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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够。


若眠古灵精怪地斜了他一眼。

原来他也知道若眠是会不开心的?

可他在乎么?似乎并不。

“我岂敢不来,”若眠握住祁聿怀不安分的手,“大爷动不动就要将我们的关系闹的人尽皆知,独裁得很。”

祁聿怀见她一脸不情愿,捏着她柔腻的下巴扭向自己,“让你跟了我,就这么委屈你?”

若眠一心记着堕胎药,脱口而出:“哪里会委屈,能和大爷相守,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

“小骗子。”祁聿怀语含宠溺,额头相抵,轻轻蹭了蹭若眠的鼻尖。

银烛轻晃,青烟微袅,光影恰似流水,淌过祁聿怀线条凌厉的面庞,为其镀了层足够以假乱真的温柔。

若眠心里仿佛浮了团柔云,有种双脚离地的虚浮感。

她和祁聿怀的眸子离得只有寸许,近到她能望见其中三千浮梦,朦胧又浩瀚遥远的星辰。

以及,一个正在坠落深陷的自己。

“亲我。”祁聿怀轻揉若眠的掌心,音色低沉而温存。

若眠听话地凑了上去,一努嘴就亲到了。

心蓦然跳的比在东园里主动时还要激烈。

只亲了一口而已,羞得已然像蒸熟的蟹,垂着眸躲避视线。

祁聿怀抚着若眠含羞欲躲的脸颊,强制若眠抬眸望着他,不悦道:“不够。”

若眠改为跪坐,小鹿似的撞上去堵住了祁聿怀的嘴。

却只是干巴地亲他的嘴,莽撞又青涩。

祁聿怀仰着头,一手撑着身后坐褥,被“啄”了半晌,手臂已然忍出青筋,却没忍住勾起了唇角。

若眠停了下来,眨着懵懂无辜的水眸,“大爷又笑话我。”

她两条嫩笋般的胳膊还绕着祁聿怀的脖子,暗香醉神。

软软的身段也倚压在祁聿怀硬朗的怀里,虽是隔着几层衣料,触感却如芙蓉般花团锦簇。

意识到自己在此中毫无天分,她自尊心受挫,撑着祁聿怀的肩便要退。

祁聿怀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紧紧按住了若眠的后腰,一笑风流雅痞,“我怎么亲你的?这么些天,还没学会?”

若眠抿了抿唇,打商量道:“那你得张嘴。”

祁聿怀捏了捏她后腰下的软肉,耐心极佳:“你哪次是乖乖张着嘴等我的?

“我又哪次是跟你好商好量着来的?

“这次给你机会雪恨扬眉,可别不争气。”

甚至还挑衅地抬了抬眉。

若眠攥紧了拳头,不就一张贫嘴么,她还不信今儿个撬不开了。

扑上去就是啃。

啃薄啃红了男人的嘴皮子,再抵他牙关,寻着缝隙钻进去。

胜利的喜悦只一刹那,还没来得及蔓延开,舌尖忽然一痛。

若眠吃痛地退出来,不解地嗔视着祁聿怀。

好好个公子哥,怎么还婆婆妈妈地咬人啊。

诱着若眠亲进去的是他,咬人的也是他。这不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么。

祁聿怀微张着妖冶媚红的薄唇,身子微仰,凤眸几许靡丽,勾人得很。

“让你那日在观中咬我。滋味如何?”

若眠大抵是疯了,居然觉得祁聿怀明晃晃的抱怨像在撒娇。

也许是头昏脑涨,又或许是鬼迷心窍,她虎头虎脑地扑上去骑着祁聿怀,揪住他的衣领逮着他一顿狂亲。

祁聿怀就势软倒在地,握着若眠的腕子,娇花般任春风雨打飘零。

娇吟微喘间,松花零落,春水微皱,溢满四泽,淹得两人似都要喘不过气来。

若眠的理智终于回笼,后怕攀上心尖,一寸寸从祁聿怀身上伏起。

姿势糟糕透了,她恨不能找个地缝立刻钻进去。

思来想去,绞尽脑汁,挤出一句:“大爷怎么不躲。”

“为何要躲?”祁聿怀轻抚若眠的唇角,眸中尽是欲色。

若眠红着脸从祁聿怀身上溜了下去,伏着书案暗暗骂自己未免大胆得有些过头了。

祁聿怀起身搂若眠进怀,随手将墨砚勾到若眠面前,“书没誊完,等我一会儿。”

若眠乖巧地缩在他怀里,研墨时无聊到鼓腮。

越想越不对劲,他说的“等一会儿”,真不是骂她“饥渴难耐”嘛。

更漏声声,祁聿怀一垂眸,怀里的温玉软香控制不住地在频频点头闹觉。

砚里存粮已空。

祁聿怀叩了叩书案,捏着若眠脸颊摇醒了她,“这点活儿也偷懒?”

若眠忙用小金勺往砚池里添水,兢兢业业地研墨添粮。

她真是太困了,祁聿怀抱着又有股莫名的踏实,弦一松,困意就铺天盖地。

为了强打起精神,若眠没话找话,“大爷在写什么?”

本来她不关心也不该关心的。

祁聿怀专心致志之余,左手指了指古书斑驳的封皮。

若眠张了张嘴,陌生又熟悉,但总归是陌生的。

干脆就盯着祁聿怀笔下的字。

那真是隽秀齐整的胜过拓印的古书。

“前日教过。”

若眠没反应过来,“什么?”

祁聿怀冷白的指尖点了点古书封皮上的三个字,“前日刚教的你。”

若眠一窘,那不是闹着玩么,怎么还抽查啊。

顿了顿,她试图淹没适才的话头:“大爷的字真好看,怎么练的,好厉害。”

祁聿怀没有丝毫犹豫:“想学?我教你。”

若眠一刹那好恨自己的嘴。

她也有笨到连着给自己挖两个深坑的一日!

“……并不很想。”

祁聿怀毫不留情地拆穿:“我看你是一点也不想。”

若眠直接默认了。

她有识字的功夫,不如做两件衣裳熬冬。

祁聿怀轻叹一声,“紫、微、集。分明都教过你。”

若眠便是个傻子也听得出祁聿怀有多嫌她笨了,那语气简直和记忆里的渣爹一模一样。

不禁很委屈:“那晚写了那么多字,大爷怎么记得教过我哪些?”

祁聿怀笃定道:“我记得。”

若眠不服气:“每个字就教了一两遍,我又不是大爷,哪能每个字都过目不忘。”

祁聿怀忽而愣住。

他许是无意识的恃才傲物了,自己苦学十余载才有如今成就,何苦苛求一个刚有志提笔的小姑娘。

“抱歉,我不该对你要求过严,往后我会更耐心地教你。”

若眠本还气得七窍混沌,忽就雾开见月,唯剩满心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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