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越剧初接触

鲁越的音乐细胞是遗传的。

鲁子敬虽是做城建规划出身，但是会不少吹奏和弹奏乐器，只不过都是业余爱好水平，唱歌也不错。他曾说也就是小时候父母没有培养他往艺术方面发展的想法，不然他也会跟大关小学的同班同学那样走上音乐之路。因此他很支持鲁越学中阮，自己也经常会弹上一阵过过手瘾。

姥姥马红英从小也是文艺积极分子，只不过她们那个年代搞艺术被认为是不务正业，因此最后去当了老师。退休后来到杭州，找到一群志同道合的老年朋友，组建了老年歌舞团，简直跟人生大事一样搞。

姜小柔的嗓子非常好，原本就会点儿京剧和昆曲。每天晚上，她都会找出不同流派、不同名家版本的《梁祝》来给鲁越听——先是经典的范傅版（范派小生+傅派花旦），小百花原生代的方雪雯与何英老师的、绍百吴凤花与陈飞老师的；再是现在比较流行的浙百尹吕版（尹派小生+吕派花旦）；最后是特别另类的戚毕版（戚派花旦+毕派小生）——毕春芳老师把原本萌呆的梁兄演的诙谐有趣，把全家人逗得前仰后合。

母女俩一边听，一边哼唱，一唱一和，姜小柔唱祝英台，鲁越唱梁山伯，很快就有模有样。鲁越也慢慢开始觉得戏曲很好玩，很有意思。

听戏之余，全家人也对越剧的流派有了更多的了解。传统戏曲大体分为生旦净末丑五大类行当。越剧稍有不同，最初是由嵊州的地方戏发展而来，早期剧目多为民间“对子戏”，以“二小”（小生、小旦）、“三小”（小生、小旦、小丑）为主要角色；后来随着故事题材的丰富，逐渐发展为“四柱头”（又称“四庭柱”，即“三小”加老生），辅以老旦、彩旦、花脸等。

如今，越剧行当大体分为六大类：

一、小旦。泛指青年、少年女性角色，可细分为6小类：

花旦，指天真活泼、聪明伶俐的少女角色，表演以做工取胜，动作灵巧轻快。如《箍桶记》中的九斤姑娘、《西厢记》中的红娘、《玉连环》中的李翠英、《打金枝》中的公主。

闺门旦，指名门闺秀、千金小姐一类角色，表演特点是举止端庄、文静大方，唱工和做工兼擅。如《西厢记》中的崔莺莺、《红楼梦》中的薛宝钗、《彩楼记》中的刘月娥、《西园记》中的王玉贞等。

花衫，指古代青年女子，介于闺门旦和花旦之间，既有闺门旦的大家子身份和端庄大方的仪态，又有花旦俏丽、活泼的举止。如《梁祝》中的祝英台、《盘夫索夫》中的严兰贞、《情探》中的敫桂英等。

悲旦，指命运悲惨的青年、中年妇女角色，类似京剧中的“青衣”，以唱工为主、做工为辅。如《三官堂》中的秦香莲、《琵琶记》中的赵五娘、《梅花魂》中的陈杏元、《血手印》中的王千金等。

正旦，指做了母亲的中年妇女一类角色，穿着素净，动作稳重，在戏中一般做配角。如《红楼梦》中的王夫人和薛姨妈、《碧玉簪》中的李秀英之母、《二堂放子》中的王桂英、《打金枝》中的皇后等。

武旦，指有武艺的女性角色，表演以武功、武戏见长，如《穆桂英挂帅》中的穆桂英、《樊梨花》中的樊梨花和薛金莲、《杨八姐盗刀》中的杨八姐、《白蛇传？盗仙草》中的白素贞等。越剧中武戏较少，武旦的剧目和功夫多吸收自其他剧种，由武功基础较好的旦角演员兼演。

