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撕破脸皮
席间所有人都很清楚，上次的聚会是萧宸做东组织起来的，说是为答谢叶清冉做媒，邀请其他人作陪，可最终叶清冉重伤差点死了。
虽然调查的结果，最终这些杀手的来历都指向朔风国，可萧宸身为东道主，秋梨苑都是杀手，他有着脱不了的干系。更何况，现在萧祁明目张胆地怀疑萧宸就是那个跟朔风国有来往的人，大家又怎么不会不明白呢？
只是今日一顿好好的宴会，总不可能因为怀疑就把兄弟之间的气氛弄僵，所以这六皇子才出言解围。
“说的也对，是我考虑不周，我自罚一杯，你们随意。”萧祁说着，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随着萧祁的干脆动作，席间也开始放松下来，大家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萧宸有些沉默，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叶清冉，这个女子一举一动都那么优雅大气，就像是一个谜，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叶清冉对别的皇子都很客气，为什么独独对他却充满了敌意，而且从一开始就带着火药味，甚至是仇恨。
他们并没有正面交锋过，她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做，可是他却在和太子的争斗中损失惨重；他也好像什么都没做，可是她却在落霞山上命悬一线，濒临死亡的边缘。
可是叶清冉和萧宸彼此心中都明白，自己面临和遭遇的一切，都跟彼此脱不开关系，只是目前没有任何证据罢了。
最明显的事实就是，叶清冉回来的前一天夜里，三皇子府失火，他的密室和书房被烧，里面所有重要的东西都付之一炬，而能够做这件事情的人，无疑就是叶清冉。那个闯入三皇子府调虎离山的黑衣人，如今看来，也许就是翊王萧天翊。
可即便心里明白，却没有任何证据，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席上吃饭喝酒，表面上看起来其乐融融，可是谁也不知道，每个人的心里到底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从四方楼散去之后，萧宸便回到府中，找来自己所有的谋士，商量应对的办法。
毕竟现在有竞争力的皇子就只剩下萧祁一个，而且萧祁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所以他必须及早准备，才能有备无患。
萧天翊和叶清冉在休沐的这段日子里，每天都见面，不是萧天翊偷偷溜进露落居，就是叶清冉去翊王府，再不就是叫上八皇子和叶清霜一起喝酒吃饭聚会，日子过的倒也逍遥无比。
可只有他们心里清楚，这样的平静只是暂时的，随着萧宸和萧祁之间的斗争越来越激烈，事情也会越来越复杂。
正月十四，叶清冉的休沐快要过完的前一天，萧祁特意又找了叶清冉一次，单独在四方楼请客吃饭。
叶清冉换了男装，带着叶汐和叶灵出府，到四方楼赴宴。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萧祁设宴的目的，是为了她手中关于萧宸通敌叛国的证据。
“叶小姐，这杯酒我敬你，算是我向你赔罪。上次落霞山杀手的事情，那几个被杀的侍卫招了，只是我没有在父皇面前说清楚，因为我觉得对大局不利。”萧祁解释着，然后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叶清冉动也没动，只是淡笑道：“这有什么好赔罪的，五皇子殿下是要做大事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能被各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所困扰。你也不过是明哲保身而已，没什么不对。”
“你真的能理解我？”萧祁心中有些惊喜的问着。
“我当然理解，站在殿下的立场来说，你这么做是对的。”叶清冉说道，“这也与我一直替你在皇上面前塑造的形象相符合。”
萧祁听见叶清冉的话，心中不由得感动。他似乎并没有体会到叶清冉话里的意思，以为叶清冉是真心为他考虑。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将自己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说出口：
“清冉，我知道我可能有些唐突了，但是我不想再等了。你已经及笄，按道理说可以议亲了，虽然你现在是父皇身边的御前尚义，婚事应该由父皇做主，但是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马上去求父皇为我们赐婚。”
这一番话，简直把叶清冉给惊呆了，她愣了好半天，才说道：“殿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我误会什么了？”萧祁不解地问道。
