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约定
我站住脚,与她刻意保持一段距离。
我听完她这句话,深信不疑地使劲点头。
她冷笑道:“你拿什么来泡我?”
刘晓梅的这句话无异于一磅炸弹,将我从得意中炸醒过来。她诘问得没错,我拿什么去泡她?
厉海说她不是正式老师,这并不影响她在培训班上课。一个没有扎实基础和极高水准的人,在深圳这块人才济济的土地上,根本就无立足之地,何况还要面对那么多的学生。能给学生授业解惑,岂非常人能为!
我转头就走,我这句话不是伤我自尊,而是让我明白的处境。一个连温饱尚在他人的照顾下才可以苟延残喘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追求爱情!
刘晓梅似乎没料到我会走,她听到背后传来她轻轻的惊呼声。但我没回头,更没站住脚,我感觉再厚颜无耻的去追求她,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要想压倒女人,要在物质上、精神上去压倒她。我不可能会有雄厚的经济基础,但我可以积聚雄厚的精神力量。
而精神力量,首先来自丰富的知识。
我暗暗地想,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拿到文凭,一定要在精神上压倒刘晓梅。
女人爱男人,无非就是爱才和爱财。
没有财,可以有才!
我低着头,颓丧地往前走。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转过头去,就看到刘晓梅跟了上来。
我狐疑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刘晓梅抿着嘴,深深看我一眼说:“王者,你生气了?”
我悲哀地摇摇头说:“老师,我没资格生气。你说的是实话。”
她便微笑起来,伸出一根指头说:“我们约个定,如果你在两年之内拿到了文凭,我就答应让你泡我。”
我心里一阵欣喜,随即暗淡无关。
别说两年,在深圳这块处处充满诱惑的土地上,两天时间也许会发生许多意想不到的结果。先不说两年时间我是不是能拿到毕业证,就因为两年的时间太漫长,我能阻止别人去追求她?
深圳比我优秀的人如过江之鲫,我在这块天地里毛也算不上一根!
我迟疑地看着她的手指,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拉勾!”她莞尔一笑说。
她显然看出来我心里的疑惑,柔声说:“两年之内,我不答应任何人。”
我没去与她拉勾,她没责任承诺自己的话。她或许是想安慰我,或许是因为我的颓丧让她有了恻隐之心。
我笑了笑说:“老师,对不起,是我的错。”
再次转身离去,让刘晓梅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我的心像被一只小手揪紧了一样,颤抖而无力。
别墅里安静异常,美心居然没在客厅看电视。
我悄悄往自己的房间走。
刚走到门边,口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在静溢的空间里显得无比突兀,尖利而刺耳。
我慌忙掏出来,想要摁掉。眼光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陶小敏的电话,迟疑一下还是接了。
“王者,失踪了?”她在电话里笑眯眯的问我。
“这不是还在接你的电话吗?”我没好气地说,推开房门,将身子摔倒在床上,看着墙壁上于莜莜的画像,漫无目的地回答她的话。
“哟,心情不好呀?”陶小敏在电话里吃吃地笑:“谁惹你了?是不是孟富婆啊?”
我压低声音冲着电话吼道:“陶小敏,你再胡说,我就拉黑你。”
陶小敏显然被我暴怒的口气吓了一条,犹豫了半天才轻轻说:“王者,怎么我一提到她,你就这个样子对人啊?你这样,让人伤心。”
“伤就伤吧!”我冷冷地说:“孟总是我的贵人,谁讥讽她都不行。”
“好好好,我不说她了,好吧。”陶小敏小声地说:“你有空没?”
“没有。”我生硬地说。
她哦了一声,声音怅然而失望。
我心里一动,问她:“你有事?”
“没有。”她干脆地说:“只是回来后没见过你,想见见你而已。”
“有什么好见的?”我不解地问:“你还好吧?”
“我?”她轻轻笑了笑说:“老样子。”
“没事我挂电话了。”我说,准备挂机。
“等等。”她在电话里急促地喊。
我狐疑地问:“你还有事?”
