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院试放榜

今日是院试放榜的日子，阁学院前的空场上早就等满了人，周边莫说是茶楼酒馆，就连一旁卖豆花的小摊都挤满了人。

安氏早就预定了最佳位子的茶楼，订了一处雅座，祁家除了要上朝的祁旭源，其他人都来了，呜呜泱泱地坐了满茶室。

祁承翎来的比旁人晚，进屋便下意识地去寻秦子衿，正巧秦子衿也循声看过来，二人猝不及防地对视了一眼。

目光对上的那一刻，秦子衿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昨日周润科的那番话，算是敲醒了秦子衿。

秦子衿想了一晚上，也觉得自己最近的行为有些失了自我，但明白归明白，秦子衿依旧是跨不过那道插足别人感情的坎。

秦子衿目光一淡，垂下眼眸，转头继续与安若欣说话，就好似没瞧见祁承翎进来一般。

安氏瞧见祁承翎一进来便知看着秦子衿，怕他惹出事来，连忙出声道：“子奕，到娘身边来。”

祁承翎心里原是有些期盼的，可瞧见秦子衿将目光躲开了去，心里也凉透了，听见安氏叫他，乖乖走过去，与安氏和舅娘夫人行了礼，便一声不吭地在一旁坐下。

就连平日里十分话痨的安盛清，今日也没敢同他打趣。

皇命难违，除了劝祁承翎放弃，还能做什么。

“出榜了，出榜了！”外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屋子里的人便都起了身。

下人们早在榜前站了位子，安氏和舅娘夫人倒是顾着身份，没往人堆里挤，只是焦急地等下一旁。

几位年轻人早早地由下人们保驾护航地挤到了最前面。

榜纸一共三张，第一张是文策的成绩，从优到次，按着名词排列。

秦子衿一眼就瞧中了祁承翎的名字，排在第二，顿时心中大喜，赶紧去看第二张，数论的成绩。

祁承翎赫然就在榜首！

“太好了！”秦子衿激动地叫了一声，踮起脚尖地去看第三张榜。

第三张便是过院试的名单，只不过贴榜的动作不快，此下还只是在刷浆糊，所有人都在等着这最重要的一张榜，人人都伸长了脖子，各个都想往前挤。

秦子衿个子矮，虽然是站在最前面，但还是心急地踮起了脚尖，也不知后面是谁挤了一下，拥挤的人群如浪潮般往前翻涌，秦子衿脚下不稳，整个人往前扑去，一旁的欢喜慌忙伸手去捞，也没抓着。

秦子衿却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没什么意外，稳稳接住秦子衿的，就是一直站在一旁的祁承翎。

祁承翎本不愿意挤进来的，他对自己的成绩有信心，但瞧见秦子衿被推进了人群，祁承翎便不受控制地跟了进来。

他就站在秦子衿的身后侧，瞧见秦子衿满脸激动地在榜上搜寻自己的名字，又情不自禁地雀跃模样，祁承翎心里甜丝丝的。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走神，叫秦子衿险些被人推倒，祁承翎快速反应，赶紧伸手将即将要摔在地上的秦子衿的拉到了自己怀里。

惊魂未定的秦子衿闻着鼻息间熟悉的味道，抬起头，心神未定地看着祁承翎。

祁承翎亦低了头，目光炽热，好似许久没这般仔细地看过了秦子衿一般。

两人的眼神似乎能够交流，一时间，谁也舍不得离开。

“啊！公子是榜首！榜首！”一旁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心只盯着榜的石头忽然大叫了一声，把沉浸于眼神中的二人拉了回来。

秦子衿回神，第一反应便是松开紧拽着祁承翎衣袖的手，然后快速将手缩回。

祁承翎的反应却比她还快，胳膊往后一缩，手掌轻轻顺着她的衣袖，抓到了秦子衿的手。

秦子衿诧异地看了一眼祁承翎，只轻轻挣扎了一下，便卸了力气，任由祁承翎握着自己。

四周人群涌动，或欣喜，或悲愤，无人注意到这对并肩站立的男女，更无人注意到他们藏于衣袖下的手。

秦子衿强压着心里的躁动，看向第三张榜，祁承翎的名字，确实位于榜首。

她笑了笑，侧头，看向身旁的祁承翎，“恭喜。”

祁承翎静静地看着秦子衿，低声问：“我的礼物，还会有吗？”

秦子衿愣了一下，想起自己承诺过的礼物，但那时候自己还不知道未婚妻的事，以为自己和祁承翎会有结局。

她知道，祁承翎问的不是礼物，是自己的心意。

秦子衿微微低头，挣扎着要将自己的手抽出。

祁承翎用了些力气握紧。

秦子衿抬起头，看着祁承翎道：“我去把这消息告诉姨母。”

祁承翎眸光散开，然后慢慢卸了自己手上的力气。

秦子衿稍一用力，便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没再说什么，低着头，出了人群。

其实哪里用得着秦子衿去说消息，下人们早就将这等好消息告诉了安氏。

祁承翎拿了院试第一，安盛清得了十五，二人都在榜上。

安氏和舅娘夫人万分的欣喜，激动地互相道喜了半天，这才风风火火地招呼所有人回府，准备筵席，自己庆贺一番。

-

晚宴之上，秦子衿给祁承翎和安盛清都准备了贺礼。

安盛清的是一盏白玉笔洗，做的是松柏长青的造型。

“哟，这可是老物件。”安盛清端量着秦子衿的礼物道，“多谢子衿妹妹如此厚礼。”

“不用谢。”秦子衿回了礼，往自己的位子上坐去。

安盛清却偏头看向旁边的祁承翎，“子衿妹妹给你送了什么好宝贝，你也不拿出来瞧瞧？”

安盛清说着便伸手要去碰祁承翎面前的锦盒，却被祁承翎抬手挡住。

“我自己开。”祁承翎说着，自己开了锦盒，里面是一方砚。

“这砚倒是好看，但细细比起来，还是不如我这笔洗的！”安盛清瞧过之后得意地说。

“胡说，你子衿妹妹怎么可能厚此薄彼！”舅娘夫人赶紧缓和道。

“先前我给表哥做了一块墨，印的是竹叶雏菊，一直想着再配一端同景的砚，不曾太难，最终还是改了一端旧砚。”秦子衿解释道。

“你竟还会制墨！”安盛清大吃一惊，瞬间觉得自己手中的笔洗不香了，“何时也给我制一方啊！”

“哪有你这般追着要礼的！”娘舅夫人笑着训斥道，惹得满桌的人纷纷笑起来。

祁承翎盯着手里的砚台，虽然这礼物不是他想要的，但因着这礼是秦子衿所赠，他也倍感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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