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蒋总，我跟我大哥，也就是你父亲两个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而且就公司接下来的发展达成了初步战略性的合作意向，不信你问阿凡。”王世风醉眼惺忪的对着不知何时出现的蒋芸朗声说道。
“这是喝了多少啊？”夏梦瑶歪头打量着王世风，有些新奇，没想到这家伙喝醉以后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蒋芸冷着个小脸，先目送保镖将亲爹王洛抬走准备洗胃，然后看了眼醉酒的王世风，再冷冷的扫了眼蒋宵凡。
缩在一边的蒋宵凡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连忙讪笑道“嘿嘿嘿，姐，风哥和老爹确实聊得不错，从行业前景聊到未来技术，还有咱们电影的上映计划与资源扶持，风哥才华横溢，咱爹慧眼识珠，这俩人珠联璧合啊！”
蒋芸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满院子轮滚的酒瓶子。
一个醉的不省人事，一个醉的胡言乱语，这明显就是两个酒蒙子呀。
还珠联璧合，狼狈为奸还差不多。
“你在节目上又乱说话把嘉宾送医院了？而且还地图炮了整个音乐圈，你知不知道现在网上怎么骂你的，你还有心思跑这儿来喝酒？”蒋芸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道。
最近因为全公司都在忙活电影拍摄的事情，她也难得清闲几天，这几天都在家里宅着，生物钟也终于恢复到认识王世风之前的养生规律，结果今天刚睡着，就被电话吵醒了。
然后她就发现，王世风失踪了，于是又开始满世界的找人，最后终于通过法拉利的定位找到了这里。
说实话，看到这个定位，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王世风被绑架了.....
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就发现他在和‘疑似嫌疑人王某’勾肩搭背相谈甚欢的模样。
画面极其诡异。
蒋芸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王世风能跟王洛有什么共同话题。
“公众人物哪有不被骂的啊，我被骂的越狠，就说明我人设越稳，到时候打脸的效果就更明显，这是好事儿啊。”王世风呵呵一笑。
“你跑这儿来干什么？”蒋芸蹙着眉头问道。
“刚才不是说了吗，谈合作呀，别傻站着，坐下咱们边吃边聊啊。”王世风笑招呼道，仿佛这是他家一般自然。
夏梦瑶打了个哈欠，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招呼烧烤师傅上菜“真新鲜唉，你跟我舅舅能聊什么？不会聊芸芸吧？”
蒋芸闻言美眸中闪烁着异色，目光灼灼的盯着王世风。
“哈，我跟我大哥聊的都是正经事儿，聊蒋总干什么。”王世风目光闪烁的打着哈哈。
“什么大哥？”夏梦瑶疑惑的眨了眨眼。
“额，我爸刚才和风哥结拜了。”蒋宵凡讪笑道。
“什么？这也太扯了！那我不是降辈分了！”夏梦瑶闻言大怒“不行，这事儿我不认。”
“我们两个情投意合，一见如故，轮得到你这个小辈反对？”王世风不悦的挑眉道“不过我不是那种占便宜的人，咱们各论各的，你们还是叫我风哥，我叫你们大侄女。”
‘吇吇吇~’不锈钢小刀滑过烤羊腿的叉子，发出刺耳又瘆人的声音。
王世风看着对面磨刀霍霍的夏梦瑶，清咳一声“我也不是那种拘泥俗礼之人，你们在心里尊重我就好了。”
“哼哼。”夏梦瑶轻哼一声，开始切羊腿。
“你大半夜的跑这儿来到底干什么？”蒋芸蹙眉把话题拉了回来。
