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三人同行
贺兖不吃这套,一句话撇清自己。
“王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远杳忍着脾气,瞪圆眼睛看着他。
贺兖转头瞪她一眼,脚下一踢马肚子,飞速地向前跑去。
“王爷!”
远杳脾气上来了,骑马在后面追,看得萧宏哈哈大笑。
“撒娇不顶用吧?哈哈哈。”
“王爷,我被这么欺负,你竟然无视?”
远杳脾气一旦上来,可是难缠极了。
她一边问一边打马跃到前头,而后把马一横,企图拦住贺兖。
但是贺兖没防备,导致马噱了,嘶叫着将前面的蹄子都扬起。
贺兖在被甩在马的前一刻,利用轻功飞出,稳稳地站在地上。
“好功夫!好利索!”
萧宏在后头忍不住赞扬,冲口而出。
马见贺兖跳出去,也就消停下来,而远杳却惊出一身冷汗。
然而,她怎么肯轻易认错?
“叔叔的马,该调教调教了。”
“你给我滚下来!”
贺兖真生气了,眼中像燃着熊熊大火,火星子要蹦出来烧死远杳。
“谁叫你先乱跑的?”
远杳翻个白眼儿,不服气地回怼。
“哦,老天爷!”
贺兖突然拍额头,痛苦起来。
“荣王,这个女人你看见了吧?谁会喜欢这种女人,会短命。”
“就是,欠收拾!”
萧宏竟然和贺兖一唱一和起来,把远杳看呆了。
什么意思?他们两个还同仇敌忾上了?
贺兖这个家伙,做事经常采取迂迂回回的方式,叫人摸不着个头脑。
此刻,远杳是一点也看不懂他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马给淮南王赔罪?”
萧宏像讨好主人的狗,拼命地摇尾巴。
“去你们大爷的吧!”
远杳骂一句,扬鞭打马先跑了。
她反正已经打扮成小厮的样子,也不怕被谁看见。
萧宏在后头大喊一声,道。
“放肆!你还敢跑?”
说完,他拍马就追过来,贺兖也已经重新上马。
远杳胸口里堵得气算是下不去了,不是她自己故意,而是她控制不了。
她就是希望贺兖帮她损萧宏几句,特别想要那种被庇护的感觉,可惜贺兖非但不帮她,还跟萧宏合起伙来了。
该死的!必须惩罚他!
远杳一边骑马跑着,一边琢磨着惩罚方法。
由于萧宏和贺兖在后面追,导致她骑马飞快,连方向都模糊了。
前方,似乎是一片营地。
远杳没等辨别清楚呢,连人带马已经闯进去了。
“大胆!什么人?”
营地周围的士兵,好像都从地缝里钻了出来,呼啦啦一大堆过来围住了远杳。
远杳勒住马,原地观察,发现这些人打扮和鞑靼竟然不一样。
那么,她闯进的地方不是鞑靼营地?
此刻,萧宏和贺兖也靠近营地了,却被一伙士兵拦住。
“什么人?竟然敢闯此地?不要命了?”
士兵队伍中,跳出个领头的,冲着贺兖和萧宏喊叫。
贺兖连忙勒好缰绳,翻身下马来施礼。
“请见谅,我们不是有意冒犯,是前面的人马噱了,误闯了贵地。”
领头的人,对贺兖上下打量,发现他斯文有礼,言语谦和。
“你大爷的,不会骑马还到处乱跑什么?来呀!抓过来!”
他指的是把远杳带过来,可是远杳依旧在马上,呵斥着周围人不许靠近。
“这位差爷!我过去劝她离开,免得浪费你们时间。”
“好吧,快点快点!”
领头人也懒得管闲事,不想为三个陌生人浪费时间。
贺兖得到许可,疾步走向远杳的马。
“快下来,不许在人家营地上闹!”
“不要你管!我自己会走!”
