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渣男

“睿睿，走，爸爸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肯德基。”前夫哥说着便要牵睿睿的手。睿睿犹豫纠结，抬头看着妈妈的眼睛，确定妈妈没有生气难过，才轻轻点点头。褚沫心有不忍，这只是一个想要爸爸妈妈的孩子，他才刚刚6岁，本就该被所有人捧在心尖长大。她蹲下身，直视睿睿有些无措的眼睛：“儿子，去跟爸爸玩儿两天叭，生冷的东西少吃，妈妈在家等你哦！”

前夫哥撇嘴，拉过睿睿的手。褚沫本不想理他，无奈担心儿子的身体，还是在他们上车前再次叮嘱前夫哥：“睿睿脾胃弱，医生叮嘱过给他吃好消化的东西！”得到的只是一记白眼。透过玻璃跟儿子挥手再见，褚沫也转身回了小屋。

暂时不需要照顾孩子，褚沫即便刚开始有些心绪不宁，也在打开文档的一瞬间，完全沉浸。一时间，褚沫简直下笔如有神助，丝滑流畅，根本不想停下来。也的确几乎未停。饿了啃几口面包，累了睡上个把小时，甚至梦中都在构思后续的剧情，灵感如泉涌般源源不断。短短一天一夜，褚沫完成了近五万字。直到周日上午，褚沫才被电话铃惊醒。

睿睿在医院！

褚沫连脸都没洗，衣服也还是昨天的那件，踢着拖鞋就冲到了医院。看着儿子红肿的脸和包扎后还渗血的额角，褚沫攥紧手里的包，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力扒开床边的前夫哥，语气轻柔：“儿子，可以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吗？”睿睿在看到妈妈的瞬间，眼眶爆红，眼泪大颗大颗得滴落在褚沫手心，烫的她整颗心都微微发抖。轻轻环住儿子的小肩膀，柔柔得拍着：“妈妈在，妈妈在，妈妈最爱睿睿了！”

听着睿睿抽抽噎噎的叙述，前夫哥在旁边如热锅上的蚂蚁，几次想插嘴解释都被褚沫冰冷的眼神撅回去。好不容易哄儿子停止哭泣，慢慢躺下闭眼休息，褚沫轻轻起身，给了前夫哥一个眼神，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

“啪，啪······”前夫哥刚关上门，转头便得到两个巴掌。紧接着，褚沫手里的包像砖头一样劈头盖脸地砸向前夫哥。毫无防备的前夫哥一嗓子嚎叫引来了医院走廊里的人的围观，反应过来的前夫哥刚想还手就被劝架的路人架住了胳膊，动弹不得。可是女人们却没有尽力地阻拦褚沫，看着红着眼眶的褚沫，大家都有些于心不忍，男人嘛，打两下不碍事的！

直到褚沫打累了，才被众人扶着坐到椅子上，鼻青脸肿的前夫哥依然被隐隐的抓着胳膊无法还手。前夫哥气的怒吼：“褚沫你个疯子！”却被医生斥责：“不许大声喧哗，这里是医院！”前夫哥内心妈卖批：刚才她打我你怎么不出声！！

医生是故意的，经过刚才的治疗，医生已经了解孩子的伤是怎么来的，本就鄙夷这种家长，孩子亲妈来了揍他一顿还是挺让人舒心的！

前夫哥到底没再有什么动作，也闭上了嘴巴。众人看他的表现，也慢慢松开了对他的钳制。几位热心肠的大姐，看褚沫落泪不止，围着褚沫询问关心，缓声劝慰。看得前夫哥一阵窝火，却又不敢真做什么。慢慢地挪到褚沫面前，前夫哥看着几位大姐戒备的眼神，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褚沫，你看，孩子受伤了我也心疼，可是孩子做错事也不能放任他不管吧。小小年纪就顶撞长辈，可不能惯，你也知道我们都是有素质有教养的家庭！”

几位大姐倒是有些认同地点头，虽然大人下手狠了些，但是毕竟是孩子先犯错，肯定是给家长气急了。刚要张口劝说褚沫不要溺爱孩子，褚沫就张口了，她声音有些嘶哑：“你家的家风可真是清奇，在孩子面前各种诋毁前妻不说，仅仅是因为孩子维护了妈妈几句就被你妈骂作白眼狼？还有你的那个女朋友，她是个什么东西就敢来打我的儿子，是她拆散了我们的家，是她的儿子抢走了我孩子的爸爸，怎么？你女朋友的儿子是你的儿子，你自己生的孩子就可以受委屈被欺负吗？今儿我就把话放下了，以后你家别来沾边，再让我发现你们欺负我儿子，我拿命跟你们拼！”

围观的人三观都被震碎了。这是个什么狗屁家庭，这是个什么禽兽渣男，养别人的儿子欺负自己亲生的？手有些痒肿么办！有些可惜，刚才应该暗地里多掐他几次，疼死这个禽兽！

前夫哥嘴巴嗫嚅几下，不知道如何反驳。只是小声嘟囔几句：“是睿睿抢小强的玩具，小强才生气推开他，额头不小心撞在墙角，没有欺负他。”

褚沫都气笑了，唰得站起身，“啪”又一个巴掌甩过去，力气大到打的前夫哥一个趔趄。差点让他磕到墙角。刚刚消失的大哥们，又不知何时默默围到前夫哥身边，上前“搀扶”住他的胳膊，防止前夫哥“摔倒”。前夫哥有苦说不出，只能感受着嘴角的血腥味，眼冒金星。

“啪嗒”病房门打开，睿睿苍白憔悴的小脸出现在众人面前，眼神落寞，声音却清晰：“是小强抢走了爸爸以前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最喜欢的孙悟空手办，他把孙悟空的手臂都弄掉了，而且小强说他就是故意的，以后让爸爸再也不送我礼物，让爸爸只对他一个人好。”

众人的手更痒了，大哥们的手无意识地加大了力度，掐得前夫哥直吸气，但是急于解释并未过多在意。

“哎呀，不就是一个玩具嘛，坏了爸爸再给买一个，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打架，而且谁教给你的乱抢东西的，一点儿都不礼貌。再说了，小孩子生气胡乱说的，你也信？小强从小没有爸爸，而你一直都有爸爸，他自然会羡慕，也想要爸爸爱他，你们都是好孩子，爸爸都爱你们。”前夫哥自认为很公平，说着自己都有些感动。

“我去尼大爷的！”围观人群里不知谁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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