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崇祯的儿子
大明,崇祯十三年,煤山。
此时的皇太子朱兴明,手里拿着一把斧子和一把锯子,正在奋力的砍着一颗歪脖子树。
这不扯犊子了,皇太子不是叫朱慈烺么。什么时候,改成朱兴明了?
前世作为一名运动员的朱兴明,在训练中为救一个落水儿童不幸溺亡。醒过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穿越到大明末代皇太子朱慈烺的身上,自己身上还带着穿越而来的那块胸牌。
胸牌的正面写着‘足球运动员—朱兴明’一行字,背面是朱兴明自己的涂鸦‘留给中国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当时崇祯皇帝去东宫看望儿子的时候,在朱慈烺的身上发现了这块胸牌。
崇祯皇帝认为这是天意,是上天的指示。于是,便下旨让皇太子朱慈烺改名为朱兴明。
身边的两个小太监胆战心惊,他们是被太子爷挟持着私自出宫的。年仅十二岁的太子殿下不在东宫好好读书,竟然非要上山砍一棵歪脖子树。这事要是被崇祯皇帝知道了,他们免不了要受到责罚。
“小爷,奴婢求您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被太傅知道了,非打断奴婢的腿不可。”
“是啊小爷,奴婢不明白,您为什么非得要砍这棵歪脖子树呢。难不成,还真会有人用这棵树上吊不成。”
朱兴明累的满头大汗,回过头来忍不住骂道:“你们两个狗一样的东西,让本宫一个人干么。赶紧滴,过来搭把手。”
两个太监互相对望一眼,二人发现自从太子爷改了姓名之后,整个人的性格也是大变。
之前的皇太子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子,为人也算是谦虚谨慎。可眼前的这位太子爷,性格张扬跋扈不说,还总是喜欢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
这里是皇宫大内,规矩森严。即便是你作为一个皇太子,你的一言一行也得小心谨慎。
可如今的朱兴明呢,不是上房揭瓦就是离经叛道。好在崇祯皇帝每日都在为政务烦忧,这才无心理会。否则作为皇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来福和旺财两个家伙,早就被宫规处死了。
今日皇太子似乎又是发了癫,非得要去煤山。说是太祖成祖皇帝托梦,煤山有棵歪脖子树对社稷不吉,恐有皇室会在这棵歪脖子树下上吊。朱兴明坚定地认为这是不祥之兆,不顾身边人反对,提着斧子和锯子就来到了煤山,非要将这棵歪脖子树给砍了。
两个太监虽然心中惊惧,还是走上前去,硬着头皮接过斧子和锯子。直到日落西山,三人才把那棵歪脖子树给砍倒。
朱兴明满意的拍了拍手:“福伴伴,财伴伴,你俩今日干得不错。回头,本宫重重有赏。”
来福哭丧着脸:“小爷,回头被皇爷知道了,非得打死奴婢不可。”
旺财也是一脸愁容:“奴婢斗胆说一句,小爷,您哪儿来的钱赏赐奴婢。”
朱兴明一怔,这才明白自己虽说身为一个皇太子,其实手里并没有多少的零花钱。毕竟,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居住在东宫钟粹宫。未成年之前,是没有俸禄的。
不过,朱兴明很快就回过神来:“放屁,谁说本宫没钱赏你们。走,先去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那可是锦衣卫的大本营。阉党尚未倒台的时候,锦衣卫完全沦为阉党的附庸品。如今阉党倒台,东林党又是一家独大的局面。兴起的东林党,加倍的打压锦衣卫。
此时的锦衣卫,早已没有了昔日的雄风。就连北镇抚司衙门,也没有了往日的威严。
朱兴明带着身边的两个小太监来到北镇抚司的时候,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慌忙出来迎接。
“臣骆养性,见过太子殿下。”
朱兴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起来吧,骆养性。瞧瞧你们锦衣卫,一个个蔫头耷脑的,成什么样子!”
骆养性起身叹了口气:“回小爷的话,辽东战事吃紧,西北又有流寇作乱。这各部衙门的日子都不甚好过,北镇抚司也已经半年没有发饷了。”
说完骆养性又有些后悔,自己跟一个未成年的太子说这些干什么。一惊之下慌忙施礼道:“臣绝没有抱怨的意思,臣的意思是...”
“本宫明白你的意思,”朱兴明打断他的话:“这次找你来,是想让你给我姥爷送出书信一封。记住,要以你们北镇抚司的名义。”
国丈周奎?骆养性不由得大吃一惊。他虽不知太子爷是什么意思,可周奎这个人,骆养性还是非常了解的。此人可以说是富可敌国,却又吝啬至极。
“小爷,不知您让臣给国丈爷写、写些什么。”
“三百万两。”
骆养性一愣:“小爷,甚、甚么?”
朱兴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只需写四个字—三百万两即可。”
说罢,朱兴明施施然走了。留下骆养性,一脸懵逼的愣在原地。
走到了北镇抚司衙门口外,朱兴明突然又回过头:“对了,明日你着令两个千户,随我去我姥爷府上一趟。你们锦衣卫欠的那点俸禄,一并都会给你们补齐了。”
这个太子爷实在是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骆养性还是按照朱兴明的吩咐。以北镇抚司的名义,给国丈府送去了一封信,信中就按照朱兴明的吩咐,只是写了‘三百万两’四个字。
骆养性本以为这是太子爷顽童习性,想来是和国丈开个什么玩笑而已。当下,也就并没有在意。至于太子爷说锦衣卫的俸禄不久就会发放,骆养性更是以为对方只是随口敷衍而已。
崇祯皇帝自继位之后,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弄死魏忠贤之后,崇祯每日都是勤于政事。始终坚持经筵与日讲,“鸡鸣而起,夜分不寐”,几乎是每日都会在文华殿召见臣子,讨论政事。
这可苦了这些朝中重臣们,今日周奎在文华殿听了崇祯皇帝讨论了一天的边关政务,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没钱’两个字。
周奎听得呵欠连连,好不容易散了朝。刚回到自己的国丈府,家丁便将北镇抚司送来的信函递了上去。
周奎一脸疑惑的接过书信,拆开一看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握住书信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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