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渣谁了？
乐陵的拳头也硬硬的了，妈的，窝火，气的她一把扯下云懿手中的吃的说：“走，姐姐领你去吃全市最豪华的那家自助。”
云懿的眼睛蓦地一亮，好像心情丝毫都没有受到影响，那笑容笑的，就像云雨过后的艳阳一样，看着舒服，心情也跟着舒畅。
沈煕指尖波动着吉他，一下一下的，节奏没有乱，可视线自从落在某个角落后，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当那无意的一眼注意到她时，不知是嘲笑还是不屑的，他下意识的就勾了下嘴角。
又看见她一会儿吃这个一会儿吃那个的时候，他又缓缓地加深了唇角边的那一点弧度。
而看着她自始至终都不曾向着舞台上看上一眼时，他笑着笑着，就开始笑不出来了，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的酸。
可不知道乐陵说些什么，沈熙看见她突然就笑了，他也蓦地唇角一勾，也笑了。
她的笑，笑的他整颗心都跟着舒坦了不少。
可他自己的笑，在他的脸上也没有维持几秒，心也没舒坦几秒，在云懿起身的瞬间就又开始僵住。
他的视线，从云懿戴着的银色细链的眼镜，看到了人家的嘴角，脖颈，又到锁骨，最后，落在云懿的腰和腿上，直到，眼中的女孩穿起风衣，还云淡风轻的笑着转身，消失不见，再也没回来后，他的脸色，也逐渐地难看下去，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就一下子不好了，吉他弹到一半，就再也弹不下去，而后，他就把吉他一丢，自己也起身离开。
可回到家，躺在沙发上时，他满脑子就都是云懿的模样了。
特别是她笑起来的样子，那双眸子，是真的很漂亮，每一次弯起来，都像是含着星星，直直的就能戳进人心，也能扰的人心神不宁，从而思绪大乱的。
还有，她今天声音软软地对自己说：“对不起啊哥哥，我打错人了，那……你要打回来吗？”
妈的，那一副认认真真认错的小样子，谁能舍得打啊，揉两下子都怕把她给揉疼了。
想到这儿，沈煕就不知道为什么的心口发闷，深呼一口气，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的位置，还堵的他非常难受。
他视线一转，就又看见从医院拿回来的小仙人球，他的手背和胳膊又冷不防的有一点被刺到后的痛。
他起身走到阳台，伸手碰了碰，这么个小破东西依然很扎人，不过，本来是半死不活的仙人球，如今被他照顾的，又生机盎然了，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着仙人球就又笑了笑，还笑的心满意足的。
意识到自己的这抹笑，好像还是和那个没礼貌的小姑娘有关的时候，他就又捏了捏眉心。
这一天都被那个小姑娘弄的心情乱糟糟的，他又轻嗤地笑了下。
而后拉开衣柜，就又看见了挂在自己衣柜里的女装，衣服不多，只有两套长款的睡衣而已，他的视线凝了片刻，又蓦地啧的一声，“我女朋友还……挺保守的。”
他又研究了一会儿衣服，好像……有些没礼貌的人穿上……也很合适啊，他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
而这一夜，他睡的并不是很好，梦里梦见有一个戴着口罩，还穿着初中校服的小姑娘，真的就非常不讲道理的打了自己一拳，可更要命的是，自己竟然不计较，还背着她走了好远的路。
这个梦挥之不去，第二天的时候，他又在午饭的时候来到安大。
今天云懿自己吃饭，乐陵没在。
沈煕看见她就那么穿着一身白大褂，两手放进衣兜里，不快不慢地从实验室里走出来的样子，和昨晚那副小妖精的模样，完全就不一样了，他缓缓地轻嘶，视线微凝的看着。
这天使和堕天使之间……还真是切换自如的。
而后，直到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时，才心思回神的立刻伸出手，拽着她的胳膊就把人给拽了回来，出声道:“没看见我？”
云懿被拽的吓一大跳，她是真的没看见，满脑子都是她的那个一遍又一遍的失败的实验，现在的心情都快烦死了。
沈煕看出来云懿的脸色被吓的都有些惨白，抿了下嘴角，低声道歉：“对不起，吓到了？”
云懿刚刚思考的太认真，现在的心、跳的还是突突的，她额头上的青筋，也跳的突突的，缓了好一会儿，才压着火气问：“您有事儿？”
“您？”沈煕挑了下眉，“我都成您了？”