“我对殿下并没有男女之情，也没有想嫁给殿下成为皇子妃的想法，现在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我早就说过，我和殿下之间只是交易。”叶清冉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女人最爱口是心非，叶清冉，如果你是因为不好意思，那大可不必，反正父皇那里我去说。”萧祁听了这话，觉得根本不可能，于是说道。
“殿下哪里看出我是口是心非了？是不是要我断绝我们之间的交易关系，殿下才会相信呢？”叶清冉深知快刀斩乱麻的重要性，她不想跟萧祁多纠缠，于是开口说着。
“如果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你为什么会对我的事情如此上心？你为什么会主动找上我合作？为什么处处帮我？为什么连我没有把萧宸供出来，也不怪罪我？”萧祁一连串的问题扔出来，让叶清冉有些应接不暇，“你差点死在他的手上，可是我为了自己的处境放弃了给你报仇的机会，你倘若不是真心对我，你怎么可能不生气？”
“原来殿下是这么以为的！”叶清冉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就因为我对殿下没有这样的感情，才不会生气，因为殿下无论做什么，都伤害不到我。我不生气不是因为对你真心，而是因为对你无心，你保住了自己的处境，反而给我省事儿，让我少花点功夫帮你谋算，难道这不该高兴吗？”
这一番话，简直将萧祁打击的体无完肤。
“那你心里喜欢的人是谁？你以后的选择会是谁？”萧祁不甘心，还在继续问着。
“这个问题，殿下没必要知道。”叶清冉说道，“如果殿下还想跟我合作，那就最好歇了这个心思，也不要跟皇上提赐婚的事情，这样对你对我都好。否则鱼死网破，你也不想像太子一样，被萧宸踩在脚底下吧？”
说完这些话，叶清冉便带着两个婢女离开了，简直一点面子都不给萧祁。因为她心中清楚，这样的话还是要早点跟萧祁说明白比较好，万一萧祁真的向皇上赐婚，而皇上又答应了，那事情可就真的难办了。
她暂时还没有跟皇上对抗的想法，不能抗旨，所以她要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
萧祁看着叶清冉决绝离去的背影，不由得一拍桌子，怒道：“敢威胁我！等我他日大业得成，我就不信你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殿下，叶清冉太不识抬举了，现在殿下有了张勤这个谋士，就算跟叶清冉撕破脸又何妨？殿下直接向皇上请旨，难不成她还敢抗旨不成？”卫连听见萧祁的话，便开口问着。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她的手中还有萧宸的其他把柄，所以对我还有用。”萧祁说道，“不过等她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她就会成为我府中的金丝雀，一辈子被禁锢在我身边。”
萧祁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一字一顿，似乎对叶清冉势在必得，因为这一路走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叶清冉的能力，如此聪慧有谋略和手段的女子，绝对不能落在别人的手上。
叶清冉回到府中，便让叶灵收拾东西，因为正月十五一过，她就又要入宫去了。她只剩下最后一天休沐。
叶灵听话地去了，可叶汐却看着叶清冉，似乎想说什么，忍了很久之后，她也终于憋不住了，问道：“小姐，五皇子那边你打算怎么办？他要是真的向皇上请旨怎么办？那你和翊王……”
“他不敢的。”叶清冉说道，“只要他还需要我手中的东西，他就一定会乖乖听我的话。”
这是基于叶清冉前世今生对萧祁的了解，也是对自己手中证据的自信，所以她说萧祁不敢那样做，而不是不会那样做。
更何况，萧祁这样的人，功利心太严重，虽然懂得避一时的风头，可终究本性难移。所以对付他，比对付萧宸要容易很多，这是叶清冉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所以她才会选择让萧祁成为自己的合作伙伴。
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叶清冉陪着阮心荷、叶清柔过了元宵节，又把叶清柔十四岁的生辰礼物提前送给她，然后才又收拾好东西，带着叶灵入了宫。
因为叶清柔的生辰即将到来，但是她这个当姐姐的不在府中，也没办法陪着她一起过，所以只能提前送礼物，来表达自己对这个妹妹的在乎和关心。
去年她入宫的时候，还没有想到自己会经历这么多风波，而今年是她成为御前尚义的第二年，她不知道自己在宫里的日子，到底还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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