“谈合作啊，电影上映需要一些院线资源，而且那五个亿的预算，也得花出去啊。”王世风笑道。
“这些事情我都可以解决。”蒋芸秀眉紧锁。
“蒋总，别这么紧张，咱们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只要只能赚钱，能为公司做贡献，利益最大化才是最优选，您说对吧。”王世风笑眯眯的说道。
“咱们公司没有什么业务可以跟他合作。”蒋芸摇摇头。
“蒋总，你知道为什么当时我选择留在星河吗？”王世风忽然正色道，虽然满身酒气。
蒋芸微微挑眉，说实话，她也挺好奇。
刚开始她以为王世风是需要依靠星河的平台，以及自己优厚的待遇。
但是相处这么长时间，她发现，公司其实没有什么实际性帮助提供给王世风，反而是他一直在给公司开拓新的渠道和业务。
如果非要说对王世风有什么帮助的话，那就是多了一个工具人背锅老板吧。
“因为我看好你，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是一个有抱负有野心的老板，说白了跟着你这样的老板，就是能赚大钱。”王世风神色肃然的说道。
这....应该是在夸我吧。
蒋芸眨了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天在烤肉店，你跟我说了公司的蓝图和规划，我能够感觉得出你不是在画饼，而且你说过，要让星河成为一家伟大的传媒公司，不是像其他传媒那种赚黑心钱，靠着资本运作上市圈钱割韭菜的公司，所以我最后才答应留下来。”王世风正色道。
蒋芸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她没想到王世风会记得这些话“星河是为了做事，而不只是为了赚钱。”
“所以啊，我就看中的蒋总的人品，我跟你一样，我虽然要赚钱，但是我绝对不割韭菜赚穷人的钱。”王世风信誓旦旦的说道。
夏梦瑶闻言挑了挑眉，想起卖99元童话书。
你最好是哦！
“我虽然也不会去赚穷人的钱，但你也不能因此，就赚...王洛的钱啊。”蒋芸有些纠结的开口道。
以她对王世风这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了解，他来找王洛合作，那就一定是要赚（坑）王洛的钱了。
虽然她跟父亲的关系不好，但也不至于眼见着家人被坑啊。
“蒋总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伤害我了，我怎么可能赚家人的钱呢！”王世风神色一肃，皱眉道“我只是希望能够强强联合，利益最大化。”
“不赚穷人的钱，也不赚家人的钱，那你要赚谁的钱？”夏梦瑶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有钱人的钱。”王世风笑道。
“有钱人？比如呢？”夏梦瑶捞起一瓶啤酒顿顿顿。
“比如蒋总。”王世风侧目。
？？？
蒋芸瞬间感觉自己头顶冒出一个危字。
好家伙，不坑穷人不坑家人，专门坑我是吧！
“我的意思是，类似蒋总这样的，手里有事业，也有资本，有资源的有钱人。”王世风解释道。
“我们是有钱人，但是我们不傻。”蒋芸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王世风。
“但是你们贪啊。”王世风眯着眼笑道“而且我又不是骗子，我是资源整合，我做事一向讲究名正言顺，师出有名，不是嘛？”
名正言顺？师出有名？
谁？你吗？
蒋芸琢磨了一下，这话说的好像也没毛病，王世风还真是这种人。
想拍电影了，就骂一骂导演圈，然后名正言顺的开机。
想出专辑了，就骂一骂音乐圈，然后师出有名的发歌。
不但赚了足够的热度，还能够证明自己是真的行。
“你们总说我地图炮惹麻烦，但是我不地图炮，怎么能够获取最大的流量话题呢，娱乐圈其实分为两拨人赚钱，赚的都是什么钱？
