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爷疯了
县衙内堂。
于小草垂着手，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头都不敢抬。
这位县令老爷她知道，那欺负人的手段可是五花八门的，相比于落到他手里，还不如回去伺候蛮不讲理的叔叔婶婶呢，最起码命还是能保住的！
宋玉端着茶杯，满脸淡笑地盯着于小草，琢磨着如何开口。
放下茶杯，宋玉笑滋滋道：“于小草对吧？我知道你，在叔叔婶婶家过得不好。”
于小草瑟缩的站在门后小脸煞白，宋玉越笑，她越是将自己缩成一团。
“欸？”
宋玉摸着脸，看向身边的衙役：“我很吓人？”
衙役笑呵呵地回道：“老爷，您不吓人！都是您的气质使然。”
说着还指着于小草撇着嘴出主意。
“老爷，这时候你该抄起这丫头片子进后院！”
前半段还好，后半段听得宋玉脸色铁青，起身一脚踢开身边的衙役。
“娘的！看不见这丫头还没成年啊！老子是什么畜生吗？”
被踢开的衙役跪在一边惶恐不已。
可听到这话又觉得不对劲……
他抬起头，眼神里困惑不已：“老爷，您，不是习惯了吗？”
宋玉震惊，转身盯着这缺根弦的衙役高声道：“把他丢出去！”
“老爷！”
直至衙役被拖出去，宋玉还气愤不已。
于小草藏在门后被吓坏了，小脸苍白孱弱。
婶子说了，她是没人要的孩子，既然这样，她无论死活也定然不会有人在意，面前的大老爷是梅花县的恶霸，落在他手里，还不如死了。
宋玉看着面前小姑娘满身戒备，只叹了口气方才走向一侧拉了把椅子打算促膝长谈。
于小草浑身发颤，胸口憋着一口气。
据说不久前，这大老爷就把隔壁村的一个姑娘绑在椅子上，活活折磨死了！
于小草闭上眼，眼角下清泪两行，袖口里手掌里的铁器被捏得更紧！
可预料之中的胁迫并未出现，反倒是宋玉坐下后直接问着面前的小丫头：“小草？”
于小草身子僵硬着颤巍巍点头。
宋玉对着眼前的姑娘思虑一番，方才下定决心似的坐直。
身边一众衙役期待不已。
老爷这是要动手了？
于小草也咬紧牙关随时准备抽出袖口的利器。
宋玉径直问道：“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众衙役：“嗯？”
于小草瞪大眼睛，明眸里仓惶不已。
“拜师？”
宋玉颔首，打着哈欠看向门外。
梅花县正值百年一见的荒年，百姓颗粒无收，叫苦不迭！
宋玉揉着眉心不禁苦笑，这般荒年不想着引水治荒，竟然想着献祭供龙王？
看着眼前于小草眼里的惊诧宋玉再度问道：“你不需要祭龙王，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拜我为师？”
于小草年幼却心智成熟，此时看着面前认真的大老爷一时也没了注意。
“你不要我？”
宋玉坦白：“要啊！要你做我的学生！”
前两个字刚说出来于小草心底一凉，可其后跟着的‘学生’二字又让她呆滞发懵。
于小草盯着面前臭名昭著的大老爷，整个梅花县的人提起这位大老爷无不是苦不堪言，如此贪官，拜他为师，能学些什么？
许是小姑娘的眼神太过赤裸，宋玉只觉得自己像被扒了层皮似的曝露在日光下。
他试探着问：“怎么？不愿意？”
于小草仍是有些胆怯，却还是不解道：“您要做我的老师，可您，会教我什么？”
有戏！
宋玉径直起身，转身看向门外大手一挥气派十足。
“自然是引水治荒！”
此话一出，整个县衙内寂静无声。
宋玉甚至能听到自己起伏的心跳声？
尴尬、局促……
宋玉干咳了两声方才回头看向于小草。
“你就直说吧，是否愿意！若是愿意即日起你便可住在县衙做我的首徒，我作为老师自然会倾囊相授！”
于小草抿着干涩的唇身上的惊惧也在缓缓褪去。
“大老爷，您真能教我？”
宋玉双手负后，眼里自信满满。
“你若拜师，我包三日内，缓解我梅花县荒年大旱！”
“三日？”
于小草虽不知眼前人意欲为何，但左右不过是一条命！与其扬汤止沸，不如看看这大老爷究竟想干什么……
是以，于小草下跪叩首：“学生于小草，拜见老师。”
【叮——】
【姓名】：于小草（女）。
【年龄】：16岁。
【当前状态】：已拜师。
【请宿主开始为学生选择词条】
宋玉眼前一亮：“治水大师！”
【已为学生选择词条，万倍返还开始记录！】
宋玉将面前的于小草扶起来，转身对身边师爷嘱咐道：“去找间房收拾出来给小草来住，去库房拿些料子找裁缝做几件衣服一同送去。”
师爷忙着记录，宋玉思虑片刻又说：“即日起，县衙内开始兴办学堂，若是谁家想送孩子来拜师，只管来找本官。”
吩咐好后，宋玉便带着于小草朝后院去了。
而明堂内，师爷被一群衙役包围。
“刘师爷，咱们老爷，是疯了吗？”
刘师爷盯着宋玉离开的方向早已目瞪口呆。
“疯不疯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咱们县衙，要变天了！”
后院，于小草跟在宋玉身后面色发白。
终于还是进了这后院……
她握紧了手里的铁器，看着身前大摇大摆的大老爷随时准备致命一击！
宋玉思虑着，只问道：“咱们梅花县之外三十里，是不是有个清泉沟？”
于小草一愣才点头答道：“是，只是听闻村外人说那里今年大水成灾，清泉沟已经被大水填满了……”
宋玉点点头，直说道：“你去换件衣服准备准备，咱们去清泉沟看看！”
“去那干什么？”
莫非是要将自己拐去清泉沟玷污淹死了事？
宋玉自是看出了小丫头眼里的戒备。
直接坦白笑道：“小草，你如今既然是本官的学生，我自会以师生之礼待你，你无需忧心，只是你既然是本官学生，本官也当众夸下海口，若是三日后我梅花县荒年不治，你我都是罪人，这样说，你能懂吗？”
懂了，怎能不懂……
替罪羊罢了。
于小草苦笑着点头，果然啊，拜师什么的只是噱头，找个替罪羊才是这狗官的真实意图。
看来，还是自己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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