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小五子
陆临川:???
“小侯爷,您这样明抢就不厚道了吧?”
宋予白把画纸卷好,抬眸看他:“纸是我的,笔是我的,墨也是我的,你觉得这画不该是我的?”
陆临川:……
他竟然无法反驳。
陆临川伸手扶额,他就不该因为顺路跑去跟宋予白这家伙借笔墨纸砚。
姜月窈在秋千上玩够了,招呼大家坐在一起。
“七七,你查到凶手了吗?”
正气刚想说这事儿呢。
“那老头儿只是收银子办事,他又聋又哑的,眼睛也半瞎,问不出什么。我看他可怜就把他放了。结果,那老头突然毒发死在了城门口。”
“我在城里城外跑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正气说出来也是想请示下一步怎么做。
“案子衙门已经接手了,小王爷, 咱还接着往下查吗?”
姜月窈点点头,“查,秦大是保护单哥哥的人,只有查出凶手,我们才能找到单哥哥的下落。”
“行,我这就带人再去一趟承鸣县。”
陆临川跟着站起来,“我也去。”
正气回头看他,眼神有些嫌弃,“你跟着做什么?”
“帮忙啊,再不济帮你们画画嫌犯的人像,写些文书什么的总行吧。”
陆临川其实就是不想在京城待着,免得出府碰到熟人尴尬。
正气十分不耐烦做这些文人的事儿,爽快地带上陆临川走了。
等他们离开,姜月窈也悄悄带着宋予白进宫去。
宋予白不解道:“月月,我们为什么得偷偷地跑?”
还翻墙头了,以前月月从来不翻墙的。
姜月窈嘟了嘟嘴,一切都是因为沉重的母爱啊。
靖王妃这两日恨不得把姜月窈揣荷包里随身带着,时时刻刻看上一眼。若不是姜月窈撒娇卖萌,拜托定国侯夫人将靖王妃拖住,姜月窈连这点子和小伙伴们谈话的功夫都没有。
坐着马车熟门熟路进了皇宫,姜月窈和宋予白先去东宫探望一番太子。见太子的精神气逐渐恢复,姜月窈就拉着宋予白告辞,坐着轿撵去见皇帝。
福全得了消息,带着小顺子等在勤政殿外。见了轿撵后,急忙迎上去,一路将两人迎进了殿内。
皇帝正在喝皇后差人送来的羹汤,见两小孩儿进来,便命人给他们也一人盛上一小碗。
“皇后亲自下厨炖的,快尝尝。”
两人接过来,拿小勺子舀了慢慢吃。
等吃完了一碗,姜月窈弯着眼睛夸赞:“好吃,舅母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皇帝与有荣焉地一笑,心里却有点酸。
说是给他炖的羹汤,他一个人哪里吃的了这么多?还不是听说月月今儿可能要进宫,皇后才早早预备下的,连予白那小子的份儿都准备了。
他一真龙天子,要吃上一碗媳妇儿亲手炖的汤还得沾侄女儿的光,想想就心酸得想掉眼泪。
福禄小小声提醒:“陛下,想想太子。”
太子殿下那儿可一碗都没有呢。
皇帝咂摸了一下这句话,心里虽然高兴了点,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皇帝正想呢,眼前乱晃的小手打断了他的思绪。
“皇伯伯,回神啦。小五子背后的人审出来了吗?”
皇帝伸手将小女娃抱在膝上坐好,把慎刑司送来的那半张供词拿给姜月窈看,顺便考考她。
“月月可认得这些字?”
姜小王爷轻轻一哼,她一直都有识字呢,不要小看她好吗?
低头一个字一个字念着供词,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好歹没认错,小王爷的面子算是保住了。
等全部念完,姜月窈不满地鼓了鼓小脸儿,“怎么都是一年前做的事啊,最近的没有吗?”
皇帝道:“慎刑司来报,审问到这里,小五子便突然间七窍流血没了气息。”
宋予白问:“可是中毒?”
皇帝点头,眼底神色沉沉。
姜月窈垂眸想了会儿,抬手拍了拍皇帝的胳膊,“皇伯伯,小五子的尸身还在吗?我想去看看。”
皇帝皱眉,“尸体有什么好看的?别看了晚上吓得做噩梦。”
“不会的。”姜月窈抬手一指宋予白,“白白陪我去,当真吓人的话白白会帮我蒙眼睛。”
皇帝还是不答应,万一吓哭了,还不得召雷劈房子。
“皇伯伯,去嘛去嘛。”姜月窈挨挨蹭蹭地撒娇,见皇帝脸色没有缓和,眼珠子一转,叫了他一声,“舅舅。”
皇帝拉着的长脸顿时就缓和下来,面上也带了笑意。
“哎,月月再叫一声。”
“不要,你先同意我去看小五子的尸体。”
皇帝陛下犹豫。他盯着小女娃那双水润的大眼睛,问她:“真的不会害怕?”
“不怕,我跟着大哥都见过好多好多死人了。”
宫人们:……
小王爷出去这一趟到底做什么去了?怎么听起来如此凶残?
皇帝则是在心里给无辜的姜家大哥又记了一笔。
姜月窈到底还是靠本事让皇帝点头应允。
见小女娃扯着宋予白往外跑,皇帝急忙叫住她:“月月,再喊我一声。”
姜月窈回头朝他扮了个鬼脸,嘻嘻一笑,甜糯糯喊道:“皇伯伯。”
不等皇帝变脸,扯着宋予白飞速溜走。
母妃说过,绝招要留到关键时刻用。
皇伯伯都答应她了,她再喊不就亏了吗?姜小王爷坚决不让自己再做亏本生意。
皇帝:……
殿内外的宫人们想笑又不敢笑。皇帝的笑话谁敢看?又不是嫌命长。
实在忍得辛苦了,便只能低着头偷偷耸耸肩膀。
福禄干咳两声,及时出声给皇帝递了个台阶,“小王爷同陛下亲近才如此呢。”
皇帝一想也是,好歹他今儿听到月月喊舅舅了。
自个儿宽慰好自个儿的皇帝陛下,头一低,再次投入到批阅奏折中去。
这边,宋予白抱着姜月窈径直来到慎刑司。
原本小五子的尸体前天晚上就该处理的,但掌管慎刑司的大太监担心上头还有吩咐,特意让人留两天。
大太监亲自迎出来,殷勤备至地将姜月窈和宋予白往里请。
宋予白面色冷淡,目不斜视。
姜月窈则好奇地左顾右盼,视线从那些五花八门的刑具上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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