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宋承之锒铛入狱
皇上怒不可遏：“你们几个刚刚不是还给太子诊过脉吗？不是说他的不是致命伤吗？为什么人会死？”
太医们十分害怕，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臣……臣等也不知道太子因何而故，许是……许是伤太子的剑刃上被下了毒，只是那毒很罕见，方才臣等没有发现！”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皇上愤怒道，“给朕拖下去，全部斩了！”
“皇上且慢！”余相国匆匆赶到，他的衣服也没穿好。
看着眼前没有了生命的外孙，余相国双目通红。
他跌跌撞撞地扑向太子萧域。
看着已经明确死亡的太子，余相国脸色惨白，目光呆滞了许久。
好一会儿，他的视线才从太子身上移开，“皇上不可杀这些太医！他们都是人证！”
皇上心口一跳。
余相国又道：“皇上，今日太子殿下才说宋承之袭击了他，如今他身死，宋承之有最大的嫌疑！还请皇上恩准臣先将宋承之收押。”
今日宋承之用来辩驳自己不是袭击太子的凶手的一个有力论点就是太子没死，他就全身而退了，这不符合逻辑。
而现在太子死了。
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不等皇上开口，余相国直接命人去抓宋承之了。
虽然他在毕恭毕敬地请示皇上。
可人早就派出去了。
皇上的双眸狠狠地看着余相国，咬牙道：
“此事朕会安排人调查，余相国不必忧心，太子之死兹事体大，朕一定要将背后贼人揪出来！”
“臣也相信皇上！”
陆惜晚此刻和萧珩在太子营帐外。
营帐没什么隔音效果，里头的声音他们都听得很清楚。
皇上和余相国之间已然剑拔弩张。
萧珩的目光落在陆惜晚的身上。
此时明月当空，月光下她的眼眸里映出光亮。
他已懂得今日她所说的后半场戏是什么了。
太子状告宋承之，以太子的心性和谋略，自是无法赢宋承之的。
但如果太子死了一切就不一样了。
死人的控诉是最无解的。
而且太子一死，余相国一党将殊死一搏。
皇上正在下一盘大棋，本来是能一步一步吃掉对方的棋子，稳稳地拿下局面的。
却被人掀了棋盘。
那他苦心多年布的局也彻底没了用。
萧珩唯一不明白的是，陆惜晚是怎么杀掉太子的。
太子身边的吃穿用度都有专人严格把控，很难下手。
“王爷，你先回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陆惜晚跟萧珩说完后，快步进了太子营帐。
这里面如今气氛十分紧张，里头跪着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陆惜晚的出现十分突兀。
“启禀皇上，微臣有事要禀。”
徐大监皱眉：“陆医女，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凑热闹了，快些退下。”
徐大监一个劲地朝陆惜晚使眼色。
陆惜晚则选择继续说下去：“禀皇上，还请皇上允许臣将太子妃娘娘带下去，太子妃娘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今日受创，臣担心出问题。”
听到此话，皇上和余相国的脸色皆是一变。
在陆惜晚到来之前，没有人管太子妃的死活。
她就一个人蜷缩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十分娇弱。
“太子妃怀孕了？”余相国忙问。
“是。”陆惜晚回答。
“为何朕先前不曾听说？”皇上冷着脸问。
“先前臣为太子妃诊断出喜脉的时候胎还不稳，未免出问题，太子妃娘娘让臣保密，想等满三月了才公布，此事连太子都不曾知道。”陆惜晚解释道。
皇上脸色铁青。
反倒是余相国先一步做出了反应：“那你快点将太子妃扶下去，仔细着点。”
陆惜晚没有动，而是望着皇上等待圣裁。
皇上沉默了好一阵后，摆了摆手：“好生照顾太子妃。”
陆惜晚起身，将跪在太子尸体旁的太子妃扶了起来。
太子妃像个提线木偶般跟随着陆惜晚离开了营帐。
陆惜晚将太子妃带去了自己住的营帐。
没有了旁人，太子妃脸上木讷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痛快。
当然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她有好多话想要跟陆惜晚说。
但陆惜晚跟她比了个手势，让她不要开口。
事情只要按照她们之前计划的进行就好，多余的话她们不需要再说。
太子妃要杀太子，但需要有人帮她担下罪责。
陆惜晚需要报复宋承之。
毒是太子妃藏在手帕里的，她贴身照顾受伤的太子的时候，混在给太子用的伤药里一并涂在了太子的伤口上。
刚好傍晚的时候太子和宋承之起过争执，太子亲口指认宋承之袭击他，伤口是贼人造成的。
就算最后不能证明动手的人是宋承之，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太子妃的身上。
太子妃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做不到袭击太子，在他身上留下伤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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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陆惜晚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原计划七天的秋猎提前结束了。
太子薨逝，朝野哀痛。
回去的路上，气氛很是压抑。
一直到了京城，百官各自回府。
太子妃被护送回了太子府，保护了起来。
太子薨逝，太子妃最是伤心的时候，但因她月份尚浅，余相国非常怕她小产。
这可是太子唯一血脉了，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的。
与此同时，宋承之被关进了天牢里。
这是皇上的旨意，如今可能关进天牢才是对宋承之最好的保护。
即便如此，以余相国为首的群臣，仍一致求旨意要赐死宋承之以告慰太子之灵。
原本宋承之是不是皇上血脉一事就还模棱两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皇上承认与否都很麻烦。
不承认的话，为了太子群臣赐死一个谋害太子的臣子合情合理，皇上都不知如何袒护。
承认的话，反倒坐实了宋承之杀人的动机。
这等于是将皇上架在了火上烤。
皇上下令让督察院的人调查，余相国请旨让刑部参与其中。
最后商议决定督察院和刑部联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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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陆惜晚就被太后派来的人请进了宫。
慈宁宫内，太后将陆惜晚叫到了跟前。
她的神情严肃，眉宇间皆是悲痛之色。
“都是孽啊！”太后感慨道。
太子新丧，太后痛苦惋惜是正常的，可她为何要说孽？
“惜晚，你的婚事会照旧。”太后又对陆惜晚说道。
太子死不属于国丧之列，但一月内就大婚还是稍显不合适的。
太后为何还要求陆惜晚婚事照旧？
太后似乎看出来陆惜晚的疑惑，叹了口气道：“完婚后你与珩儿过你们的安生日子去，别卷入那些纷乱之中。哀家知道你与宋承之有过婚约，但也知道你与他不会再有纠葛，然而有些人不见得那么想……”
陆惜晚猛然明白过来，太后这是在为她着想。
“太后是怕我因为宋承之的事情卷入其中？”
太后点了点头：“在珩儿身边你是安全的，不管朝中哪一派，都不会招惹珩儿的。哪怕有人想拿你跟宋承之的事情做文章，也不会蠢到去得罪珩儿的。”
然后太后告诉陆惜晚：“你不必担忧太子新丧这件事情，于国法上来说，太子薨逝不算国丧；于情理上来说，珩儿寿数有限，等不起。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皇帝和百官那边再有意见的话，自有哀家去说，你只管放心。”
“臣明白了，谢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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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的陆惜晚安心准备婚礼。
京城里头时不时出现的动荡都与她无关。
一转眼就到了大婚这天。
十月十八，是钦天监为定北王萧珩和陆惜晚选定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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