一拨赚的是粉丝经济，也就是穷人的钱，挤压粉丝的时间成本和精力，营造一个流量假象，然后介入资本泡沫进行变现，只需要一张漂亮的脸，就能够撬动成千上万的免费劳力和舔狗为他们卖命，挣得都是血汗钱。
另外一拨人，赚的是有钱人的钱，直接将流量包装成资本，然后吸引有钱人投资，把泡沫吹大，等泡沫大了他们就找接盘的套现脱身，赚的是黑心钱。”王世风徐徐道来。
夏梦瑶和蒋宵凡试图听了会儿，发现根本听不懂，只能埋头干饭。
蒋芸秀眉紧蹙，若有所思“这两种钱，都不怎样。”
“对，因为这个行业的规则核心，就是虚的，所以不管怎么选，赚的钱，都不是实在钱。”王世风笑道。
“那你要怎么赚到实在钱？”蒋芸问道。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只要把虚的东西变实就行了。”王世风食指敲了敲桌子“片酬是虚的，出场费也是虚的，电影制作经费是虚的，票房也是虚的，只要把这些虚的水分抽干，剩下的就是实的了。”
“这怎么可能？难道你还要统一圈内片酬不成？这东西可不是商品能明码标价的算出来。”夏梦瑶出声反驳，这个东西她能听懂，因为她就是当事人。
“干嘛要统一片酬，市场份额就那么大，我们直接占领不就行了？”王世风瞥了她一眼笑道。
“你以为是抢滩登陆呀，说占领就占领，培养一个流量的成本和风险都是需要真金白银的，芸芸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夏梦瑶嗔道，随即又接了一句“我舅舅的钱也不是！”
“理论上，市场的定价权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当供给大于需求时，确实可以达到占领市场的效果。”蒋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是想用数量来搅乱市场？倾销？”
“还是蒋总博学多识，一点就透。”王世风笑着点点头“艺人也好，作品也好，本质都是商品，商品就算再好，消费者也有饱和的一天对吧。”
“但是商品制造也是需要成本的。”蒋芸随即问出关键问题“目前夏国每年的电影电视剧制作都是有高成本周期的，不只是片酬还有时间成片。”
“去年夏国申报的电影超过一千部，其中院线上映超过500部，累积票房超过六百亿，但是仍有一半作品没有机会上映，主要原因那就是院线排片有限，一些好的影片能够拿到高达三个月的排片，算是大大的浪费的资源吧，所以想要控制成本，先要从根源院线上入手。”王世风搓了搓手，语气兴奋的说道“所以我和我大哥商量了，先从院线改革开始。”
“大多数电影其实都是很难赚钱的，所以院线宁可让一些热门电影霸屏三个月，这其中需要承担的成本，可不是个小数目，千里院线现在是国内第一大院线，市场占有率超过百分之三十，市值已经达到近千亿了，别说撬动整个市场，光是撬动千里院线，你知道需要准备多少钱吗？”蒋芸冷静的分析道。
“当然不能让我大哥一个人承担风险和成本。”王世风皱眉道。
？？？
蒋芸愣了下，翻了个大白眼。
你果然是要坑他！
再说人家凭什么拿近千亿陪你玩儿啊！
“咱们星河不是快要上市了吗？”王世风笑道。
见王世风把注意打到自己头上，蒋芸嘴角抽搐了一下“本来是计划今年开始融资，但是拜您所赐，最近有几个股东退股，之前接触的几家风投也暂时观望。”
提到这个蒋芸也有点郁闷，本来前段时间王世风来带的直播红利很不错，公司本来有希望能提高估值。
但是随着王世风炮轰导演行业得罪了不少人之后，那些风投的态度就暧昧了，在加上今天又得罪了音乐行业，估计彻底没戏了。
毕竟传媒类型公司上市，除了公司整体价值，圈内风评和资源更为重要。
现在星河基本上就是一个人人喊打的状态，能上市就见鬼了。
想到这里，蒋芸越发幽怨的看着王世风，这也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啊！