二、小生。泛指青年男性角色。在女子越剧中，由女演员扮演的女小生是越剧的一大特色，地位也十分重要。可分为4小类：

书生，又称儒巾生、风雅小生，头戴秀才巾、解元巾（统称方巾），主要指儒雅潇洒、文质彬彬的读书人，表演特点是洒脱庄重、温文尔雅，富有书卷气。如《梁山伯与祝英台》中的梁山伯、《盘妻索妻》中的梁玉书、《西厢记》中的张君瑞、《何文秀》中的何文秀、《西园记》中的张继华、《碧玉簪》中的王玉林、《孔雀东南飞》中的焦仲卿等。

穷生，又称鞋皮生或破巾生，因脚拖鞋皮、头戴破巾、身穿百衲衣而得名，主要指穷愁潦倒的落难公子和寒家子弟一类角色，表演特点是带有寒酸相和迂腐气。如《情探》中的前期王魁、《珍珠塔？前见姑》中的方卿等。

官生，主要指古代官员、显贵一类角色，头戴乌纱，身着官袍，表演带有一定的工架和气度。如《打金枝》中的郭暧、《胭脂》中的吴南岱等。

武生，主要指有武艺的中青年男性角色，表演特点是英武挺拔，文武兼长，能参加武打场面。如《双枪陆文龙》中的陆文龙、《貂蝉》中的吕布、《樊梨花》中的薛丁山、《辕门责夫》中的杨宗保等。越剧中武戏不多，这类角色一般根据剧情需要由武功较好的小生兼演。

三、老生。主要指老年男性角色。演出挂髯口，分黑髯、花髯、白髯三类。按表演特点，可分为2类：

正生，戴黑髯，唱、做并重。如《打金枝》中的唐皇、《二堂放子》中的刘彦昌、《凄凉辽宫月》中的道宗、《红楼梦》中的贾政等。

老外，戴白髯和花髯，即生旦净末丑中的“末”，以做工为主，表演动作性强，如《珍珠塔》中的方本、《情探》中的王忠、《梁山伯与祝英台》中的祝公远、《李娃传》中的宗禄等。

老外常兼文武老生，主要饰演有武艺的将帅一类角色，表演讲究工架，气度不凡。如《打金枝》中的郭子仪、《金山战鼓》中的韩世忠、《辕门责夫》中的杨六郎等。

四、小丑。又称小花脸，因过去化装时鼻梁上常画一白方块而得名。表演特点是幽默、机智或狡猾、阴险，动作灵活、夸张，表情丰富。可分为4小类：

长衫丑，又称文丑，多饰演花花公子、品行不端的读书人，或其他有喜剧色彩的正面角色。如《碧玉簪》中的顾文友、《王老虎抢亲》中的王天豹等。

官丑，饰演反派的或可笑的官吏。如《春草闯堂》中的胡涂知县、《盘夫索夫》中的赵文华等。

短衫丑，通常饰演茶博士、店主或店小二、佣人、衙役或公差等角色。如《玉堂春？苏三起解》中的崇公道、《箍桶记》中的张箍桶、《落帽风》中的范仲华等。

女丑，又称彩旦，通常饰演媒婆、巫婆、老鸨和风趣的中、老年妇女等角色。如《珍珠塔》中的方朵花、《碧玉簪》中的陆氏、《何文秀》中的杨妈妈、《陈三两》中的一寸金，《杜十娘》和《李娃传》等戏中的妓院鸨儿等。

五、老旦。主要指老年女性角色。表演特点是沉稳老练，唱做并重。如《红楼梦》中的贾母、《珍珠塔》中的方杨氏、《血手印》中的林母、《西厢记》中的崔夫人等。

六、大面。亦称大花脸，多饰演奸臣和奸邪的员外、恶霸，多施白脸。如《仁义缘》中的赵德贵、《卖花三娘》中的曹超豹、《红鬃烈马》中的魏虎等；也有耿直忠勇或性格粗犷的角色，如《秦香莲》和《追鱼》中的包公、《三看御妹》中的刘天化等。该行当在上世纪40年代越剧改革后常由老生兼饰，如今几近绝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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