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看他不顺眼
为首的武将斜觑萧晟钧：“你是哪里的大殿下？我们大虞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大……”
这名嚣张的武将人生的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便身首异处。
街上的行人看见血腥场面，吓得尖叫躲开。
很快周围便空出一大块地，无人敢靠近。
满地鲜血，萧晟钧姿态闲适地擦拭着剑刃上残留的血滴。
这柄剑是齐嫣赠与他的。
顺手、锋利。
最重要的是萧晟钧感觉拥有这把剑后，前方便好似没有了任何阻碍，一切顺遂。
这么好的剑，当然要珍重对待。
小福子也趁着这个机会，重伤了对方的副将。
三名武将只留下一个完好无损的，但被吓破了胆，瘫软在地上，浑身抖若筛糠。
小福子嫌弃的看了一眼他：“胆子这么小还横行霸道？看来也是你祖宗保佑，才能让你活这么久。”
众人吓得散了去。
小福子不知看到了什么，两眼一亮，伸手指着远处装潢华贵的酒楼，“殿下！春风楼还开着，里面有你爱吃的桂花酒酿。”
萧晟钧顺着小福子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
以前他还没当质子的时候，头一次偷溜出宫，便是去春风楼吃满京城闻名的桂花酒酿。
这家酒楼做的桂花酒酿，和先皇后所做的味道有八成相似。
自打离国去做质子后，萧晟钧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桂花酒酿了。
“那便过去尝尝。”萧晟钧收剑入鞘，带着小福子前往前方的春风楼。
两人目光专注，没人理会后方瘫坐在地上哆嗦的那个幸存武将。
侥幸保住命的武将，用身上的披风盖住身首异处的上司，扶着重伤倒地的同伴，哆哆嗦嗦的带着他往回跑：“赶紧回去，我要去告诉国公爷！”
两人逃起命来速度飞快。
萧晟钧和小福子人还没进春风楼呢，那俩人早就跑没影了。
时隔多年，春风楼比起当年更加的富丽堂皇。
小福子尽量目不斜视，冲着店小二高傲的扔了一枚银锭：“要一个雅座。”
店小二摸了摸银锭，笑呵呵的招呼萧晟钧上了二楼视角最好的临窗雅座。
热腾腾的桂花酒酿很快端上来。
萧晟钧端着碗，舀起一口放入嘴中。
酒酿入口的一刹，萧晟钧脸上的阴沉消散，露出一抹小福子看了便会觉得心酸的怔忪。
小福子知道桂花酒酿对于殿下的意义。
他低头陪在旁边一起吃，一言不发。
既不提起宗正寺，也不提起方才街上那明显有备而来的羞辱
但总有那不长眼色的过来搞破坏。
萧晟钧尝了几口，头也不抬的吩咐小福子：“带两份回去。”
小福子立马掏钱，叫来店小二：“打包两份，要仔细的装好，不许有差池，剩余的全都是赏钱，但你要是糊弄，我饶不了你。”
店小二见钱眼开的捧着两枚银锭，点头如捣蒜：“客官放心，小的亲自盯着，绝不出现任何差池。”
店小二美滋滋的走了，到楼梯口往下一看，立马吓得缩到了一边。
小福子注意到这一点，立刻起身从窗口往下看。
下方路上停放了一辆外表极其华丽的马车。
马车前后仪仗极长。
能在京城嚣张的使用这个规格的仪仗，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小福子坐回来，看着对面的萧晟钧，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他们殿下好不容易终于尝到了怀念的味道，却又有那不长眼的来打扰。
萧晟钧面不改色的咽下最后一口。
小福子适时的地上丝帕，萧晟钧擦了擦嘴角，随手一扔，扭头欣赏起外面的景色。
拿了赏钱的店小二给他们选的这个位置视角极佳，贯通南北的长街尽在眼中。
各色行人来来往往，世情百态如画卷般在眼前展开。
依稀有叫卖的吆喝声在耳边响起。
萧晟钧神色怅然，这些年他人在异国，偶尔会突兀想起一声这里的吆喝，像做梦一样。
今日倒是终于身临其境了。
“大殿下好兴致，竟然屈尊就驾来这等地方。”
让人厌烦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小福子压下不情愿，起身行礼。
萧晟钧头也没回，继续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国公爷不也来这种地方吗？”
辅国公行过礼后，径直起身坐在了原本属于小福子的位置：“臣哪有殿下这么清闲，听说殿下在街上随意杀人？”
萧晟钧终于舍得将头扭回来了：“听谁说的？”
“人都告到官府了！”辅国公表情无奈，“殿下，臣想知道你为什么当街杀人？”
“看他不顺眼。”萧晟钧满脸都无所谓。
辅国公一路过来时，想了好多种萧晟钧可能会说的答案。
唯独这一种，在他意料之外。
想好的各种说辞被噎回腹中，辅国公一时卡壳，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萧晟钧抿了口茶润嗓，然后才又道：“我离国做质子多年，为的是给大虞换平安，让那些战士们免遭战事流离之苦，终于回来了，竟然被一个武将当街羞辱？辅国公，你说他该不该杀？”
辅国公愣了愣，随即立马道：“自然该杀！大殿下何等身份，岂容他来置喙！”
“说的对！”萧晟钧一拍手，赞许的看着，“那武将方才在街上说不知道什么大皇子，辅国公，不如就将这武将的尸首放在皇宫门口，让来来往往的文武百官都看着，不长眼是什么下场！”
他嘴角带笑，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又扭头看着窗外。
云淡风轻的好似他说自己碾死了一只蚂蚁一样。
辅国公自前些年开始便身居高位，一人之下，朝中无论年纪大小资历高深，哪个见到他不是客客气气的。
就连当今的小皇帝，在和辅国公说话时也是端正姿态，仪态举止上没有任何差错。
唯独萧晟钧，自打回来之后，在辅国公面前就从来没端正过仪态。
无论是坐是站都随意无比，眼神更是什么都欣赏，就是懒得看辅国公。
萧晟钧用言行举止赤裸裸表明，他压根不把辅国公放在眼中。
辅国公看了一眼专注盯着街上小贩的萧晟钧，磨了磨牙根，森森道：“殿下说的对，我这就命人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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