云懿懒得跟他废话，特别是想起他昨天在酒吧时的样子，就更加的心烦，开口就道：“有话说，有屁放，拽着我干什么？”
沈煕：“……”我他妈的，真就是想肤浅一下都肤浅不起来，“你怎么说话这么粗鲁呢？”
“习惯。”云懿一边说一边向前走，“您要是愿意听好听的，就滚的离我远一点，让别人说给你听，更粗鲁的话我都说，所以，你，”云懿回头看着跟上来的他说：“没事儿就别跟着我。”
“是我跟着你吗？”
沈煕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这是什么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这人怎么这样！
没有礼貌不说，还没有素质！
这个人，除了那张脸以外，真的就没什么可以看的。
他冷着眸子就和云懿这么对视着……一秒，两秒，三秒后……妈的，本想生气，竟发现自己气不起来，竟然还能把自己气笑了。
于是他偏开头笑了一会儿，转回头来时，还能脾气很好地跟人家掰扯：“在医院里，是你先来我病房的，在饭店里，是我先出来抽烟而后你才出来的，昨天在这个学校，全校那么多人，我怎么就又遇见了你呢，还有昨天在酒吧，我的天，那可真是太巧了，说书的都不敢这么讲。”
“所以呢？”
云懿眼底很烦地看着他，“你今天这是给我制造个机会来跟你偶遇吗？”
沈煕看她态度不好，依然也没有生气，随后，便唇角一勾地笑了，“问你个事儿。”
“问。”云懿又继续往前走，可没走两步，她又停下了，因为沈煕说：“所以，你是不是我女朋友啊？”
云懿的心忽地就一痛，眼角蓦地就一酸，没承认也没否认地继续往前走。
沈煕的眼尾轻眯一会儿，又跟上她，笑了下说：“我把你的仙人球养活了，你还要不要了？”
云懿的心又猛地一颤。
她想起，在沈煕出院的那一天，她因事耽搁，当自己到医院的时候，沈煕已经走了，可仙人球也不见了，她找过垃圾桶，但是垃圾也已经被清扫的工人收走。
所以那时，云懿想，沈煕本就不在意那个小东西的，自然也不会带走，她也就兀自的认为，一定是被他扔掉，或者是他扔都懒的扔，是被清扫的人扔掉的。
也是从那一刻起，所有维系着她追着他不停地跑的那根神经，顷刻间，便全都分崩离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情绪来的就是那么的猛烈。
她的心也从那一刻起，知道什么是疲惫无力了。
其实一个仙人球而已，并没有多重要，可她就是觉得，不重要归不重要，但是它的存在，也确确实实的就像自己逼着沈煕对自己说出的承诺一样，它在，他就还在，他就也还是那个会哄着自己照顾自己的那个哥哥。
可它不在了，被遗弃了，也就意味着，承诺再也无法兑现了。
这种不在，遗弃，就像他消失掉的记忆一样，他的性格也会随着这消失掉的一部分的记忆有所改变，或者说，现在的他和从前的他，更像是两个不一样的人。而随之而来的，现在和从前的生活也会变的不一样的。
他会爱上别人，也会对另一个人心生喜欢，还会跟其他的人有说有笑，他在做这些的时候，也完全的可以不再顾及着她的感受了。
此刻，云懿的脚步又缓缓放停，她看着地面上两个人靠的很近的影子，沉默好一会儿后，声音淡淡地问：“你没扔？”
“我哪敢扔？”
沈煕勾起嘴角，眼尾瞥着她，声音里带着揶揄地笑，“因为那么一个破玩意儿，差点要了我的命。所以……”
他微侧着头，又看向云懿，神色有些吊儿郎当，眼底的情绪却是非常认真地问：“你，是我女朋友吗？”
云懿轻颤了下眼睫，那暗淡的眼底渐渐地有了一点光，那双烦躁地眸子里，也渐渐地有了一点笑，她依旧看着地面上两个人靠的很近的影子，淡着声音问：“你觉得，你自己肤浅吗？”
沈煕：“……那我就算是肤浅，也不一定就是我追的你，谁说我喜欢你了，要是你喜欢我，而追的我，我又不忍拒绝，勉为其难地就同意了呢。”
“你怎么可能会不好意思拒绝。”
沈煕怔了怔，眼底的深处蓦地也多了一点的笑，从云懿的话里听出了什么的问:“所以，你追过我？”他笑的更开心了，继续问：“被我拒绝了是不是？”
“是啊。”
云懿轻声的回答，承认的很坦然，眼底的笑意也多了几分，她侧着眸子瞥了沈熙一眼说：“拒绝的可绝情了呢，我说，那我就不喜欢你了，你说，那就别喜欢了。”
沈煕的心情莫名地好了不少，移开视线，看向别处，他还一下一下的咬着嘴角，眼底的笑意也越来越掩藏不住，他又问：“那之后呢，你有没有点锲而不舍的精神，再追？”
云懿眼睫轻动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就扬了起来，“您觉得，我就是那种肤浅的人吗？”
