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筑基
“小家伙？可准备妥当了？”
许是见萧枫双目重开，拔都的声音再次悠悠得传来。
“此功法名为《血凝诀》，是为老夫当年的独门绝技。不仅可以助你吸收凶戾之气，还可淬骨炼体，练至大成，还能强行吸取天地之力为己用，一如元婴之能。你可要看清楚了！”
这血凝诀不愧是万年前的东西，与萧枫所修习的其他功法全然不同，是要以血肉为引，让凶戾之气流转于全身，最后汇集于丹田。
其中伴随的苦痛之感，着实非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好在萧枫也不是什么养尊处优之辈，这些年苦于无法筑基，也算是吃尽苦头。再加上体内已有凶戾之气为基，修炼这血凝诀，倒也顺风顺水。
只一炷香的工夫，便已有所小成。
只是不知为何，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萧枫隐隐觉得，这功法似乎并不完整。
但这感觉飘忽不定，萧枫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只道是上古的东西，本就如此。
“小家伙，接下来才是最难的。老夫会将那尸煞体内的凶戾之气引出，你要尽全力压缩入体，一举筑基。切记！机会就只有一次，要是失败，凶戾之气便会反噬本身。你可准备好了？”
“还会反噬？老东西，你……”
“少废话，此法虽险，却最是高效，你还想不想在这末世踏足仙途了！？再说了，有老夫助你，真到危及性命之时，自会为你消散戾气，你怕个屁！”
萧枫眉头一挑，干脆也不争辩，重新摆出修炼的姿势。
不管怎样，万事总需一试。即便那凶戾之气真有不妥，他也可用生灵之气强行压制。
见萧枫不语，一道红光赫然从玉佩中爆闪而出，直击尸煞的眉心。
随着一股股浓郁的紫红色血气从尸煞的体内被抽出，整个山涧犹如变成了血海一般。
萧枫也不耽搁，指法一动。
这好似一个信号，周遭的血海竟猛然一个震颤，形成一个巨大的血色旋涡，盘旋着朝着萧枫的灵台席卷而来。
“就是现在，压住！”拔都的声音显得颇为亢奋。
萧枫自然更不敢大意，几乎是将所有的神识尽数集中于灵台，硬是咬紧牙关，将那不断涌进来的凶戾之气压制成团。
这一举动，说着轻巧，做起来却着实不易。
只几息之间，萧枫便已觉灵台隐隐作痛，心力不济。而那凶戾之气却只被压缩至脑袋大小，再无寸进，甚至还有压制不住的趋势。
“还不够！继续压缩！一定要将气团彻底压缩成芝麻大小，然后吸收，才有一举冲击筑基的可能！”
萧枫眉头紧锁，任凭他如何用劲，却始终只能与那气团形成僵持。
“这可如何是好！？要是继续拖沓下去，难保不会被这凶戾之气反噬。”
萧枫心中焦虑，可要是就此作罢，任由这股能量消散，他又万分不甘。
“罢了！拼了！我用生灵之气压制你，看你还如何挣扎！”
这想法一出，萧枫索性也不纠结了，一股脑儿得调动丹田之中的生灵之气，从四面八方朝着气团包围而去。
可就在红蓝二色的气团交错的当口，萧枫知道，坏事了！
那股未经炼化的凶戾之气对生灵之气似乎有着极大的抗拒之力，两相碰撞的瞬间，竟“噼噼啪啪”发出一连串如同炸雷一般的鸣响。
而且这种碰撞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开始引动丹田内的紫红色气旋躁动不安，竟与那凶戾气团融合一处，整个局面都开始不受萧枫的控制了起来。
到了最后，两个气团自发得会相互触碰攻击，大有几分不清除对方誓不罢休的架势。
直到这一刻，萧枫自觉冷汗都下来了，他的小心思好似给自己惹了大麻烦了。
一声声炸雷在萧枫体内响彻不断，甚至不时得激起来一片金黄色的闪电，贯穿于红蓝二色之间。
最为要命的还是，这金色闪电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显然具备惊人的破坏力，所到之处，不论经脉、骨肉，尽皆化为齑粉。
这般摧残之下，萧枫气息亦是越来越弱。
如此下去，莫说筑基，只怕萧枫本体都会落得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臭小子，你在做什么！？”
明显感觉到萧枫的状态极不对劲，拔都显得颇为愕然，便化为一道红光扎进萧枫的灵台，可在下一秒，语气却变成了十足的惊恐，冒着黑烟便窜了回来：“妈的！天劫雷！”
“天劫雷！怎么会是天劫雷！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混蛋！混蛋！你个浑小子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好不容易让老夫等到一个死生之体，难不成又要老夫苦等三万年，才能重见天日！？”
拔都的咆哮声不绝于耳，金色闪电的出现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怒火难抑之际，玉佩之中的红光更是不住涌动，化作一只大手，愣是一巴掌将那尸煞拍成了一地肉沫。
但说来也怪，这边拔都正怒不可遏，一旁的萧枫的脸色却意外得好转了起来。
前者的灵魂之力在萧枫的灵台一闪而过，居然让凶戾之气和生灵之气的对抗好似产生了一个诡异的平衡，竟双双围绕着金色闪电，在丹田之处，形成了一个红蓝太极的气态圆盘。
这一变故的出现，反倒将原本四处乱窜的金色闪电禁锢其中，不再对萧枫的身躯造成伤害。
一来二去，萧枫的实力竟随着太极圆盘的稳固，逐渐回升了起来。
练气初期……
练气后期……
练气大圆满……
这让正处在暴怒之中的拔都，不由得轻“咦”了一声：“这小子……”
而随着太极圆盘之中的气团愈发凝实，萧枫双眼一睁，手中法诀急速变换了起来，只激荡起层层如同浪潮一般的能量涟漪。
“好小子！都这样了，还要冲击筑基！？”
萧峰并未理会拔都，深吸了一口气，随着一声清啸自他口中传出，他感觉到那层让他困扰十数年的瓶颈被一冲而破。
此刻，他萧枫，筑基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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