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葬礼

　　孙思锦跳下来了，在许杳面前不到五米的地方，几秒钟之前还鲜活的一条生命，此刻死寂地躺在草坪上，血流了一地，渗进泥土里。

　　许杳彻底傻了，她亲眼看着孙思锦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骇人惨烈的异响，血浆四溅，一命呜呼。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哪怕再多坚持两分钟的时间，消防人员也来得及铺设缓冲垫……

　　警察和医生到现场之后，当场宣布孙思锦死亡，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许杳木讷地看着孙思锦的尸体被抬走，根本无法思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警局的，只觉得她身上沾了好浓的血腥味。

　　她这个样子也没办法配合调查，局长就让小江警官把许杳送回了家，让她先好好休息几天。

　　许杳这几日都过得浑浑噩噩，不管是醒着还是做梦时，眼前都会浮现孙思锦从楼上跳下来摔在地上的那个画面，她觉得自己身上沾了好多血，无论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吃饭的时候，许杳恍惚看到胳膊的血渍，霎时间难受的无法呼吸，她扔掉手里的筷子，冲进浴室，连衣服都没脱，直接打开花洒用冷水冲着自己的身体，原本白嫩的皮肤被她搓破了皮，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直到小江警官打来电话，许杳才些许回神。

　　下午她去了趟警局，做完笔录，走的时候遇到了孙思锦的家属。

　　“就是她，就是她害死我外孙女的！”一个年岁已高的老奶奶激动地指着许杳，下一秒，直接冲向她，“你还我的思思！我的思思没了……我的思思活不成了……”

　　许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官承花揪住了头发，拐杖打在她身上，痛意蔓延到每一寸头皮。

　　好在警察及时拉住了官承花，把两个人分开。

　　许杳轻轻眨了下眼睛，看着眼前满脸皱纹的老人，樱唇启合：“孙思锦不是我害死的，我是没有救下她，可我也从来没害过她。”

　　官承花是很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但是非对错不能因为谁更可怜而被颠倒左右。

　　许杳不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

　　警察也向官承花解释说：“官老，对于您孙女的不幸我们也表示悲痛难过，但案子还在调查，从目前我们掌握的信息和证据来看，许女士确实并未加害思锦。”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帮思锦处理她的后事，举办一场葬礼，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风风光光地送她一程。”

　　官承花看着许杳的眼神还是有些许警惕，不过也没拒绝。

　　从警局出来，许杳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眼前突然出现的一片绿化带让她想起孙思锦坠落的那片草地，她呼吸一窒，惊恐地向后退去。

　　许杳没有注意到她身后是车水马龙的主干道，川流不息的车子在路上飞速疾驰，耳畔响起刺耳的喇叭声，许杳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马路中央，而不远处一辆来不及减速的小货车离她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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