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而秦无妄……
在被限制自由，禁足在秘密部门，接受盘问调查后的第七天，也就是顾烟萝走的这天，才被最终解除禁制释放。
冬日的晴空澄澈剔透，万里无云。
秦无妄一踏出保密局的那一刻，刺眼夺目的曜日照得他睁不开眼，长时间呆在寸光难入的密闭环境太久，再见阳光，他感受到一丝不适。
台阶上，他凌厉的寸头，冷蹙的眉宇，紧抿的薄唇显得他不近人情，阴沉冷森，倦容疲惫，完美的侧面轮廓线条因紧绷而显得冷酷，他穿着领口敞开的白色衬衫，披着黑色大衣，衬衫袖子被随意卷起。
他在保密局外莫约等了十分钟，天际上方，一架黑色直升机便远远驶来。
机舱的主副驾驶，坐着沉默的萧零和瑟曦。
秦无妄坐入直升机舱后，直升机原地升空，最终消失在天空中。
机舱内。
“咳咳…”秦无妄胸口冰冷，捂着胸膛不适的轻咳一声，蹙眉瘫坐在后座，似极度疲惫，嘶哑焦急问，“烟烟在哪。”
七天日夜不停的盘问审查，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摧残，秦无妄身心俱疲。
直到被带走后，秦无妄才明白，因违法私入逃亡帝国其实只是个幌子。
把他带去保密局审问，依旧是因为国阙台遇袭，上峰一号遭遇到的致死危机。
上峰虽被抢救回来，可因心脏停跳了一次，长达2分钟以上，大脑一定程度缺氧，导致他陷入深度昏迷，因年事已高，他醒来的机会几乎很渺茫，只是尚未对外公布罢了。
老人一倒，并不代表蒋氏家族会立刻跌落权力巅峰。
势力依旧庞大的蒋氏家族，动用了各层关系，在那份举报顾烟萝的材料被蒋家获知存在后，他们便一致认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杀害计划，主谋很可能是秦无妄和顾寒爵，又或是顾氏财阀。
但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却拥有极大的作案动机，导致秦无妄被困了七天。
虽然被暂时放出。
可秦无妄依旧没有摆脱困境。
如果对方依旧难以获取他谋杀上峰的证据。
蒋氏也将在他秦无妄私入逃亡帝国两次上大做文章。
目的就是把他送进监狱。
因为亲口承认进入了逃亡帝国，这是坐实的“罪名”，想洗脱，难比登天。
“爷，夫人她……”萧零欲言又止，他回眸望了眼面色疲惫苍白的秦无妄，话锋陡转，“爷，您脸色不好，不如先去医院？”
万里晴空，白雪皑皑，蓝天上，灿烂的阳光洒入直升机舱门窗户中，映照在秦无妄肤色极白的俊欲脸庞上，他瞳孔被映亮，无精打采的抓过直升机上的一枚抱枕，拥入怀中，萎靡不振，“我想她了……她在哪。”
瞒不住的。
萧零沉默，他很清楚。
瑟曦心情失落，低喃：“两天前，烟总收到驱逐出境，强制离境的执行令，她已经走了，SCP派遣来接她的飞机，4个小时前已起飞。”理论上，顾烟萝再也无法入帝国境内了。
在得知顾烟萝还是被驱逐出境的那一刻。
秦无妄缓缓闭上了晦暗充满哀伤的眼眸。
他被限制出境，她被驱逐出境。
那种无法言说的深沉哀伤，压抑的秦无妄心口压抑难忍。
“但您可以打给烟总，她应该在线上等您电话。”
“保密局拿走了我的手机。”秦无妄嘴唇动了动，沙哑低冷道，他现在，24小时全方位被监视。
像是意料之中，瑟曦立刻从口袋掏出一枚老式黑色翻盖手机，扔给了秦无妄。
她并没告诉秦无妄，这是顾烟萝留下的，就像是早就料到，秦无妄的手机无法再使用。
那是顾烟萝贴身不离的老式翻盖机。
秦无妄一眼就认了出来。
秦无妄打开，发现通讯录里，只有一个保存电话，他立刻拨了过去。
滴声后，立刻就被接通，像是电话那头的人，一直都守在电话旁等待。
“嗯？秦无妄。”
顾烟萝那一如既往撩人荡漾的微哑御姐音赫然响起，漫着一丝温柔，带着点点笑腔，有些戏谑。
“……”听到顾烟萝声音的那一瞬间，这七天暗无天日摧人精神的盘问似乎都已不重要了，秦无妄心口堵了无数句想念的话语争相涌到喉咙头，心口微微发疼，最终化为声音轻颤的一声“烟烟……”再无其他。
“这声音，听着就是委屈坏了。”电话那头，顾烟萝嗓音低哑性感。
秦无妄双眸失神，低声喃喃：“我想见你……”
“那很难啊，你没法出国，我也再不能回去，看来……我们要成异国夫妻了，这不利于感情发展，没准就各自又找到了对眼的人？”顾烟萝轻笑了几声，调笑的语调相当轻松，似驱逐出境对她造不成任何影响，她掌控着一切，也早就安排好了所有。
秦无妄忍不住又重咳了几声，嗓音沙哑得不成模样，却还是阴冷的威胁顾烟萝。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秦无妄没有流泪，怒红的眼眶，眸光雾蒙，语调阴沉，“把我弄走！一时一刻都不想呆在没有你的地方，查尔德呢？德莱斯呢？”语毕，秦无妄几乎低吼，“我要走！”走去你那，去你身边，不再分离。
“闹什么？”顾烟萝声音沉下，“先回顾家，真走你就成出境私逃犯了。”
秦无妄低哑弱声，声音颤着：“我不管……要去你那……”
“你乖。”
“没你我不行……”
“我与你同在，一直都在。”顾烟萝声音柔下，只能耐心十足的哄，不断地哄。
秦无妄很敏敢，任何突然的变故，一旦涉及顾烟萝，他就会陷入极致的不安。
无法伸手拥抱，无法触碰亲吻，强忍下心底的苦涩，秦无妄敛眸，掌心捂脸，哑道：“那不挂电话。”
“好，我不挂。”
“烟烟……”
“嗯？”
“蒋家现在无论如何都想我进去，不择手段，用尽任何办法……我可能……”
“没可能。”顾烟萝坚定且自信，“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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