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章
秦述醒来的那一刻,昨晚的记忆便涌入脑海,让他好半天都回不了神。
他有些懵,不敢相信自己把主角受给上了!
床上只剩下他自己,赵夏卿果然已经离开了,凌乱的床榻,昭示了昨夜两人有多疯狂,他甚至把赵夏卿堂堂一个暗卫首领逼哭了。
想起最后赵夏卿泛红的眼尾,秦述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赵夏卿本就不喜欢男人,此事过后,不对男人恨之入骨就算好了,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上别的男人。
何况这男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弟弟。
秦述越想越觉得这个世界他不可能完成任务了,再看了一眼床上几件他的皱皱巴巴的衣服,更是心烦意乱。
自掌管时空纯爱部以来,秦述已经多年没有亲自踏足任务世界,如今再下场,却是这幅局面,想起最终任务,恨不得让赵夏卿给他一剑,以让他脱离这个世界。
还好赵夏卿已经离开,否则秦述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秦述身为纯爱部部长,自然本身是喜欢男人的,可是最好不要跟任务世界的人产生牵绊,这点连新来的菜鸟都知道。
然而秦述不仅上了主角受,而且还是霸王硬上弓。
这让秦述有些难以接受。
离开庆州的那日,艳阳高照。
秦述以为短时间内不会再见到赵夏卿,却没有想到在离开庆州那日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出现了。
因为一直想着主角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秦述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坐上马车的,等他回过神来,马车已经离开庆州城,到了他让景顺等的地方。
“殿下。”景顺表情激动,一进马车便扑倒秦述脚下。
自他被指派到殿下身边伺候以来,他从未离开过殿下身边,何况还这么长时间,所以情绪一时间有些失控。
“我让你收集的东西呢?”秦述扶起景顺问道。
当初秦述住进刘府之所有没让景顺跟着,出于两方面考虑。一是怕刘枞狗急跳墙,景顺在外面需要时还能接应;二是留景顺在外面收集庆州爆发瘟疫的事实,以用于回京向上禀报的证据。
“殿下放心。”景顺从胸前掏出一沓纸张,“都在这里了。”
“先好好收着。”秦述并不急着看,他透过马车的窗户,看了一眼赵夏卿,然后对景顺说,“你扶我下去。”
秦述被推到赵夏卿面前的时候,还有些尴尬,可有些事情与其这么模糊不清,倒不如直接说开来。
“殿下的腿不是已经恢复了,为何还坐轮椅,难道是因为坐了那么多年,舍不得站起来?”赵夏卿双手抱胸,见秦述过来便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话讽刺意味太浓,秦述还未如何,景顺倒先不愿意了。
“放肆!”景顺上前两步,怒气冲冲的说道:“赵夏卿,你别以为跟在殿下身边两天,就可以不讲尊卑,以下犯上。”
赵夏卿看了景顺一眼,然后转向秦述,嘴角勾起,嘲讽道:“好一个霁月清风的顾子策,你的侍从如此维护你,不知他可知道你的真实面目。”
景顺闻言,正要上去同赵夏卿理论,却被秦述制止。
“景顺,你先退下。”秦述淡淡道,并未因为赵夏卿的话而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但他这幅眉目温润的模样更加激怒了赵夏卿。
待景顺退下后,赵夏卿便忍不住冷笑道:“让景顺退下,殿下是怕他知道了你的真实面目?”
秦述看着赵夏卿嘲讽的样子,深感棘手,赵夏卿并不是尖酸刻薄的性格,现在如此咄咄逼人,可见已经怒到了极点。
“赵首领应该知道,孤那日被人下了药,所做之事非孤本意。”秦述知道这样的解释有些苍白,但眼下他又没有别的选择。
“哼。”赵夏卿嗤笑一声,显然不相信秦述的解释。
“无论如何,是孤对不住赵首领。”秦述叹了口气,感觉这个世界已然到了死局,“孤愿意用这条命来赔罪。”
赵夏卿闻言倒是认真的看了秦述一眼,但随即又冷笑道:“殿下乃是千金之体,伤了殿下,臣岂能活?”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秦述问:“赵首领想要孤如何做?”
“不如殿下自愿服下这粒药。”赵夏卿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之后我们两不相欠。”
秦述看着那粒药,忽然觉得峰回路转,他服下药之后,赵夏卿也算是完成了任务,这样一来,赵夏卿便能够得到主角攻的器重,彼此日久生情。秦述的任务就还有完成的可能。
“那有何难?”秦述道。
赵夏卿以为他逞一时口舌之快,便说道:“殿下不会以为这是一粒普通的药丸吧?”
