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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你爹太凶了。


念安渐渐已能驾着小马驹慢跑了。

若眠始终牵着缰绳,跟着小跑,一刻都不敢松懈。

知卉和身下那匹疯马冲过来时,大马的嘶鸣声吓坏了小马驹,猛地纵跑了出去。

缰绳缠在若眠手里,小马驹虽被拽停住了,可念安却栽倒了。

若眠抱起被吓惨的念安,弃了小马驹,飞快往马厩跑。

知卉也便拼命调转了马头,认准了若眠的背影追撵。

马蹄声愈来愈近,若眠已预料到她根本来不及躲进木房,忽然顿住脚步,回身甩出袖中暗器。

疯马的脖颈豁开一道血口,顿失前蹄,猛地向前栽倒。

知卉也被甩得越过了马头,扑趴在若眠脚边,两条腿压在马头之下,汩汩的马血染尽她的裤腿。

骨头断裂的痛苦和莫名的恐惧一起盘绕挤拧着知卉的心,她惊恐地抬眸望向若眠,脸上重重落下一耳光。

重到脑浆似都被打散了,眼里全是黑影。

下一息,暗器刺进了她的喉咙。

临死前,她恍惚听见若眠笑了一声,“你主子很快就会来陪你。”

……

念安摔下小马驹的时候扭了脚踝,掌心也因为被小马驹拖拽了几尺而擦破了皮,有一小块肉都翻了出来。

但在雪医师眼里:“都是小伤,休息几日就好了。”

若眠紧张道:“几日能好?”

“四五日吧,”雪医师瞥了一眼若眠身后那张黑沉的脸,笑道:“恢复当然很快,可你要想你男人在念安身上一点伤疤都看不出来,那可难喽。

“不过我这有神药,两日就能让伤口消失,你要不要?”

念安也看见了若眠身后的祁聿怀,刚想唤他,却见祁聿怀用食指压了压唇,念安只得乖巧地闭了嘴。

若眠嗔她,“有那种神药为何不给我儿子用?”

雪医师抬了抬下颌,狮子大开口:“黄金十两。”

若眠乜她,“你怎么不去抢?”

雪医师神气道:“你想好哦,要是你男人知道你让孩子受伤了,你再想见孩子一面,可就难喽。”

若眠心一横,“等着,我给你拿。”

一扭身,猛地撞进祁聿怀那双似融了寒星的漆眸中。

雪医师笑出声,提了药箱潇洒离开。

若眠窘迫地掐紧了手指,嗔了一眼念安:怎么不提醒你娘一声!

祁聿怀绕开若眠,倚坐在床沿,拾起念安的小手,抚了抚雪医师包扎好的纱布,“疼吗?”

念安拼命摇头。

若眠小小凑近了一步,“对不住,我害孩子受伤了。”

祁聿怀又捏了捏念安的脚踝,念安没忍住“嘶”了声。

霎时,祁聿怀的脸色“叮咚”一声,铁沉得比石头砸进冰湖里还明显。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很多次,危险的事情一律不许做。”

语气很凶,凶得令若眠一愣。

念安委屈得直泛泪,“爹爹,我错了,我下次不会了。”

若眠纳闷:“祁聿怀,你凶孩子做什么?是我要带他去的,你有火冲我发,别吓孩子。”

“我只是让他明白,有些事情,哪怕有你做后盾,也不该让他放弃底线,更不该试探我的底线。”

若眠见念安垂着头,缩得像个小鹌鹑,遂一屁股坐在念安身前,瞪着祁聿怀,几乎和他贴着脸。

祁聿怀蹙着眉扭过身,“疯了?”

“到底是谁疯了?”若眠雄鹰一般护着念安,“今日害念安坠马,确实是我的疏忽,是我的错我认。可要不是这件事,我还真发现不了你这么喜欢控制念安。”

“我控制他?”

“你会不知道念安喜欢骑马?很多事情,不是应该让念安试过以后,他自己做决定吗?你做什么要用你为父的强权勒令他不许做那些事情?”

若眠在祁聿怀的眼神审视下越说越没有底气。

祁聿怀嗤道:“不用你操心,念安绝不会和你一样糟践我的心。”

若眠一噎,挤出一句:“你别总拿我们的事情打岔。”

眼看屋里的气息在二人的对峙中愈发稀薄凝滞,念安的小手拽了拽二人的衣袖,“爹爹,娘亲,你们别吵了。”

若眠扭身挤出个笑,“念安乖,你休息会,我和你爹心平气和地说几句话。”

说着,扶念安躺了下去,拽着祁聿怀的腕子往屋外走。

直至走到回廊拐角才停下。

在这里,哪怕争得面红耳赤,念安也很难听见。

“祁聿怀,你也说了,孩子不是我,他不会跑,你别太控制他了,让他多做他想做的事情不好吗?”