远杳仍旧气呼呼,缰绳一带使得马小跑起来,眼看要离开是非之地了。
恰巧,营地的主人从外头打猎回来了。
他是一个矮胖子,远远地看着像一个浑圆的球,打扮也十分特别。
他脑袋是只有两边有头发,其余都光秃秃,两只耳朵上戴着大耳环。
贺兖一看暗自吸了口凉气,怀疑此人便是传说中的安禄山。
他刚才已经发现这里的人,打扮举止不同于大钺和鞑靼了,现在看见像安禄山一样的人,彻底明白了。
这里是杂胡人的地界,所谓杂胡人,乃是突厥和鞑靼一样的民族种群,只因为人口规模小,不太为人所熟悉。
贺兖见多识广,听过杂胡人安禄山带领族人,开疆拓土的一些故事。
他在杂胡人心中算得上一代雄主,不过杂胡人和大钺向来没有纠葛,所以贺兖打算敷衍过去,不招惹是非。
萧宏也认出了安禄山,也不想声张。
远杳看着这个酷似传说中安禄山的人物,充满了好奇。
“属下见过统领!”
杂胡人看见安禄山回来,都跪地拜倒,剩下贺兖,远杳以及萧宏站着显得格外突兀。
贺兖向安禄山抱拳行礼,算是客气地回应。
“你们是何人?”
之前的士兵头领连忙解释,说。
“回统领的话,他们误闯进来的。”
“营地还有误闯的?嘿嘿,有趣。”
安禄山可不像士兵头领那般头脑简单,腆着肚子一挥手。
“都带过来!”
远杳只得从马上下来,与贺兖和萧宏一起走过来。
贺兖出于下意识的反应,认为远杳面对这个秃头异族的男人会害怕,女人毕竟是女人嘛。
所以,他伸手牵了远杳的手一起走来。
这个细节被安禄山看在眼里,等三人走近后,示意远杳。
“你站远些,保持距离。”
远杳蹙眉不解,不得不走开些,与贺兖拉开了两步远。
“你们都会骑马,说明不是寻常百姓。”
安禄山一双小眼睛,眯起来还聚光,在三人身上扫上扫下。
“我们就是百姓,以打猎为生。”
萧宏一本正经地说,却让安禄山笑容尽失。
“阁下是把安某人当傻子骗呢?瞧你们这气质,哪里像个猎户?快说!究竟是什么人?”
贺兖连忙上前,礼仪周到地说。
“他们二人家里做生意,我是他们亲戚,打算考状元的,我们都是大钺人。”
安禄山听后,点点头。
“嗯,这还算靠谱,你们两个走吧,那个女人留下。”
一时间,三人互相看着,大眼瞪小眼。
他们没想到,安禄山认出远杳是女人。
“统领,我们这里没有女人啊!”
远杳故意粗着嗓子说话,把安禄山弄乐了。
“别装了,你逃不过我法眼,来人,把她带我营帐去。”
萧宏没有主意,不知道是不是要阻拦,全凭贺兖的意思。
“既然如此,我们就告辞了。”
他抱一抱拳,礼仪周到。
“打扰了。”
“不送。”
安禄山对他们似乎没了兴趣,注意力全在远杳身上。
远杳被几个士兵推推搡搡,没几下便受不了了。
“放开我!干什么?叔叔救我啊!”
其实,她也不需要贺兖救她,就是不想他若无其事地走。
他不是刚才还牵自己地走?挺关心自己的?
然而,贺兖和萧宏头也没回,翻身上马走了。
呵呵!这么薄情是吧?
远杳一边愤慨,一边被人推搡营帐里,也不是想不到贺兖离开,多半是权宜之计。
她就是不想被他丢下,为什么渴望被他呵护,却实在不了?
“嘿嘿,把她头发散开,脸蛋擦一擦。”
远杳出来时没有戴人皮面具,只是将脸弄脏些,一路上倒也没人注意她,哪里晓得出了这么档子事呢?
安禄山营帐里有好些侍女,看见安禄山都嬉皮笑脸。
“大爷,又弄回个女人来,也不怕挤得慌?”
“大冷天,挤一挤不暖和么?”
安禄山嘿嘿地笑,顺手在一个侍女的屁股上拍一巴掌。
“哎哟大爷,晚饭还没吃,就等不及了吗?”