秦述摇了摇头,“赵首领不必试探孤,孤知道这药丸必然蕴□□性,然孤既已许诺,便不会反悔,药拿来吧。”
这次赵夏卿倒没有再露出那种嘲讽的神色,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秦述一眼,便把药给了他。
秦述果然没有迟疑,药一接过便仰头吞下。
赵夏卿一瞬不瞬的看着秦述的反应。
这药是他从主上那里得来,他只知是毒药,却并不知道其毒性如何,如今这药给顾子策吃了,他也算完成了任务。
“殿下既已服了药,那前事便不必再提。告辞。”
秦述微微颔首。
赵夏卿转身牵马离开,秦述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又开始好了起来,然而下一秒他便双手抵胸,痛哼出声。
秦述忽然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被数万只蚂蚁啃咬一般,一阵一阵的绞痛。
“殿下,您怎么了?”景顺赶紧过来,一脸焦急的问道。
秦述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紧紧握住轮椅,额头青筋尽显,显然痛苦到了极点。
“殿下。”景顺急的声音都破了音,一边看着秦述,一边看向周围,这荒郊野外的,一时间根本找不到人。
“无碍。”秦述呼吸粗重,片刻之后,那噬心蚀骨的疼痛突然消失了。
“殿下,是不是赵夏卿对您做了什么?”景顺半蹲着看着秦述,语气里带着焦急和愤怒。
秦述不想跟他多说,便说道:“跟他无关,扶我上车,尽快回京吧。”
景顺一想也是,不管殿下这是怎么了,宫里的太医总归是有办法的。
后面秦述又痛了几次,在疼痛中秦述摸到了些规律,这疼痛无疑是赵夏卿那粒药引起的,每次痛起来翻江倒海,可片刻之后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述虽然不知道服这药丸的最终结果是什么,但目前来说要不了他的命。
几日的快马加鞭,两人很快出了川渝,在一个小城里停下休息。
在客栈把殿下安顿好,景顺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大夫。
“大夫,我家公子这究竟是得了什么病?”看着老大夫把手放在殿下的脉上,眉头就没松开过,景顺不由得有些着急。
“这位公子的症状想来是中了毒。”老大夫手离开秦述的脉搏,面上有些惭愧,“老朽医术不精,对所中之毒不敢妄下断言。”
“什么意思?”景顺看着殿下仅仅几日就瘦的脱了相的脸庞,对老大夫十分不满,“你不是大夫吗?怎么连中了什么毒都看不出来?”
“景顺,不得无礼。”秦述哑着嗓子制止了景顺,又对老大夫说:“小可管教无方,望老人家多包涵。”
老大夫摆了摆手,示意并未放在心上。
秦述:“景顺,送一送老人家。”
老大夫背起自己的医箱,拒绝了景顺相送,“不必客气,公子的毒,老朽无能为力,实在惭愧,但有一人,必定识得此毒,或有法可解。”
“此人名叫尚扶眀,医术高明,妙手回春,传言他尤喜疑难杂症,不过此人行踪不定,无处可寻,有人曾在川渝一代见过他,公子可往那处去找。”
“多谢老人家。”
“希望能帮得上公子。”老大夫说完便自行离开了。
“这描述好熟悉。”景顺嘀咕。
秦述解释,“当初我们去庆州寻的那位神医,就叫庆扶眀。”
“殿下,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找他吧,您这毒他肯定能解。”景顺说道,殿下这毒一日不解,就要多受一日的罪。
秦述阖目:“晚了,他早已离开庆州,就算我们现在赶回去也找不到他了。”
“殿下,小的早就想问了,之前赵夏卿说您的腿已经恢复了,是真的吗?”
说来这事,秦述还有些尴尬,虽说赵夏卿并未见过他站立行走过,可那晚情难自禁,到底被他察觉了。
“是恢复了一些。”秦述淡淡说道。
“既然恢复了一些,这轮椅您该少坐才是,多加练习,不久您必能健步如飞,身轻如燕。”说到这,景顺的脸上带着喜意,“再说这毒未必那么难解,那老大夫看不出来说不定是他才疏学浅,等回到上京,集整个太医院之力,解个毒还不是手到擒来。”
景顺越说越觉得正是如此,便想起来去收拾行李,“殿下,您今日好好休息,咱们明天就快马加鞭的赶回去。”
秦述被他风风火火的性格搞得哭笑不得,可到底没有阻拦,既然任务还有转机,那他就不急着脱离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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