“危险之事没必要做,骑马更不可能。”

骑马又不是送死,他简直油盐不进。

“可念安喜欢,你没看到念安今天笑得有多开心——”

祁聿怀截断了若眠的话,“不是所有事情,一味喜欢就能去做,这也是他该明白的道理。”

若眠忍气忍得胸口控制不住在起伏,啐道:“什么破道理,喜欢的事情凭什么不许做?等他脚好了,我还是会带他骑马,你要是不许,念安以后就跟着我。”

祁聿怀那常年位居高位的威压之气不再收敛,任其溢散开,气势汹汹得令若眠险些窒息。

“喜欢的事情凭什么不许做。陶若眠,如此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若眠退至背抵着栏杆,想推祁聿怀欺身而来的肩,抬了抬手,却没敢碰。

“倘若可以,在重逢那一刻,我就会不择手段地将你囚禁。”

嗓音生冷,轻蔑又不屑。

若眠黑瞳一震,脑袋木住了。

真是打不过也吵不过。

意识到两个人的呼吸正纠缠不休时,祁聿怀退了一步,“我这几日有公务要忙,念安就留在你身边养伤。不许再带他去骑马,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

……

若眠垂头丧气地回了屋子,捏着念安的小手,瘪了瘪嘴,哼唧唧的,“娘没用啊,你爹太凶了,娘差点都哭了。”

念安安慰道:“爹爹连娘亲都凶?那就不给他做衣裳了。”

若眠撑着下颌,“没关系,不让我们骑马,我们就骑驴,反正都是嘚嘚嘚地跑,驴总不危险了。”

念安被逗笑。

倚在门外的祁聿怀也险些没忍住笑出声,这点胆子还非要反着他来。

简直是两个心性差不了几许的孩子。

趁着念安养伤,若眠量了他的尺寸。

念安看书,若眠就陪在一旁缝制衣裳。

不知不觉就忙到了晚上,可连一条胳膊都还没缝好。

八年没碰女红,她退步得何止一星半点。韧劲一上来,便要连夜赶工。

念安那厢一抬眸,若眠早趴在桌上睡着了。

念安无奈摇摇头,一瘸一拐为若眠盖了条大氅。

忽然就愣住了,灯下看若眠,她愈发美得似神似仙。

于是找出纸笔,静静描着若眠的画像。

房门蓦地被人无声推开,念安望过去,“爹爹。”

祁聿怀示意念安低声,轻手轻脚走到念安身边。

人像已成形,颇有几分若眠的神韵,但离赵歧那般天赋异禀者,还是相差甚远。

“时辰不早了,去休息吧。”

“好。”

念安乖巧地爬上了架子床,躺在里侧。

祁聿怀轻轻步至若眠身边,走近了甚至能听见她的轻鼾声。

烛光朦胧,若眠睡颜恬静,鬓边一缕青丝斜遮着眉眼。

祁聿怀下意识抬手要整理她的发丝,却又克制地收回,不带一丝情欲地抱起了她,像对待一盏易碎的白瓷那般,轻轻将其放在床上。

念安为若眠盖好被子后就合上了眸子。

祁聿怀本已抬步要走,却又眷恋地折了回来,倚坐在床沿,脉脉情深的眼神静静笼着若眠。

过往所有的回忆走马灯般闪过,越回忆就越心痛。

就这么放手,他真的好不甘心。

但又能如何呢。

一时间,爱意悔意恨意铺天盖地压向他,压着他俯下了身,轻轻一吻落在若眠眉心。

喉结不住在滚动,眼眶也红了,他顺势吻下去,吻了吻若眠的鼻尖。

若眠早在祁聿怀抱起她时就醒了。

一个比一个湿热缱绻的吻令她浑身酥得连筋都软了,紧张到软绵绵地攥着拳。

鬼使神差地掀开了眼睫。

——祁聿怀在哭。

没有要解释什么,祁聿怀的唇移到要吻她的唇。

他顿了顿,在给若眠反应,在给她机会推开他。

可若眠并没有。

祁聿怀也便心安理得地合着眸吻住了她的唇瓣。

很轻,很浅,很短。

若眠从懵溃中回过神时,祁聿怀早就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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