一路走来，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少……等到他巅峰之时，身边几乎没什么人了，要么战死，要么被其封印在神源中。
而百万年过去，也有人曾陆续走出来，与他告别。
或许，终有那么一天。
唯有他独伴神道。
若真是那样，则天地亦可灭！
“东皇倒是没说错啊……咦，他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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