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他们的抉择

崔檀声心知肚明。

她和顾叙二人的存在，于李钊的眼中，无异于是眼中钉、肉中刺！

李钊会想强迎崔檀声入宫，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那一些隐秘私情。

更是想利用男人对崔檀声的情谊，成为挟制顾叙的肘柄。

李钊能够稳坐皇位，顾叙功不可没。

可也就是因为如此，才更要卸磨杀驴！

他怎会允许他们天高任鸟飞？

崔檀声杏眼炯炯，盯着顾叙时的眼神带了一分隐秘的探究：“说说看，你究竟给李钊许了怎样的好处？”

顾叙知道他瞒不过她。

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瞒她。

唇角在掀起笑意时，他眸光璀璨：“锦衣卫指挥使执四方印，那印章……才是能让所有锦衣卫听令的关键。”

锦衣卫在大燕的存在特殊。

哪怕是皇位之上的命令，也可以忽视。

所以，历代帝王都是选任最为信任的人，当指挥使大权！

其次，还并不会给锦衣卫放任太多权利。

不然……

就会引得而下顾叙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情形出现！

崔檀声听着他毫不在意地说着：“那本来就是皇家的东西，如今我的使命已达。”

“将这些还给他，也并非是什么多大不了的事情。”

也只有这般。

李钊才能够心甘情愿地安心放他们离开京都！

闻语，崔檀声的心间蓦然一颤。

她当然知道，此事并不是顾叙口中的那样轻描淡写：“顾叙。”

“锦衣卫是你一手扶持建立起来的，就这么拱手让人……你的心里头，难道不会不甘吗？”

崔檀声紧紧地抿着唇角。

而顾叙的反应，远比她想象之中还要来得更加清淡。

“阿声，那万人之上很累。也从来都不是我的心之所向。”

锦衣卫的担子压在顾叙的肩上，这些年来他已经觉得乏味而又无趣：“比起担重职，受够那日日都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风险，我更加情愿能够与你一起走过这世间的大好河山。”

顾叙的话语十分真挚。

容不得崔檀声不信。

而且，顾叙也并非是真的甩手掌柜：“而今，锦衣卫已经成型，哪怕信阳……”

提到这位从前最信任，却在关键时刻捅了他致命一刀的属下。

顾叙的心头，同样是五味杂陈。

可最终，他还是敛起了舌尖苦涩：“三年之内，李钊都没有那个能力谈及真的肃清锦衣卫……至于三年之后，那就只能看他们自己各人的缘分选择了。”

是在那高位之上继续受苦煎熬，把玩权势？

还是激流勇退？

顾叙不知道，也不会过多地去参与他人的命运。

他只知道，他的选择是与崔檀声去游历山川河流：“我记着，你从前就与我仔细说过。”

“你想延续你父亲的梦想，替他将未能完整书写的游记用双足脚量？我的身上，到底也还有几分这些年的积蓄，不知道能不能有幸参与进你这个宏伟的项目之中？”

顾叙的神情分外真挚而又专注。

这一刻，被那双眼睛盯着。

崔檀声只感觉心尖被一双大掌蓦然攥住，她的唇角浮起了一抹笑意，声音清淡却分外笃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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