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圣药
躺着装死的那个书生就感觉寒气逼近,一个凉凉硬硬的东西碰到了他的腿。
他全身遏制不住地起鸡皮疙瘩,这人不会真的要砍他的腿吧?
这些人到底谁啊?跑出来捣什么乱啊?跟他们有关系吗?
正气对宋九道:“我数到一你就砍。”
宋九点头应声:“嗯。”
“一!”
宋九毫不迟疑,挥刀就砍。
“等等!”书生刷地睁眼,刀锋堪堪停在他腿上,划破了外裤。
他哆哆嗦嗦挪开一点,结巴道:“我、我就是晕过去了,没死,你们别砍我。”
方才义愤填膺的那些人已经被这发展整懵了,还真没死啊?
姜月窈嘟囔,“就说没死嘛。”
韩景澄朝影卫一招手,围观的人只见黑影一晃,地上那书生就被带走了。
“这个是什么?”容雪风捡起地上的一个小瓶子。
正气伸手接了,上下晃了晃,没听到奇怪的响动才拔开瓶塞。
里面一颗圆滚滚的褐色药丸,表皮有些红色的点点,一股子腥味。
“臭。”俩小孩儿同时捂鼻子,退开几步远。
一看到这药丸,韩景澄的脸登时就沉了下来。
李昊看他,“你知道这是什么?”
“圣药。”
“啥?”
“国师殿的东西。”
宋九道:“这药是从那书生身上掉下来的。”
于是众人都看韩景澄,好好的,国师殿为什么会突然对韩景澄出手?
忽然,姜月窈高高举起小手,“我有问题。”
大家都看向她。
“圣药有什么用?”
韩景澄缓缓道:“圣药是鬼焦亲自研制出来的,传言能够起死回生。只要尸体不腐化,吃了这药不出半个时辰就能活过来。”
“真的吗?”容雪风惊讶张嘴,连死人都能救活啊?
韩景澄耸耸肩,“据说是真的,不过我没有亲眼见过。那些活过来的尸体都进了国师殿,成了鬼焦的忠实簇拥。”
李昊看向姜月窈,“小王爷,我们拿回去给单神医看看,说不定单神医能研究出药方。”
“不行。”姜月窈嫌弃地看了眼那药丸,“这药不好。”
韩景澄低头看她,“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呀。”姜月窈抬眼瞅着他,“你没有吗?”
韩景澄摸下巴,“有倒是有,就是不太准。”
姜月窈伸手同情地拍拍他。
春兰有些疑惑,“刚才那书生为什么要装死?”
她想不明白,既然书生装死能被他们看出来,肯定也能被其他人看出来,这样做有什么用处?
韩景澄倒是有几分猜测,“我觉的刚才那书生是真的打算被我一脚踢死,只是中途出了点变故。”
或许是他用的力道不够大,或许是毒药塞牙缝了,又或许是那书生突然反悔了。总之,那书生原本是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他手里,让他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
突然没死成,他才会临时装作尸体企图蒙混过关。
谁料会碰到青龙来的这帮暴力分子,不是砍手就是剁腿,直接吓得他不敢装了。
这么一想,韩景澄还真说不出自己今天是倒霉还是不倒霉了。碰到的倒霉事最后都化险为夷,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幸运的吧?
围观的人都四散开,因为书生这一出而中断的诗会继续。
乐坊的掌柜本来想让烟柔再上台跳支舞缓和一下气氛,见着韩景澄带人离开,烟柔又不肯再跳,便也作罢。
一行人到了酒楼。
这会儿正是饭点,来酒楼吃饭的客人不少。
伙计领着他们往里走,韩景澄还在想刚才的事情,一不留神儿撞到个人。
那人的身高才到韩景澄的胸口位置,他捂着脑门儿恼怒地瞪着韩景澄,“怎么是你?”
“关老六?”韩景澄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戏谑的笑,“我说谁矮得跟秤砣似的,原来是你啊。”
关老六,御史大夫关大人的幼子,大名关宏荫,年十四,家中排行第六,因为看不惯韩景澄的风流做派,只要看到韩景澄就会刺上他几句。最不喜的便是被人说矮,偏偏韩景澄每次都拿他的身高揶揄他。
关宏荫气急跳脚,“韩景澄,你、你说谁秤砣?”
韩景澄两手一摊,“谁对号入座我就说谁咯。”
“你!韩景澄,咱俩出去单挑,今儿我揍死你我!”
韩景澄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朝他摆摆手,“爷对欺负矮子没兴趣。”
“你——”
“六弟,不得无礼。”
一个穿着赭色长袍的人走过来,眼神轻轻一扫,便让跳脚的关宏荫哑了火。他嗫喏地喊了来人一声二哥。
关宏毅对韩景澄一笑,眼角微弯,瞧着十分温和。
“幼弟无状,请世子不要见怪。”
韩景澄回他一个笑,“无妨,本世子素来心胸宽广。”
李昊在旁边听得直撇嘴,是啊心胸宽广得很,每次都往关宏荫痛脚上踩。
“不知这几位是?”
关宏毅话里说的是几位,眼睛却看着站在韩景澄旁边正讨论各自喜欢吃什么的俩小孩儿。
“我喜欢吃葡萄和西瓜。”
“我也喜欢,还有苹果。”
“兰兰能把苹果切成小兔子呢。”
俩小孩儿自顾自说话,完全没注意到关宏毅说的是他们。
他们平日里都被人看习惯了,容雪风一般不搭理,姜月窈则是只注意那些让她觉得不舒服的眼神。
主子都没发话呢,正气他们自然不会主动出声。
场面一时静默,关宏毅的脸上也现出几分尴尬神色。
关宏荫不乐意了,嘟囔道:“谁家小孩儿这么没教养都不——”
他这话才说了半句,就被眼前几人突然变得凶狠的眼神给吓得咽了回去。
娘诶,怎、怎么跟要吃人似的?那个高个子连刀都拔出来半截了喂!
他汗毛直竖,默默往自家二哥身后藏了藏。
正气他们纷纷收回视线,又变成刚才那种事不关己的看热闹表情。
俩小孩嘟嘟囔囔一阵儿,后知后觉大家怎么不走了?
姜月窈抬眼就看到一个赭色衣裳的人,长得挺好看的。
她眼底金光一闪,瞧了眼关宏毅的气运后,转眼看向韩景澄的目光就带上了那么几分同情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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