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他是疯了吧？
“嗯，好的，医生！麻烦医生尽快给我妈安排手术，费用不是问题，只要她能恢复如常，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褚沫的话让年长的李大夫认同地点头。让褚沫一个小时后去找他，等他查完房再确认一下手术时间。
送李大夫出病房，褚沫才回身继续跟警察了解情况。而王招娣在褚沫叫“妈”的一瞬间就愣住了，一直呆呆地看着褚沫的脸。
经过警察的描述，原来真的是朱一郎遭不住接二连三巨大的打击，彻底萎靡了，回家又受到母亲的挑唆，精神崩溃失控。
本来朱一郎出狱后比之前更加胆小，更莫若找褚沫几人的麻烦。当他跌跌撞撞地回到家却迎面接收到老母亲一顿哭诉。
“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妈妈就该被饿死了！”
朱一郎看着红光满面的老母亲，心中有些无语。知儿莫若母，透过泪光看着朱一郎的表情，她也知道朱一郎是不信的。拿出撒泼打滚的态度尖声控诉：“你居然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都下不去床了！如果不是居委会看我老婆子可怜，找人帮助我，我还能活着等到你出来吗？要不是褚沫那个小贱蹄子不帮你，还将你送进监狱，我们娘俩怎么可能这么久都见不到。”
“她就是恶毒，从她一进门就看不得我们娘俩感情好，每天跟你要那么多生活费，只知道买买买！如今我这样，她连看都不来看一眼……”
数落起对褚沫的不满，这个前婆婆可是三天三夜都编不完。
朱一郎却不想听，他现在最不敢动的就是褚沫，经过狱中的改造，朱一郎的更加胆小懦弱，甚至都不再敢与人对视，他现在只想窝在家里，好好睡一觉……
朱一郎没理老母亲，转身进屋睡觉，动弹不得的老太太也没办法，只能恨恨地闭上嘴巴。
朱一郎是被一阵异样的声音吵醒的，他有些不满，嘟嘟囔囔地起床寻找声源，摸到了老太太门口。
敲了敲老太太的屋门，里面声音停下，不一会儿一个慌慌张张的老头打开门，撇了一眼朱一郎，稍稍整理一下衣服出了门。
朱一郎看着老太太凌乱的床单，瞬间清醒过来，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抬起颤抖的手，朱一郎问得底气不足：“妈，你……刚刚……”
老太太略显疲惫地靠在床上，嗤笑一声：“居委会派人来照顾我的呀，要不然这一年多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想再问。朱一郎转头钻回自己的房间。
日复一日，老太太屋里的人每天都不一样，朱一郎每次出门都觉得周围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
他不想上班，没有收入，每日只能靠着老太太赚来的钱度日，整个人越来越阴郁。直到老太太再一次在他耳边叨叨褚沫的种种“罪行”，朱一郎终于如毒蛇一般看向老母亲。
老太太一愣，随即冷笑：“哼，你这是对那个小贱蹄子余情未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都说养儿防老，我都这样了还在养着你！一点出息没有！我告诉你，人家肯定已经找好下家，早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就连儿子也得叫别人爹！”
朱一郎“啪”地摔下筷子，死死盯着老太太，那神情仿佛要一口一口将她吃掉。可是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门。
看着朱一郎出了家门，老太太才敢长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刚刚儿子的眼神太吓人了，像要吃人一样。
老太太算是猜对了，没过多久，朱一郎提着斧头就回来了。不知道从哪儿倒腾来的安眠药塞在饭里哄着老太太吃下。一晚上的时间，老太太消失了……
等每个老头进门的时候，朱一郎都会耐心地解释已经送老太太进了疗养院，众人也纳闷朱一郎也没工作，哪来的钱送人去养老？
可是质疑归质疑，毕竟人家是亲儿子，做什么决定也轮不到外人置喙，谁也不成想亲儿子给老母亲送进了垃圾场……
疯了的人见了血，就像吃素的人开了荤，根本停不下来。朱一郎满脑子都是老母亲的洗脑：
家里的一切不幸都是褚沫导致的……
你的孩子将来要叫别的男人爹……
越想越疯，他觉得，如果可以带儿子一起去死，他就永远有儿子了，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叫别人爹，如果可以，连褚沫一起带走就更好了，一家人团聚……
朱一郎本打算直接冲到褚沫家里，可是半路看到了去往同学家睿睿，热血上头，手中的菜刀直击睿睿的脖颈……
如果不是王招娣的胳膊一把搂过睿睿，这一刀会不偏不倚落在睿睿身上！
朱一郎看到菜刀砍错了人，立刻恼羞成怒，踉跄着又冲向滚落在地上的睿睿，王招娣来不及多想，立刻护在睿睿身上。
预期中的剧痛没有出现，只听得一声惨叫，王招娣立刻抬头循声望去。三米开外的地上，朱一郎满脸是血，想捂又疼得不敢捂，“嗷嗷”叫得厉害。
王招娣这才恍然回神，疼得冷汗涔涔，苍白着一张脸想要感谢救了二人性命的英雄，可是只看到一道挺拔颀长的背影和一个亦步亦趋像小媳妇儿一样的男人双双远去……
睿睿爬起来，大声对二人喊：“谢谢叔叔！”声音颤抖却坚定嘹亮。虽然知道对方看不到，可是依然对着恩人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
事情发生的突然又恐怖，众人也没来得及留下二人的影像，二人彻底成为无名英雄！
知道了前因后果，褚沫浑身发抖。又是后怕又是气愤。
“他是真的疯了吗？都敢对他妈下手，他还什么事情不敢做！”说完又有些疑惑：“他进了警察局就全招了？”
警察笑了笑：“天生胆小的人骨子里就是胆小，他知道他的母亲无法反抗，更清楚妇女孩子也无法反抗，所以为所欲为，可是碰到稍微有一些强壮的人，立刻就原形毕露了！我们都没怎么问，自己就全招了！”
褚沫有些担心：“他不会是真的精神失常了吧？如果是精神问题，是不是就没有办法制裁他？”
“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有精神疾病，只能经过后期诊断……”
褚沫头晕耳鸣，一瞬间好似听不到声音……如果他被查出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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