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顾烟萝很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身子蓦地一僵。
在得知顾烟萝要“出远门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秦无妄都一言未发。
他枕在顾烟萝臂弯,深埋在她怀中,只剩下轻轻的呼吸声。
顾烟萝就只是等,等着秦无妄接受,等着他说话,不断的吻着他的眉眼、面颊,俯在他耳畔呢喃:“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一切……”
为了你,山海皆可闯。
埋在顾烟萝怀中,秦无妄没有露脸,半晌,他语气小心,闷声低问:“短时间……是多久,十天……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比这,更久。”顾烟萝字字斟酌,不敢贸然回答。
她明显感觉到秦无妄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
“不能不去吗?”
感觉到秦无妄声音开始发颤,顾烟萝反扣住秦无妄的后脑,宝贝的紧搂着,对不起,“不能。”
“是有危险的,对不对。”
“诚然,但危险在我眼里,不及你万分之一重要。”
秦无妄在顾烟萝怀中,闷吭了一声,微微扬起头,鼻尖擦过顾烟萝精致的下颚,埋在她颈间。
“是为了什么事吗?很重要……的事?”
顾烟萝几乎能觉察到秦无妄语调中暗含的哽噎。
“当然是为了你,为了治好你,为了你能活的更长久,能够陪在我身边,一起走过漫长的岁月……我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想保住你的命,所以你要乖,乖乖等我回来,好吗?”
少顷。
静静的呆在顾烟萝怀中,秦无妄声音哑哑的,“好……”
说话间,他肩膀抑制不住的轻颤,修长的手指下意识紧攥着顾烟萝的衣襟。
“好,我答应你……”
“那你说爱我,你说,爱我。”
急切难过的恳求中,那声调不稳,似极力含悲忍泪。
“好。”顾烟萝心生怜爱,手自秦无妄后背,缓缓安抚着,最终,说出了那一句秦无妄等了又等,也未曾等到的话。
“我爱你,秦无妄,毫无保留的爱。”
“以前你从不说,我逼你说,你也不说,烟烟,你要走了……”
“我不能确定你还会不会回来,我不能……”
午后,光影朦胧的安静白色卧室中,轻纱般飘飞的帘幔中,憋闷的哽咽声似有似无轻扬飘荡。
“我害怕……”
或许是智力暂损的缘故,导致秦无妄那些从前不会真正放在嘴上说的话,一股脑全部倾泻而出,情绪前所未有的崩溃,胸腔深处发出急促的喘息声,久久无法平息。
“我会回来,一定。”
顾烟萝就只是一字一句,耐心备至的哄着。
“要是一个人不太行呢……”
“那就得自己面对,我去的地方,我们无法联系。”顾烟萝狠下心,眸光暗冷,语调绝断,但下一刻话锋陡转,情绪张弛有度,拿捏极准,“我会让顾鸿鹰守着你,让秦清陪着你,那顾家上上下下伴在你身边,还有阿尔法……还有很多人,他们都会在,秦无妄,我不在,但你并不孤独。”
“你得学会好好睡觉,不靠药物辅助。”
“更得按时接受智力康复治疗。”
“冬天来临时,京都寒得吓人,要听话多穿,定期去医院做脑部检查。”
“在没有恢复之前,陌生人前,尽量沉默是金,别被人看出破绽,以免被人算计,亲朋友人前,也别被人占了便宜欺负了去,你要记住,除了我身边,这里,是你第二个家,往后的每一天,你都不会孤单。”
“万是你第一,想我时,想闹着去找我时,你就想想,有一个人,正为了你,在天涯某一处为你拼尽全力谋求一线生机,所以,你得撑着,忍到我回来。”
“冬天……也就是说,冬天你都回不来……”
要说秦无妄变傻了,可顾烟萝却觉得,他一点都不傻,他只是心智忽然像个孩子,可认知却一点都不含糊。
这不,从她的言辞间,他便探寻到了她将离开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秦无妄嘴唇动了动,缩在顾烟萝怀中掰着手指,数着月份,可是数着数着,陡然发觉不对,不等开口,雾蒙的泪迹便漱漱掉了下来。
要去好久,好久。
久到或许要等到来年。
“没关系……我可以。”
这是秦无妄最后说出的一句话。
.
顾烟萝做事向来不会拖泥带水,说走就走,绝不多停留一天。
因为能早走一天,就意味着能早回来一日。
她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当晚,在哄睡秦无妄后,她没有收拾行李,仅是带走了德尔塔,和顾鸿鹰、秦清简单告别,带着德尔塔,乘坐直升机前往机场,和德莱斯在私人飞机航站楼门口碰头,准备前往SCP总部。
夜幕下,空旷的停机坪上,凉风习习,气温渐冷。
顾烟萝走上舷梯,身后尾随德莱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扯着。
“藏月呢?哄好了?”
德莱斯紧蹙眉头,“敲晕绑床上了,踢踹揍打全上,非得跟我来,倔的跟头牛,只能采取强制措施。”顿了顿,“你呢。”
“不太妙,但……也只能这样了。”
随着引擎的启动,那架从美帝国飞来接顾烟萝的SCP专机,消失在黑暗的天幕中。
机舱中,顾烟萝和德莱斯没闲着,正在规划进入逃亡帝国的路线。
“你到底准备怎么进去?”
“你猜?”
德莱斯无言以对,手肘一抬,不小心撞翻了柔媚空姐递来的美式咖啡,咖啡渍洒了他一身,他冷血森寒的绿眸骤然迸出暴烈的气息,“瞎?”
“明明是你没长眼啊……”
眉目如画的漂亮空姐哀怨软哝,蹲下身,拿起手帕,擦向德莱斯的裤缝中央,敛眸间,眼底暗含计谋得逞的快意。
“?”
下一秒,在德莱斯意识到什么后,他不可置信的紧抓住空姐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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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就那么简单了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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