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赚到钱啦
自打登高楼开张以来，短短三年间聚丰酒楼地位一落千丈，几乎快要被排挤出一流圈子。
尤其是最近登高楼不知从何处弄来一批海货，风头更盛。
廖掌柜彻夜难眠，急得嘴角长了一圈水泡，头发更是随随便便一抓就能薅下来一大把。
再继续这样下去，不知道是聚丰酒楼先倒闭，还是他先变成秃子。
就在这时，店小二敲门进来，“掌柜的，有位盛娘子让我把这封信转交给您，想要与您谈笔生意。”
廖掌柜接过信封，扫了一眼，诧异地发现落款人是他的至交好友段庆生。
自从老友出事后一蹶不振，害怕连累到他们早已断绝来往，如今什么风把他吹来了？
他带着疑惑展开信封，阅读到最后不由得笑出声来：“段兄推荐一种闻所未闻的新鲜蔬菜，走吧，咱们都去见识一下。”
大厅里坐着一对母女，听到脚步声纷纷回过头来，神情闲适自在，落落大方，光是打个照面便叫人高看几分。
廖掌柜眼底精光掠过，笑呵呵地迎上前，“盛娘子，段兄信中推荐的新鲜菜，是否就在此篮子中？”
宋皎皎点点头，掀开篮子上的纱布。
饱满鲜嫩的豆芽菜摆得整整齐齐，颗颗向上顶立，无比昭显出一股生机勃勃的生命力。
深绿色的竹篾篮子搭配黄白色豆芽，洒上水珠，强烈的配色对比将视觉效果拉到顶峰。
“这是…如意菜！”廖掌柜惊喜出声，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有幸在主家见识过，此菜极为稀罕，只有燕京贵族才能享用到的珍馐。”
他目光逐渐变得狂热起来，“这些我全要了，一两银子如何？”
有了燕京贵人们最喜欢的如意菜，定能跟登高楼打个擂台赛。
不过他刻意压了价格，如意菜在燕京起码要一两黄金一斤。
宋皎皎摇摇头。
难道被她发现？廖掌柜脸色微凝，不动声色地说道：“可是嫌钱太少了，这样吧，我最多再加1钱银子。如意菜只有在大酒楼才能发挥作用，否则跟新鲜蔬菜没什么两样。”
他并非危言耸听，大酒楼有品牌效应，而随便上大街上叫卖称是燕京时兴的珍馐美食，只会被百姓们当成神经病。
“八个铜板一斤，我一天能供应一百斤。”宋皎皎语惊四座。
廖掌柜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见她神色自若，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得产生一个不敢置信的猜测：“你掌握了如意菜的配方？”
宋皎皎点点头，再次抛下一枚重磅炸弹，“我婆婆今日已经拉了一车如意菜到集市上散卖，十文一斤，豆芽菜估计很快变成百姓都吃得起的新鲜菜。”
灾荒年敛财有度，有能力造福于民何乐而不为？
而受了他们恩惠的百姓，盛家名望必然会升一个台阶。日后王武想要动手，得好好掂量掂量。
走一步算十步，宋皎皎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
廖掌柜有些不满地问：“那你要与我谈什么生意？”
如意菜推向平民，价格下跌，自然失去了它的价值。
盛娘子真是糟蹋东西，好歹先赚上一笔再说啊！
“我有一张菜谱，能将如意菜变成聚丰酒楼的招牌菜。”宋皎皎终于说出此行的目的。
她不仅要让聚丰酒楼心甘情愿成为豆芽最大的供应商，还能借菜谱赚一波快钱。
想赚大钱，得向富人出手。
“不知可否借用下纸笔？”
廖掌柜重新来了兴趣，招招手让店小二拿了文房四宝过来。
宋皎皎素手执起毛笔，熟练地将磨研制好，提笔蘸了蘸，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方子，一气呵成。
笔画如锋利如银钩，写得一手漂亮的好颜体。
年宝满眼钦佩地望着自家娘亲，眼睛弯成了月牙，自豪地挺起小胸脯。
廖掌柜更是赞赏连连，不过当他看见菜谱时，连连说了三个妙字，满面红光。
这道菜正是赫赫有名的银丝烩。
选取粗细相同的豆芽，掐头去尾，根根保持一样长度。用银针掏空后塞进鱼蓉，新鲜鲈鱼碾成泥，过滤掉刺和杂质。热油下锅，用鸡油爆炒。最后炒出来的豆芽嫩鱼肉鲜，口感丰富。
此菜光是瞧着就觉十分精妙，非常考验厨子刀工。
“三十两银子！”廖掌柜一锤定音。
宋皎皎放下毛笔，淡笑不语。
三十两银子就买走宫廷御方，廖掌柜未免异想天开。她根本不怕对方昧下方子，一是信任段长生，二来她大可把方子透露出去，弄得天下皆知。
廖掌柜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再退一步，“一百两！但我有个要求，不得向聚丰酒楼之外的地方大量兜售如意菜，百姓可以散买，但必须控制数量。”
趁其他酒楼反应过来前，聚丰酒楼率先抢占市场，打出名气。
“成交。”宋皎皎答应他的条件。
她心底的价格其实是五十两，看来银丝烩必然卖得极贵。
双方签下合同，一式两份。
提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宋皎皎满意不得了，又提笔在纸上写一段话。
“有彼物兮，冰肌玉质，子不入污泥，根不资于扶植。”
落款陈嶷。
这是明代诗人陈嶷赞美豆芽的诗句。
“赞！”廖掌柜立刻让人框起来挂到墙上，必然能在起文人墨客们中掀起一股风潮。
届时，丰州城无人不晓如意菜。
他登时看向宋皎皎的眼神变得无比炙热，发出邀约：“盛娘子要不要考虑来酒楼做事？”
此女简直是做生意的奇才！
宋皎皎谢绝对方好意，宠辱不惊地牵起年宝，跨上竹篮，眼底飞快掠过几分精光与算计。
她当然不是白白帮助廖掌柜的，有了聚丰酒楼作为活招牌，百姓们才会更感激盛家的仁义之举。
前世宋姣姣在富裕家庭长大，跟死鬼丈夫属于商业联姻，从小耳濡目染，心机才智样样不缺，才艺更是千金名媛的必备条件。
母女俩出了酒楼，直奔各大米铺。
当前急需要赶在其他商人发觉之前，收购城中积压的陈年黄豆。
等他们察觉过来，势必向丰州城以外的地方大量进货，豆芽价格必然上涨。
到时候宋皎皎还有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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