“我的晚饭就吃你了,洗干净了等我,嘿嘿嘿。”
远杳光听这对话,也猜到这里是什么风气了。
两个侍女把她头发散开,脸擦干净,让安禄山过目。
“唔,小模样说得过去,再看看条子,顺不顺。
远杳不懂条子啥意思正奇怪呢,过来四个侍女,两个架住胳膊两个脱衣服。
结果,安禄山看得目瞪口呆,两眼冒淫光。
远杳属于穿衣显瘦,不穿又丰腴的那一类身材,加上发育好皮肤又粉腻光滑,任谁看一眼都销魂蚀骨。
“好!好好好!快把她抬到我床上去,好好盖上被子别冻着。”
一时间,安禄山完全变了嘴脸,把远杳呵护得好像绝世小宝贝一样。
“我的乖乖,今天走了大运了。”
安禄山嘿嘿地笑着,招呼侍女快给他洗漱。
远杳躺在床上无聊地打个哈欠,别的不说安禄山的床挺舒服,又软又暖和。
她简直想躺在这里,好好睡上一觉,可惜她做不了主。
一个人从头顶上落下来,把远杳掀下去,往屁股上踹一脚。
“还不快滚?”
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却挡不住要捏死她的愤怒。
这个人从外表看,完全是远杳的造型,脸上也易容了。
呵呵,远杳瞪了他一眼,赌气走掉。
安禄山洗漱完了,急不可耐地上床,口里呼唤。
“我的小宝贝,我来了。”
他背对着安禄山躺着,纹丝不动。
“咦?这怎么?”
安禄山摸到胸前,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这……”
他把他扒拉过来,发现脸还是那张脸,身体却变了。
“你明明丰腴诱人,怎么突然干瘪了?”
安禄山两手在胸前抓空,又往下抓,很不幸地发现这个人是男人。
“鬼啊!活见鬼了!”
他杀猪一般嚎叫着滚下床跑了,倒也不是真怕鬼,毕竟安禄山见过世面。
他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过离奇,完全超乎他的认知界限了。
营帐二十里外的草地上,远杳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烧鸡,地上还一只荷叶包裹的肥鹅。
这都是远杳从安禄山营帐厨房拿出来的,让她饱餐了一顿。
不远处,贺兖打马回来了。
他翻身下马气鼓鼓地过来,一脚踢开地上的荷叶包。
“吃吃吃,你还吃得下?”
“废话,我为什么吃不下?”
远杳瞪他一眼,不耐烦。
“我找这点吃得容易吗?”
“说!为什么不反抗?”
贺兖揪住她衣领子,红着眼睛问。
“反抗什么?”
远杳一脸无辜和茫然。
“脱你衣服,上看下看,你就站着让看?”
“看就看呗,无所谓。”
远杳拿开他的手,撕了一块鸡肉继续吃。
“你再给我说一遍?”
贺兖捏住她下巴,提起来,逼视。
“看就看呗,无所谓。”
远杳真就若无其事地说了一遍,又补充一句。
“谁看不是看呢?”
“你让我失望,痛心。”
贺兖神情哀伤起来,松手放开她。
“还有事儿吗?没事别耽误我吃饭。”
远杳满眼嫌弃,带着烦躁。
“像你这般爱赌气,为所欲为的女子,我贺兖消受不起。”
“那就别消受呗。”
远杳照旧死模活样,说一句怼一句。
“是我错了,可能这段时间太无聊,所以对你有了那种冲动。”
“确实无聊!真无聊。”
远杳摇头叹息,说道。
“我说过了,我喜欢热情似火的男人,所以你瞎凑什么热闹?”
“行了,不说这个。”
贺兖冷静下来了,坐草地上也想撕块鸡肉吃。
结果,他看见不远处尘土飞扬,耳边马蹄声越来越近。
“糟糕,安禄山追来了。”
“太好了,把我抓回去,晚上还有烧鸡吃。”
远杳欢喜地笑起来,贺兖跟她瞪眼。
“再瞎说我打你了!快起来走了!”
“我不想走啊!”
远杳拒绝被拉扯,贺兖生气又无奈。
“像你这样的赖猫子,怎么配上战场?我真得写信给皇上了。”
“你写我不会写啊?我要告诉皇上你天天欺负我。”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拉拉扯扯,安禄山带人已经到跟前了。
贺兖顺手给远杳点了穴道,扛到马背上打横一搁,之后跳上马就跑。
“站住!再跑就放箭了!”
贺兖是什么人?心中早已经笃定,安禄山在此地放箭必然引起祸端。
因为他马蹄子底下是鞑靼的地界了,鞑靼和杂胡人的部落一直关系紧张,等于是杂胡人在鞑靼地界上圈占了一块地。
所以,贺兖身体向后平仰在马背上,即便对方射箭也无大碍。
“好伸手!厉害!”
安禄山是识货的,看见贺兖在飞驰地马背上,稳如泰山地躺着不禁称赞。
“乖乖!这是个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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