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恶趣味
沈念有了顾虑，也就直接说了出来。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吴东立刻察觉到沈念有打退堂鼓的心思。
这小姑娘还真是识事务。
给他父亲治病这活，并不是什么好活。
治得好，皆大欢喜。
治不好，未必没有人拿这事做文章。
往小说，是她的药不好，往大说，是她居心叵测，故意弄死他父亲。
若没了那些药，她真没必要再冒险淌这趟浑水。
吴东心里苦笑，没了调侃的心思。
“就这么信不过我？”
还真信不过。
看见姜婉莹，沈念对吴东的信任就大打折扣。
不是信用，而是办事能力。
不过做买卖，一波三折，十分常见。
只要那些药还没落到姜婉莹手里，她没打算把吴东一棒子打死。
“我信不信得过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把握拿到决定权，或者确保用到你父亲身上的药只有我的药，而且是没有被动过手脚的药。若不能保证，两边同时用药，治好了算谁的？治死了，又算谁的？”
一边治一边下毒，就算华佗再世，这个病也没法治。
沈念说得十分不客气。
但话糙理不糙。
吴东正了正脸色，说：“回去后，我查清楚怎么回事，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姜婉莹和母亲在这个时候搞事，他并不觉得意外。
只不过，对方收到消息的速度未免太快。
有些事，他确实得好好查一查。
“我只要药。”沈念表明态度。
吴东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
他觉得这样有事说事，不藏着掖着的沈念，非常对自己的胃口。
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她的喜爱又多了几分，更想把她娶回来了。
秦琛看见姜婉莹，知道事情有变。
到了地方，卖力干活的人是沈念。
遇到了麻烦，他可以出手帮沈念把麻烦解决掉。
但是沈念有自己的想法，并不会喜欢凡事都按他的决定来。
他就当一个完美的旁观者，由着沈念自行发挥。
于是，故意往前走，引开姜婉莹。
让沈念有时间和吴东把话说开。
算着时间应该谈得差不多了。
停了下来，回头喊了一声：“沈念！”
追在他旁边姜婉莹脸色变了变，眼底闪过一抹阴戾。
她口水都要说干了，没得到一点回应，他一开口，叫的却是沈念那个贱人。
沈念已经和李铭浩定了婚约，她没把沈念当回事。
但她对沈念的憎恶，是刻入骨子的。
不会因为沈念对她不造成威胁而消减。
至于起因，源于她年幼的时候。
他们一家人本来过得好好的，突然一个带着孩子的疯女人来了。
爸爸下班回来，看见那个疯女人，居然让她进了门。
说那个疯子是她的姑姑，他们住的房子是疯子的。
他们得哄着疯子，让疯子把房子转到他们名下。
可是爸妈一提到房子过户，疯子就发疯，死活不肯在房产转让合同上签字。
家里有个疯子，害她总被周围的人笑话，连以前和她一起玩的小孩都说她姑姑是疯子，她肯定也是疯子。
她恨死了那对母女。
那时她年纪小，不敢打疯子，就悄悄把气撒在疯子女儿身上。
开始的时候，她还悄悄地来，怕被发现。
后来发现，母亲看见她打小疯子，也不管。
于是她就觉得疯子生的女儿，活该做她的情绪垃圾桶，供她发泄怒火。
她喜欢和沈念“玩”游戏，看着沈念身上一条条多出来的伤痕，和她无助绝望的眼神，她觉得刺激愉悦。
不过，沈念每次和她“玩”的时候，都会用那样一双眼睛瞪着她。
那时的沈念很脏，那双眼睛却异常干净，干净到扎眼。
她每次看见，都想把那双眼睛挖掉。
可是母亲说，把她弄瞎了，就干不了活了，她才忍了。
后来，沈念被丢出家门后，不见了。
疯子见女儿没回来，跑出去找人，也没再回来。
他们以为那对母女不是跑了，就是被人拐了。
那样的大雪天，跑不了多远就会被冻死，然后埋在雪下面。
等雪化了，尸体会露出来。
等尸体找到，警察查到身份，一定会上门询问情况。
那时，他们一家整天提心吊胆，害怕警察上门。
可是雪化了以后，却一直没听说有尸体出现。
所以，爸妈认为疯子母女被人拐了。
毕竟新闻经常说，有人拐疯子去做老婆的。
几年后，突然有人说看见了沈念。
沈念在一个贵族学校上学，应该是被人收养了。
她不信。
带着一帮人，去他们说的学校堵人。
然后看见一身干净校服的沈念。
穿着名校校服的沈念，和小时候永远脏兮兮，整天鼻青脸肿的样子截然不同。
身材纤细修长，亭亭玉立，小脸干净瓷白，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干净灵动，美得跟水墨画里走出来的少女一样。
看得出来，她被养得极好。
她在没看见沈念的时候，听人描述，就想到，沈念会被养得很好。
要不然，不可能读得起贵族学校。
那一瞬间，她忌妒到发狂。
后悔在沈念小的时候，没把她那双眼睛戳瞎。
沈念很警惕，不朝人少的地方走。
她没找到机会下手。
但就那样算了，她又不甘心。
凭什么疯子的女儿能上那样好的学校，而她却不能。
于是回家让爸妈送她进那个学校。
母亲被她缠得没办法，拿着一块玉出去了一趟。
然后，她就进入了那间学校。
由于之前听说沈念被有钱人收养了。
她刚进学校的时候，没敢动沈念。
但几天下来，她发现沈念一直住校。
周末离校和返校，都是公交车来去。
根本不像被有钱人收养的样子。
并且打听到，她进入这所学校，是全额奖学金，不交学费的。
不过，偶尔会有一辆豪车来接沈念。
有人拍到，接沈念的人是一个老头。
她得知这些后，恍然大悟。
所以沈念根本不是被人收养，而是跟了个老头……
太恶心了。
不过，那样的生活方式，确实适应从臭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
想明白来龙去脉以后，她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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