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澳门那客人又来了
原本场子里盛传当了北省乔四爷二奶的茉莉，不知怎的，这回竟然也站在台子上，参与花魁之争。
众所周知，场子里的小姐被包了之后，就不会再出来接客。
除非被金主厌弃给甩了，没钱的情况下才会回来重操旧业。
前些天，我在医院时，就隐隐感觉到茉莉和乔治笙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如今见茉莉居然敢回场子里参与花魁竞选，这才在心里做实了这一点。
除了茉莉之外，竞选台上还站着一个新面孔，看上去十分陌生。
大概是场子里来的新人。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新旧交替的特别快。
就像小姐选台时，妈咪也总爱向客人特别推荐说这女孩今天第一天上班。
一般情况下，客人因着新鲜感和那种新人初来场子的稚嫩感，都会选择让那个小姐在包厢里陪酒。
只是，这种新来的噱头只能用个几次就失效了。
因为，很快就会有更新的新人出现在场子里。
至于后头，那些被替换的新人能不能在圈子里继续混下去，全看自个儿是不是能讨客人喜欢？
那些选不上台的小姐，连着坐半个月冷板凳的在场子里比比皆是。
你想在美女如云的夜场里出头，没点本事真不行！
我满场巡视着妈咪的身影。
好不容易等到她暂时离开花魁竞选的圈子周围，我立刻迎了上去。
“妈咪，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跟我把合同签了？”
妈咪正要说话，场子里的领班突然跑过来，焦急地说道：“红姐，今天商业咖的包厢爆满，小姐人手不够了！”
妈咪眉心紧蹙：“没人你不会去找其他场子调小姐过来？”
客人来夜场统共分两类，一种纯粹是寻欢作乐。
另一种则是商业宴请，就被称作“商业咖”。
那些过来寻欢作乐的人，更爱尝鲜，这会儿大多数都在大堂那儿看新一任花魁竞选的盛况。
可那些商业宴请，则是冲着让合作方把合同敲定的心思来的，自然需要更加私密的包厢和小姐来陪酒调节气氛。
只是，今天大堂来的客人多，不少人一边看竞选的同时，身边还点了一个姑娘在旁边陪着。
以至于现在，小姐的人手根本远远不够。
领班有苦说不出：“我刚刚联系了别的场子里的妈咪，但那些人都说今晚各大场子爆满，手底下的小姐大多数都被选上了台，没剩几个还空着了。”
小姐前往各个场子走穴是常有的事儿。
除却像天上人间这种规格的夜总会，小姐统一跟场子里签订合同，外头的那些小姐，实际上都是由各自的妈咪管的。
每个妈咪手底下带着几十号或是上百号小姐，在各个场子里带着小姐选台，选上后就能拿到提成。
经常一个场子里，都会出现好几个妈咪带着各自小姐抢客人的情况。
有时候一些场子里的小姐人数不够了，也会优先联系那些妈咪，让她们赶紧带着小姐过来救场。
妈咪蹙了蹙眉：“你打电话让那些剩下的几个先过来，不够的我再想想办法。”
领班立刻跑去打电话。
回头妈咪看到我，跟个救命稻草似的对着我问道：“晚晚，你今晚能不能再来帮忙顶一晚？你放心，等陪完今晚的客人，我立刻就把合同给你。”
我想说我已经不想做了，但妈咪拿着合同的事情拿捏我。
我斟酌了一下，笑着对妈咪说：“妈咪，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碰上场子里需要我，我肯定义不容辞顶上。只是，我看您今晚这么忙，要不还是先把合同给我，我再去选台吧，免得你等会儿忙忘了。”
妈咪面色讪讪，明显有些不大高兴，但面上还是笑着应承下来。
她领着我去办公室签解约合同，跟着抬头看了看我。
天气渐暖，我身上穿着一条春日白色吊带连衣裙，脸上化着淡妆。
不显山不露水的妆容打扮，妈咪却说我今晚看上去纯得不得了，能把人的魂儿都勾没了。
她连场子里准备的那些暴露清凉的裙子都没让我换，只让我换了双更高的高跟鞋，就直接把我塞进了小姐选台的队列之中，亲自带我去包厢选台。
进了包厢后，小姐们依次排成三排站在那里，然后由妈咪亲自开口，点名一个个介绍，供客人挑选。
每叫到一个名字，相对应的小姐就会往前走两步，跟客人弯腰问声好。
客人要是看中了，直接开口说一声就行。
妈咪特意将我安排在第一排，明摆着是想榨干我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果不其然，包厢里有个客人一眼就看中了我，点名让我过去陪酒。
我笑着跟客人说了一句“晚上好”，向客人敬酒。
这是我第一次被这位客人点上，当然，我若是想将他培养成我的回头客，这其中也有门路可言。
想获得有钱客人的青睐，让他对你上头，方法就是欲迎还拒，只撩不追。
不要往上送，不要认为你不下手，马上就被别人下手。主动的人多的是，不缺你一个。
你要让他觉得跟你相处很舒适，好像还有点喜欢他，但是又没证据。
而且，在他眼里，你还不是一个随随便便能被搞定的人。
男人都有狩猎本能，有争取有付出，才会有成就感。
男人嘛，总是越得不到什么，才会对那样东西蠢蠢欲动，欲罢不能。
我曾经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培养过许多回头客。
因此，从前我虽然混的是素场，但也极少有过上不到台的时候。
由于这个包厢是商业宴请，所以没那么多破事儿，选完台后就是正常的玩游戏唱歌，一个劲儿地哄着客人高兴。
而今晚是我离开天上人间之前，陪的最后一位客人。
我没想将人培养成回头客的心思，因此在跟客人相处时，难免随意了些。
期间，我陪的客人问我等下要不要出去跟他吃夜宵。
说白了，就是问我出不出去陪他过夜睡觉的意思。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自己不出台。
客人冲着我砸钱开价，钱都砸到五万了，我还是没松口。
他见我不好忽悠，难免失了兴致，后头一个劲儿地灌我喝酒。
在包厢里，客人想灌你酒有各种各样的方法，关键你还没法拒绝。
我连着吹了十几瓶啤酒，那个客人还是没有消气，不肯罢休地继续想往我嘴里灌酒。
我喝得都快吐了，但还是架不住一杯接一杯的酒杯放在我跟前，摆明了想把我灌醉。
无奈之下，我只能借着去上洗手间的功夫，中途离开躲一会儿。
包厢里自带的洗手间里，有个客人带着他点的小姐在那doi。
我没好意思打扰，干脆去了外头，心里盘算着怎么混时长的事儿。
要不然再这么喝下去，我今晚迟早得喝趴下。
这时候来了一行人，人数颇多。
我抬头随意瞥了一眼后，立刻转身开溜。
那一行为首的男人追上来，把我摁在墙上审视。
是之前在地下赌场碰到的那个长相斯文的男人，当时还说要给我开蚌。
他那会儿以为我是良家，如今在夜场上看到我，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看出他眼底潜藏的那几分感觉自己被欺骗的怒意，连忙仰起头，赔笑着开口：“哥，我还没下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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