她轻轻嗯了一声,低声问我:“你要有空,来我这里一趟好么?”
“你说什么事吧!”我淡淡地说。陶小敏通常没有什么大事。她属于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的种类。她能在一家夜总会做十年而不动窝,单凭这一点,就得看出来她这个人惦旧,认死理。
“你来不来?”她的口气开始变得强硬起来了。她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反而觉得十分的自然。这才是真实的陶小敏。
“我要不去呢?”
“哪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她挂了电话,让我空捏着手机一阵发愣。
这不是陶小敏第一次以死相逼我,其实我与她什么关系也没有,就算她去死,与我又何干?可是潜藏在心底的意识告诉我,倘若陶小敏真为我而去死了,我这一辈子就休想再能安心。
而且,陶小敏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女孩子,她自始至终的拒绝苟麻子的爱,连我都看不下去。苟麻子将她当生命看待,她却将苟麻子当芥草扔在一边。
我无可奈何地起身出门,还没走到门边,楼上传来孟小冬的声音:“你还要出去?”
我惶恐地点头。
“出去干嘛?那么晚了,读了一晚上的书,不累?”她站在楼梯口,显得十分的孤单。
我伸伸胳膊说:“我不累。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孟小冬没说话了,转身进了她房间。
我站了一会,不见她出来,于是小心地推开别墅的门,像小偷一样蹑手蹑脚溜了出去,打了个的直奔花街。
陶小敏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看到我进来,笑嘻嘻地说:“王者,你怕我死啊!”
我闷声闷气地哼了一声,靠在沙发上问她:“有什么事?说。”
陶小敏还在笑嘻嘻,盯着我看了一会说:“我不说说了吗?没事呀。”
“没事你还要我过来?”我心里冒气一股怒火。
“没事就不能要你过来了?”她收住笑,板着脸说:“我就想看你了,算不算事?”
我顿时语塞。
她看到我一副茫然的样子,又抿起嘴来笑,笑了一会说:“王者,你就没想我?”
我摇摇头说:“我想你干什么?”
“没良心!”她恨恨地骂了一句。随即又堆满了笑,靠着我坐下来,将头倚在我肩膀上说:“王者,我肯定得了绝症了。”
我大吃一惊,一把将她推开,仔细打量着她,心急如焚地问:“你怎么了?”
“我得了绝症了。”她似乎很高兴我的反应,微微眯起眼睛。
“什么病啊?”我是真的急了,毕竟在深圳,陶小敏是我的第一个熟人,她甚至超越了苟麻子的存在,当初没有陶小敏,我来深圳就会连立足之地也没有啊!
她看我着急与惶恐的样子,突然大笑起来。
我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你在乎我?”她盯着我的眼睛问。
我顿时进退两难。不知如何回答。说在乎她,不行,她会做出让我不敢接受的事来。不在乎她,更不行,她会失去对生活的勇气。
我迟疑地点头,随即又快速地摇头。
她迷惑了,问我:“你到底是在乎我还是不在乎我?”
“在乎。”我说,将身子往一边移了移。
她如影随形地跟了过来,突然伸出手来,将我的脖子搂住,喃喃地说:“王者,我知道你不会爱我。但我爱你呀。我只要知道你还在乎我,我就足够了。”
她的眼里漫出泪水来,肆意的在她脸上流淌。这让我的心又一次揪紧,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人无法拒绝,她对我的爱恋犹如火山口一样的炙热滚烫。
我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倘若我们之间不隔着一个苟麻子,我会爱她吗?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陶小敏又突然笑了起来,她轻轻捶着我的胸口说:“王者,你要记住,我会永远爱你的。”
“你不能爱我!”我脱口而出。
“爱不爱是我的权利!”她冷静地说:“接不接受是你的权利。”
我无言以对,我再无趣,也不至于当着人家的面,一瓢一瓢的去给人家泼冷水。何况,爱情这东西很玄妙,比如我对刘晓梅,她的拒绝就像一把钢刀一样割裂了我的心。
我只能嘿嘿地笑。
“要不,你今晚就在我这里住下吧?”她突然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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