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冤家路窄
有几次，九歌成功潜入勤书斋，但是让人奇怪的是，虽说这书房平日里不让人靠近，但是院中却未设一人看护，而且书房内的摆设也是一目了然，九歌一一审视过，并未发现任何机关或是隐蔽之处。
而对于唯一能进入书房的管家，九歌也暗中跟踪过，他只在每日辰时过来打扫，打扫完便自行离开，也未发觉任何可疑之处。而且虽然如管家所言旁人不得靠近书房，可九歌却发现过几次府中婢女无意中打闹至此又赶紧离开的，既是不准靠近，为何不派人看守？
九歌百思不得其解，是不是袁将军他搞错了，如果这书房中果真藏有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会如此毫不设防？
晚间的时候，九歌躺在榻上睁着双眼，还有两日便是月中，倘若袁将军说的没错，那这一日便是国尉回府的日子，自己得尽快想个法子乘着这个机会一探这书房的秘密。
第二日，九歌像往常一样在府中打扫，正扫了一半，突然后面传来一声男声：
“喂，你，去给本公子倒杯水来。”
九歌一愣，不由地抬眼看去，这一看顿时心中凉了半截，程烈的突然出现让九歌暗叹倒霉，俗话说的好，冤家路窄，记得袁亮说过，国尉大人来府的时候，他这个混蛋儿子会知趣的避开，眼看着还有两日他爹便要过来查岗了，这个时候，他怎么还敢过来？挑衅么？
“喂，叫你呢，是聋了吗？”程烈不耐烦的晃过来，随之满身的酒气扑面而来，九歌忙屏住呼吸，心想这一大早便喝成这样，果然是个酒囊饭袋，可嘴上却忙应话道：
“是，奴婢这便去倒水。”说着放下扫帚便要走开。
“慢着。”程烈一伸手拽住九歌的衣袖，九歌眉心一皱，忍了半天才让自己没有一拳挥过去。
“我好似在哪里见过你？”
“公子说笑了，奴婢区区一个打扫庭院的，公子怎会留意。”
那程烈盯着九歌打量半天，不觉痴痴一笑：“长得倒挺标致的，你叫什么名字？”说着伸手便要过来摸九歌的脸。
九歌忙侧身让过，看来这程烈并未认出自己，于是冷冷地看他一眼：“公子喝多了，奴婢这便去给公子取水来。”
“不急，不急，本公子瞧着你喜欢，过来陪本公子说说话。”说着程烈再次伸手，并一脸淫笑的向九歌扑来。
就在九歌想要出手之际，
“程公子既然来了，怎在此逗留？”轻柔的一声使得九歌立马收手，转而抬眼看去，只见一穿着雍容华贵的女子凭栏而立，目光里隐透着淡淡的笑意。那程烈见状蓦地一愣，转而晃晃悠悠地站住，撇开九歌便向那女子跌跌撞撞而去：
“苏儿这么早便起身了？本公子还想着让你多歇息片刻呢。”
那名叫苏儿的女子目光扫过九歌，对着身边的婢女道：“公子喝多了，去取些醒酒汤来。”
“是。”说着那婢女便躬身退下，在经过九歌身边的时候轻轻扔下一句：“随我来。”
九歌闻言心中一怔，转而急忙跟上。
那婢女行至一半，在一无人处停下，转身看向九歌：“你是新来的吧？”
“是。”九歌如实道。
“方才那位是我家夫人。”
九歌听闻故作震惊道：“恕奴婢眼拙，方才并未认出，还望夫人见谅。”
“你既是新来的，一时不察也情有可原，我家夫人不会怪你的。”说着那婢女看一眼九歌：“方才的那位公子你可认得？”
“回姐姐，奴婢不认得。”九歌微微颔首道：“方才奴婢正在打扫庭院，公子突然唤奴婢去倒水，然后便——”九歌有意停住，未再往下继续，既然那夫人出声打断，想毕是瞧见了方才那一幕了。
那婢女点头道：“那公子便是当今国尉大人的公子程烈，方才他的行为你也感受过了，以后记得离他远一些，否则我家夫人护得了你这一次，却护不了你第二次。”
九歌闻言不觉愣住：“不知夫人为何要帮我？”
“夫人帮的人多了去了。”那婢女淡淡一笑：“在雍福苑，谁不知我家夫人心善，你刚入府不久，不要跟着外面那些人乱起哄，时间一长，你自然知晓孰真孰假了。”
九歌不觉讪讪一笑：“姐姐教训的是，奴婢知道了。”
“我说的话你记着便好，咱们这些做奴婢的，既然身不由己便要学着保护自己，这两日你小心着些，那程公子既然瞧上了你，想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姐姐说的话奴婢记住了，谢姐姐提点。”九歌忙弯身行了一礼。
“我叫悦茶，是在夫人身边侍候的，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也可以。”
“是，九歌谢悦茶姐姐照顾。”
悦茶闻言淡淡一笑，并未再多说什么，转身便急急走去。九歌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一时倒有些恍惚起来，原以为这国尉的外室是个朝三暮四或是唯命是从之人，不曾想她私下竟是这般模样，反倒让人刮目相看了，脑子里莫名的蹦出了王昭君，西施等几个名字。
这一日，是国尉回府的日子，九歌原以为府中上下会大肆操办，热烈迎接，却没想到竟一如往常，没有半点异样，九歌好奇地一边打扫庭院，一边偷偷观察着府中的动向，这时恰巧有个婢女经过，九歌不由地拉过她道：
“今日可是国尉大人回府的日子？”
“是啊。”那婢女淡淡道：“每月中旬，国尉大人都要回府一趟的。”
“那如何今日跟往常一样，并无半点喜庆呢？”
“因为国尉大人不喜热闹，所以吩咐了回府的时候府中照常就行，无需大肆操办。”
九歌闻言作势了然道：“国尉大人果然平易近人，节俭体恤。”
“那可不，这府中上下都道大人忧国忧民呢。”说着那婢女朝着九歌淡淡一笑，便转身走了开去。
忧国忧民？九歌的眸子微微敛起，这只老狐狸，为人做事竟无半点瑕疵，但俗话说的好，百密一疏，伪装的时间长了总有露馅的时候，九歌唇角上扬，你既然如此镇定，那我便等着你手忙脚乱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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