“那正好，就让这些没眼光的投资人后悔去吧。”王世风闻言大喜“蒋总，你运气真好，要赚大钱了。”
“呵，是吗？”蒋芸轻哼一声。
赚大钱？按照这个情况，我不倒闭就谢天谢地了！
“真的，我和我大哥刚才都谈好了，以公司的名义先收购千里院线部分股票，然后等电影上映后，不融资，直接挂牌上市，估值绝对能够翻个几十倍。”王世风一脸活该你赚钱的表情说道。
蒋芸闻言翻了个白眼。
这么操作倒是可以，融资其实并不是公司上市的必要条件，上市只要经过批准后挂牌即可发售股票。
而融资其实就是提前把公司潜力榨压，打包折现给投资公司，好处就是可以借助投资公司或者股东的资源对股票进行包装，拉高估值割韭菜，以及方便创始人套现。
而不融资，直接上市则意味着所有风险由老板和股东承担，所有股票发行也都得自己负责，一般选择这种方式的基本都是对自己公司极度有信心，比如某做辣椒酱的辣椒女神，或者是老板自己就极度有钱不需要套现的公司。
蒋芸属于第二种不缺钱的，但是不代表她愿意一个人承担所有风险，能融资花风投的钱，谁不愿意呢？
“你这个饼倒是画好了，那么问题来了，咱们拿什么钱去收购院线呢？”蒋芸微微歪头道。
“我跟我大哥都商量好了，龙图那五个亿用来收购千里院线。”王世风笑道。
“那五个亿......本身就不存在。”蒋芸扶额，有些头痛。
空手套白狼的见过，但是套这么大的她也是第一次见。
而且你连个PPT都不准备，人家凭什么信你？
“等票房分账下来就有了啊，提到这个，咱们明天是不是要开发布会？”王世风忽然想起什么。
“还需要开吗？早就人尽皆知了。”夏梦瑶笑道。
“流程还是要走的，要尊重。”王世风正色道。
尊重？你但凡有一点尊重都不会被行业封杀！
“五个亿的小生意，应该不至于让你大动干戈跑这儿来吧。”蒋芸忽然敲了敲桌面。
“蒋总机智。”王世风呵呵一笑“院线是根源问题，但是商品更是重中之重。”
“商品？”蒋宵凡有些懵，不是聊画饼的事情吗？
“也就是作品，足够的影视作品支撑院线，才能更加顺利的赚钱，而提高商品就需要技术的革新了。”王世风微微一笑“我手里有一项技术，可以改变影视行业的格局。”
改变影视行业的格局？
这个吹的有点厉害了吧，蒋芸等人闻言同时面露疑惑。
“去年某位女星，依靠抠图和替身拿下紫荆奖最佳女演员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吧。”王世风笑道。
“当然，我当时就在她隔壁组，听说一共十天的戏，她就来了三天，剩下都是替身演的，后期抠图剪辑逼疯好几个剪辑师呢。”夏梦瑶兴致勃勃的八卦道。
更荒谬的是，就这样一个作品，不但上映了，而且还拿到一个主流奖项，这位女演员面对全网群嘲时还大言不惭的挑衅，觉得自己应该拿个大满贯。
“我手里的这个技术，比那个要先进一些，我这个可以直接换脸，也就是说不需要本人出演，替身演全程，后期直接把脸换上去就可以了。”王世风说道“童话书的插画大家还记得吧，就是用那个技术做的。”
如果光是听，蒋芸和夏梦瑶一定觉得王世风是在忽悠。
但是提到那些插画，就让人信服了。
到现在她们也没弄明白，王世风是怎么做得到的，明明是在室内摆拍，但是后期成图却像是实景采风一般真实，而且人物服装都更加立体鲜艳了。
这么一想，好像还真就是用了她们几个的脸替换上去的一样。
细思极恐！
瞬间，蒋芸和夏梦瑶对视一眼“那个插画是用特殊技术合成的？能够用在动态作品上？”
“当然，只是成本要高一些，不过与你们那些天价片酬相比，倒是不值一提。”王世风摆手笑道。
“什么脸都能换吗？！”一直当小透明的蒋宵凡突然兴奋了。
蒋芸和夏梦瑶同时转头，目光疑惑。
你小子这么兴奋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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