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你好厉害
店门外一辆马车停下，听到声响的孟知嬅望出去，见车夫是平成，她脚步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萧晏泽下了马车，看到站在店门处的孟知嬅，双眸切切地望着他，不禁莞尔一笑。
他走过去牵住她的手，问道：“可选好料子没有？”
“还没有选。”孟知嬅答道，拉着他修长的手指，一同走进店里，频频侧头看着他。
“怎么了？”萧晏泽笑着问道。
“王爷，你好厉害。”孟知嬅忍不住道。
萧晏泽嘴角的弧度更弯了，低下头在她耳边悄声道：“那你有没有更心悦于我一些？”
孟知嬅脸色绯红，却仍郑重地点头。
萧晏泽看着她娇羞而认真的模样，心下一荡，抬手摩挲着她滑腻的脸颊。
“咳咳。”
站在不远住的沈明川轻咳了两声，摇着折扇走过来，苦笑着：“我说你们能不能顾及一下我这个孤家寡人？”
孟知嬅红着脸往后退了一步，避开萧晏泽摩挲的手，拉着他走到摆料子的架子前，笑道：“王爷，我看了你补色的画稿，对于颜色的搭配，你比我在行，你帮我选选料子。”
萧晏泽也不客套，拿起放在桌上的衣裙画稿，选出相应的颜色比对，再根据颜色选择料子。
容掌柜捧着托盘端来茶水和果子，看到萧晏泽在认真地选择各自料子，不时和身边的孟知嬅商议着，两人站在那里，宛如画上的人儿，俊逸妍美，令人忍不住驻足观望。
“郎才女貌，真好啊。”容掌柜感慨，又看着孟知嬅笑道：“以前不知晓哪家的闺秀能配得上主子，也没见主子提过这方面的话，还以为主子要和你一样，孤老终身了，想不到他突然选了孟府的小姐，今日看来，孟小姐和主子很般配呢。”
沈明川笑着笑着，笑容就僵了，他瞪着容掌柜：“我说老容，你夸王爷和孟小姐，能不能不要拉踩我？谁说我孤老终身，我只不过是缘分没到，缘分到那日，我也突然弄一个未过门的媳妇出来吓死你。”
容掌柜轻嗤：“行，若有姑娘肯嫁与你，我包嫁衣，四时八套衣裳送给你的娘子。”
“王爷，您可听到老容的话了，您可是证人。”沈明川向萧晏泽高声道。
“你若找到媳妇，容掌柜送的衣服，我添一倍加送。”萧晏泽瞥了他一眼，淡声道：“只望我们要送的东西，不要七老八十了才送得出去。”
孟知嬅低头偷笑，她突然留意到店里没有客人，好奇问道：“今日怎的没有客人？”
容掌柜笑道：“明川说孟小姐要来做衣裳，小人想着孟小姐难得来一趟，不想让其他客人叨扰到孟小姐，所以没有接待其他客人。”
孟知嬅忙向他颔首示谢：“容掌柜费心了，多谢。”
萧晏泽拿起一个松石绿轻烟霞软纱，道：“用这个做褙子，再搭上刻丝金银披帛，轻盈飘逸。”
孟知嬅拿起那软纱来看，笑道：“那行走起来，不就似那仙子腾云飞行了么？”
“自然，就如你祖父生辰那日一般，宛如九天仙子翩然而至。”萧晏泽轻笑。
孟知嬅微怔：“我祖父那日，我作何装扮，你还记得？”
听了萧晏泽的话，她努力回想，祖父生辰那日，她穿了新作的衣裙，似乎就是松石绿的衣裳。
“自然记得，你当时为了让孟左相开心，还跳舞给他瞧呢。”萧晏泽笑着，眉眼如春风拂过，万物舒展。
孟知嬅看痴了，心也酥了，嘴里下意识地喃喃道：“那不是跳舞，当时我只是在转圈而已。”
萧晏泽刮了刮她的脸颊，亲昵道：“转圈也好看。”
站在一旁看的容掌柜拍了拍沈明川：“多跟王爷学学如何哄姑娘开心，就能找到媳妇了。”
沈明川坐下斟茶慢慢喝着，摇头道：“你以为王爷就只会哄姑娘开心么？你可知晓王爷方才在忙什么？为了陪孟小姐，他可是来回奔波。我可没他这份心思。”
容掌柜点头：“那是，主子做任何事都是极用心的，这份心思常人难有。”
选好了料子，萧晏泽吩咐容掌柜尽快做出来，又携孟知嬅上马车往新店铺赶去。
因沈明川一起坐在马车上，孟知嬅虽和萧晏泽坐在一处，但身子做得端正，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王爷可是在忙着事情？”孟知嬅方才已听到沈明川的话，道：“若是有事，王爷先去忙着，新店铺我和沈大官人去瞧就可以了。”
“左右不过是那些事，也不打紧，晚些我再处理就好了。”萧晏泽轻描淡写道，对着沈明川探询的目光，悄悄摇了摇头。
沈明川了然。
萧晏泽并不打算告诉她孟左相遇险之事，当下他便摇着扇子换了个话头：“孟小姐可想好新店铺叫什么名字了么？”
孟知嬅看了萧晏泽一眼，笑道：“我是想了一个名字，也不知晓是否合适，叫霓裳阁。”
“天阙沉沉夜未央，碧云仙曲舞霓裳。一声玉笛向空尽，月满骊山宫漏长。张祜的这首《华清宫》道出了盛世景象，寓意很好，就叫霓裳阁吧。” 萧晏泽道。
得到萧晏泽的认同，孟知嬅很是欢喜，又道：“既如此，我改日到郑玄先生的住处，请他赐墨宝。”
“郑玄？”萧晏泽念及一处，问道：“之前我听闻他从你们府中出来了，但不知道去了何处，还在上京么？”
孟知嬅答道：“在的。他出来时，我们府上还没被查抄，祖父让我大哥给他在上京租了一间宅子住着，后来我们从大理寺出来，他还写信来问祖父的情况。”
“他可还教有学生？”萧晏泽又问道。
“眼下还没有，他信上说了，等我们府上缓过来，他继续教我们家的孩子。”孟知嬅看着他，“王爷找他有事？”
萧晏泽垂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沈明川叹道：“上京多少世家想请郑先生延师授课，都不见他出来。如此看来，郑先生倒是重情重义之人。”
“郑先生品性高洁，是君子做派。”萧晏泽看着孟知嬅道：“知嬅，我想托你向郑先沈讨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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