“您？”沈煕敏感的又捕捉到了某个字眼，“为什么又说您？”
“就是关系不熟到客气的意思。”
“我在与您撇清关系，也在与您保持着距离，”云懿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多亲近，也是想要提醒提醒您，别太得寸进尺。”
沈煕：“……我不就是问问你，有没有再追吗，怎么就得寸进尺了呢。”
“您还有其他的事儿吗？”云懿笑道：“没事就滚，我吃饭去了。”
可云懿转过身后，眼底的笑意也就越来越明显了，也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原因也很简单，那个小仙人球，他没扔。
而沈煕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后，又追上去，强调道：“我也没吃呢。”
云懿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便由着他走在自己的身边。
路过篮球场的时候，忽地一个球飞来，沈煕眉头一皱地就将她拉到旁边。
篮球场上的男生愣了愣，随后，跑过来便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云懿，你没事吧。”
沈煕主动后退一步，侧眼看着云懿。
云懿笑着，就非常大方地说：“没事儿。”而后就要走，男生急忙道：“那个……”他看了沈煕一眼，安大校草，他自然是认得的，可又没听过云懿有男朋友，他说：“真的抱歉，我请你们吃个饭吧？”
“约人？”沈熙很欠很欠的随意的插了一句，“可没这么约的。”
男生的脸忽地一红，看向沈煕，尴尬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男生话音未落，就听见他的队友，在那边起哄的吹了声口哨音，他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向云懿说：“就是挺不好意思的。”
“没多大的事，你又没打到我。”云懿将沈煕往身前一拽，还非常事不关己地道：“要请，你请他，他刚才替我挡的一下，应该是碰到了。”
沈煕：“……你注意到我碰到了？”
男生也是一阵尴尬，“那个，你没事吧？”
沈煕因为云懿注意到他被碰到，心情又好了那么一点，遂又勾起嘴角，笑的还有那么点得意，就非常大度地说：“我也没事，走了。”
他还非常脸大的牵起云懿的手，并且身子也往人家跟前侧了侧，小着声音，美其名曰，“我这是帮你挡桃花呢，那位？也是你肤浅队伍中的一员吧。”
云懿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我长的又不是天仙，人家为什么会看得上我，你脑子有毛病是不是？干什么说人家肤浅？”
沈煕：“……”他眉头一皱，“肩膀有点痛。”
云懿没搭理他就走了。
“我说我肩膀有点痛！”沈煕皱着眉追她。
“回头，向后走，是看病，还是吃饭，去找那个人。”云懿向他身后示意一眼。
沈煕啧的一声，“这么没良心呢，我是因为你受的伤。”
“所以你就要对我道德绑架吗？”
“我若不管你，就是我没有良心？”
“可是我冤枉不冤枉，球不是我打的，我也没有让你替我去挡，最后，你受了伤，还需要我感恩戴德的来偿还，公平吗哥哥？”
沈煕的眉头轻蹇着看她，齿尖磕碰着嘴角，轻嘶，“真的有人会追你？”
这是什么破烂性格，没礼貌，素质低，打人还骂人，现在呢，道德感还不高，妥妥的一个小没良心的。
他转过头咬着牙嘀咕，“世间渣女千千万，你却能凭借着一己之力，挤进前三啊你。”
“跟你有关系？”
云懿向前走两步，又忍不住笑了一声，“那像你这种的，今天身边有个女孩要微信，明天来个女孩要电话，看谁都是笑的一脸暧/昧像，海王还想怎么海？你都有人追呢，我怎么就不能有？”
“还世间渣女千千万，我能挤进前三是吧，我渣谁了？”
沈熙轻咬着嘴角看她，“……”我要是说我呢……他又观察了一下云懿的表情，转头轻咳一声，“渣谁你知道。”
云懿也转过头，继续向前走，蓦地就笑了，云淡风轻的样子，能够气死个人，“我不知道啊，但是你好像知道，我渣谁了？”
沈熙：“……”熊孩子，这是谁家的熊孩子，你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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