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吵架了
“嗯？怎么不说话了？”沈棣沙哑着声音又重复了一句。
谢舒窈看到他幽深的眼里燃起的火苗，别过脸。
“还是说我厉害的地方太多了？”沈棣好像根本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谢舒窈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大都督！”
“哦，应该就是我想的那个厉害了。”沈棣还在逗她，看她羞红的脸露出娇羞的模样，喉结又滚了滚。
“夜深了，大都督……”
“好。”沈棣很爽快的应下，下一刻打横抱起谢舒窈到床榻上。
察觉到他的意图，谢舒窈连忙道：“大都督，我说的夜深了，是说大都督该回去睡觉了。”
“在这睡一样。”沈棣把她抱上床榻放下帷幔，一个翻身把人覆住了。
谢舒窈对上他的眼睛，深邃炽热，仿佛能看到你心里去。
她的身子又不争气发软了。
沈棣勾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手心里把玩着，缓缓开口：“会找个借口，让你和萧文州的婚约取消的。”
谢舒窈看着他，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提着一口气：“然后呢？”
“然后？你想要什么？”沈棣道。
谢舒窈那点情动都因为这句话褪去，眼底的渴望被冷意取代：“也是，我和大都督不过是契约关系，我也没办法要求大都督给我什么。”
“不要求我做你靠山了？”沈棣直起身，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谢舒窈。
白皙的肌肤，散着的长发，更显绝色。
谢舒窈也缓缓地坐了起来，对上沈棣的眼神，低头唇角噙着嘲弄：“也嗯，自然还是要大都督做我靠山的。”
除此之前，其他的也不该再多想。
沈棣冷着脸没说话。
为何听她这么说，觉得堵得慌？
谢舒窈微微低垂着头就看到了他腰间的香囊。
绣着青竹的香囊，是新绣的。
她想起之前当值的时候听同僚打趣过，说大都督虽然不娶妻，但身边可不缺姑娘，投怀送抱和红袖添香的姑娘多的是。
“这香囊倒是别致，也不知是哪位姑娘送的。”谢舒窈道。
沈棣低头扫了一眼香囊，蹙眉。
这香囊什么时候挂上去的？他竟是一点也不知道。
见他没说话，在这香囊上多看了几眼，谢舒窈心里那股烦躁的情绪更浓了。
“大都督既然有人红袖添香了，我就不打扰大都督了，想必那位姑娘还等着大都督回去呢。”
“赶我走？”沈棣才刚刚淡下去的脸色又瞬间阴沉了起来。
谢舒窈倔强的别过脸，一言不发。
沈棣冷笑一声下了床榻，回头看着坐在帷幔后若隐若现的人，再次转身离开。
他还是从窗户离开的，冷风从窗户吹进来，带起帷幔也飘荡着。
一直坐着的谢舒窈忽然嘲弄一笑。
她怎么这么傻。
竟然还会相信这世上的男女之情？
她和沈棣之间不过就是一场交易，她付出身体供他玩乐，他付出权势给她做靠山。
一旦涉及到感情，就变了样。
何况在沈棣眼里，她最多也就是个外室。
重活一世，难道就只是为了做外室吗？
谢舒窈把悄悄萌芽出来的异样情绪硬生生压了回去。
复仇，才是她该做的事。
……
翌日，谢舒窈正在研制药物，听到外面有人轻声道：“小姐在吗？”
谢舒窈放下手里的药，走到门外一瞧，是个眼生的婢女，她蹙眉：“找我？”
婢女本来就结巴，看到谢舒窈有些不悦的脸色，结巴的更厉害了：“有……人找……找找小姐。”
谢舒窈缓了缓神色：“在哪？”
“后……后院，角……角门。”她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可就算咬了舌头也还是缓解不了结巴啊。
“你叫什么名字？”
“春……春杏。”春杏是周婶子买的一批婢女里一起来的，本来周婶子看不上她的，奈何当场就被她爹一顿毒打，周婶子看不下去也就一起买了。
谢舒窈一路跟着春杏去角门。
奇怪了，找她能找到这里来。
打开门没想到竟然是苏怜梦！
一看到她，苏怜梦立马大步走了过来：“谢姑娘，上次您说您能治好花柳病，是吗？”
谢舒窈颔首，打量了她一番：“不过我要先看病人再做最后的诊断，万一还有花柳病引起的其他毛病，我无法保证一定能治好。”
谢舒窈若有所思的打量苏怜梦。
苏怜梦对着谢舒窈深深地作揖行礼后才道：“不是我，是我的一个姐妹，只是她住在霓裳阁，若是要去的话……”
谢舒窈倒是对这个不在乎：“救人要紧。”
苏怜梦对谢舒窈的敬佩神色更重，快步在前面带路，带着谢舒窈从后院进去的，一路往里走去到了柴房。
推开门，躺在草垛上的女子瘦得不成样子，脸颊凹陷，毫无血色的嘴唇让她看起来更有几分病态。
“清雅。”苏怜梦道，“我请了一位大夫来替你看看。”
清雅幽幽睁开眼睛：“我这病已是枉然，你又何必白费功夫。”
等死意味十足，听得苏怜梦眼眶泛红落了泪：“莫要说胡话，好死不如赖活着，但凡有一线生机总是要试试的。”
谢舒窈蹲了下来：“她说的是，人都是求死容易求生难。”她顺手把上这位姑娘的脉搏，又查看了她身上的肌肤后道，“确实是花柳病，再加上一点妇人的病。放心，不会死的。”
苏怜梦面露欣喜，而清雅则是不可置信：“真……真的能治？”
明媚的阳光从柴房的窗户外洒了进来，晕染着谢舒窈脸上认真的神色：“只要你一心求生，我就能把你治好。”
清雅嘴唇哆嗦着，泪珠沿着脸颊滑落：“若是能活，我当然是拼了命也要活下去的。”
谢舒窈看着这破败不堪的柴房：“但要换个地方，这地方不利于养病，而且还容易把你身上抓伤的地方再次受伤。”
清雅脸上的神色又黯然了下来：“老鸨没有把我赶走让我流落街头已是万幸，我又哪里张得了这个嘴说要换个好地方。”
苏怜梦语气坚定道：“你放心，我去说服她。”
她起身离开，约莫半柱香后她回来了，面带喜色：“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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