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抢先女主一步
她这两日病得昏昏沉沉，不知儿媳分娩。
还是她房里的嬷嬷硬生生将她掐醒，才得知外面发生了何事。
听着产房里两个小东西嘹亮的哭声，她不禁老泪纵横。
而救了冯少夫人母子三人的程婉，这回得到的赏钱足有一百两。
看在这丰厚的诊金份上，她也给老夫人治病。
老夫人大喜，又给了她五十两。
程婉跟老夫人说，“周姨娘这是草菅人命，绝不能姑息，送去衙门让她坐牢，以儆效尤。不然别的妾室，也会有样学样。”
她本不想说的，可架不住冯家给得多，就提醒下她吧。
老少夫人听罢久久不言，满脸苦涩，“不会了，我再也不让儿子纳妾。”
原来，那周姨娘是老夫人的外甥女，曾与人定过亲，只是未婚夫突然暴病生亡，她平台担了个克夫的罪名，二十好几也没能嫁出去。
不久前老少夫人生病，周姨娘来陪她，将她照顾得体贴入微。
孤独的老夫人便想将外甥女留下，给她儿子冯志轩做平妻。
冯志轩不肯，她便以死相逼，最终冯志轩勉强把周姨娘收为妾室，却一直没动她。
妒忌与憎恨像毒蛇一样吞噬周姨娘的内心，她趁老夫人病重的工夫，在冯少夫人饭菜里下了滑胎的药。
她笼络人心，收买稳婆与大夫，略施手段，阻止冯少夫人分娩，好造成难产而亡的假象。
程婉直呼好家伙，老少夫人这是引狼入室，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差点害死自己儿媳和孙子了。
不过，这么说，那冯志轩倒也还不错。
于是，程婉将这一番话说给冯少夫人听，让她解开心结。
她临走前，语重心长地和少夫人说，“夫妻之间坦诚相待，有话直说，切不要胡乱猜测，给有心之人可乘之机啊。”
程婉没吃冯家准备好的饭菜，也没让他们送——她说过要去县丞家的，陈叔又在外头等着，得赶紧走。
陈叔也一整天没吃饭，程婉有些愧疚，说到了镇上请他吃饭。
陈叔哪有心情吃，“那县丞来的差役，等了您好一阵，走时脸色不太好。我寻思着，县丞大人定然也不太高兴，我先送您过去吧。”
程婉想了想，问，“那差役是什么长相？”
“戴着斗笠和黑纱，看不到脸，下巴和脖子上有伤痕，腿脚也不利索，一瘸一拐的，不像良善之辈，不过他有出示县丞腰牌，这个假不了。”
程婉却不这么认为。
这世上会弄虚作假的人多了去，皇帝玉玺都有假，一个腰牌算什么。
而且，她压根儿就没认识什么县丞，身有残疾之人，也做不了差役。
这人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指定是冒牌货。
但那人找她还能找到这儿来，就很神奇。
该不会她打伤的那些小混混其中之一，跟踪她、冒充差役想实行绑架吧？
嘶……
若真是那样，她就把他们嘎了分尸！
程婉想到这儿，忽然听见马蹄声声。
她下意识往外探头，有辆马车从后面驶来。
陈叔赶车往前走一段再偏左，好给这马车让步。
然而，那辆马车却在冯家门口停了下来。
车夫在车门前放下马凳，一个身穿豆绿色襦裙的小姑娘，被一丫鬟搀着，缓缓下了车。
程婉眼眸微睁，这不是昨日见过的那个身怀系统的小姑娘吗？
小姑娘这回也提了个小包袱，理了理衣衫，优雅从容地上前对门房说，“伯伯，我叫苏玉瑶，乃是县丞的嫡女，我有事找冯少夫人，请帮忙通传一二。”
她双眼清澈又灵动，嗓音脆生生的，娇俏又贵气，一出手就是一角银子，没有人会不喜欢。
还有，身份摆在那儿呢。
“苏姑娘，抱歉呐。”门房好生为难，“我们少夫人不便见客，您请回吧。”
苏玉瑶微微偏着小脑袋，“她今日生孩子难产是吗？”
门房瞪大了双眼，“您怎知？”
苏玉瑶神秘自信地笑了笑，避而不答，“我是孟知秋神医的记名弟子，我来就是为冯少夫人助产的。”
孟知秋是这附近一带无人不知的神医，即便她只是记名弟子，也足够让人重视。
门房是肃然起敬，却没让人进去，“我们少夫人已平安诞下小公子和小小姐，苏姑娘有心了。”
“什么？”苏玉瑶错愕不已，立即质问系统，“你不是说，这冯家有人要害冯少夫人，只要我帮她诞下龙凤胎，这冯家就能成为我一大助力么？可为何，她没有难产？”
系统：“问问他，少夫人是何时生下孩子的。”
苏玉瑶问了，门房说，“半个时辰之前。”
系统：“我们来晚了一步，让人捷足先登了。”
苏玉瑶气得跺了跺脚，“早该提前半天来的。”
她又问门房，是谁接的生。
“是程仙姑，对了，她似乎还没走远。”门房说着，往外探头瞧了瞧，“看，她的马车还在呢。”
苏玉瑶立即走向程婉的马车。
但系统的声音却突然尖锐响起，“等等，这程仙姑，不会是华云琛那恶毒后娘吧？”
苏玉瑶脚步一顿，“你不是说，他们后娘死了？”
系统：“按照剧情，她现在的确是死了，怎的还活着？”
“我去瞧瞧。”苏玉瑶加快了脚步。
程婉嘴角微勾，“陈叔，快点开车。”
倒不是怕了这小姑娘，只想先不与她对上。
敌在明己在暗，才不会那么被动。
还有，让她挠心挠肺胡乱猜测睡不着，也很爽啊。
陈叔也没有多想，一挥鞭子，马车疾驰而去。
程婉耳朵里，还捕捉到苏玉瑶与系统的对话：
“她这么警觉，该不会也是重生的吧？”
“重生不怕，就怕穿越，还带空间系统。”
“什么是穿越？”
“……”
马车往前行驶了两刻时，程婉才让他掉头。
再次经过冯家门口，苏玉瑶的马车，已经不在了。
程婉跟陈叔说，“我还有事，您一会儿把我放镇上就成，回头我自己雇辆车去县丞大人家。”
陈叔道，“我还得去趟育婴堂，会耽误您的时间，还是我送您入城吧？”
“你要去育婴堂？”程婉心说，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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