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即刻启程
一路来到大门前，马车早已经在那里等候。
楚鄞州骑在马上，目光冷漠地看着姜晗茵。
“不要磨磨蹭蹭，你以为你那些小把戏就能让我改变主意么？”
见姜晗茵站在门口，楚鄞州语气不耐烦。
柳月儿恰在此时掀开车帘子，一脸温柔笑意地望着姜晗茵。
“姐姐，天色不早了，去往老宅还需要些时间，快上来吧。”
她端坐在马车里，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姜晗茵却被她的出现惊住，随即错愕地看向楚鄞州。
“你要带她一起去老宅？”姜晗茵下意识问。
老宅是私密之地，她是被楚鄞州赶去受罚的，可柳月儿又不需要受罚，那她去老宅做什么？
想来想去也只剩下和楚鄞州一同祭祖这一条，可柳月儿无名无分，她凭什么就能去祭祖？
楚鄞州淡漠地瞥了姜晗茵一眼，冷嘲道：“我带谁还需要告诉你么？你算什么，还能管我？”
姜晗茵贝齿咬着红唇，眼眶通红地看着楚鄞州。
几次三番都是柳月儿带着他一起‘巧合’的出现在她面前，她如此迟钝的人都能够察觉到这些恐怕是柳月儿的设计。
楚鄞州贵为一朝首辅，绝不可能连这点脑子都没有，可是楚鄞州从始至终却一直信任柳月儿，对她竟没有半丝的怀疑。
反观她自己，无论她怎么解释，楚鄞州都不听不信，认定她就是在撒谎。
她如今都怀上了楚鄞州的孩子，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不能让楚鄞州信服，更遑论和柳月儿相比。
姜晗茵越想越觉得心凉，她之前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勾住楚鄞州的心就够了？
她错了，楚鄞州根本没有心，即便有心，也绝不是对她。
“你还愣着做什么？难道你想要反悔？”
楚鄞州声音含着怒气，也不管姜晗茵要不要解释，直接对长风道：“去，把她给我塞上马车，没到老宅不许离开！”
长风目光扫过楚鄞州勃然变色的脸，又看了眼面色苍白神情恍惚的姜晗茵，心底叹了声。
“是，属下明白了。”
长风从马上下来，三两步走到姜晗茵身边，压低了声音。
“姜小姐，大人此刻正在气头上，你切勿与大人硬碰硬，先上车再说吧。”
姜晗茵绝望地闭了闭眼，她终于接受了原来讨好楚鄞州实乃下下策这个事实。
手掌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姜晗茵沙哑着声音说：“我知道了，多谢管家。”
长风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作为旁观者，他反而看得比姜晗茵和楚鄞州两个当事人更清楚些。
只是他终究不过是个下人，不能对主子置喙，看到楚鄞州处处给姜晗茵脸色看，也只能无奈看着。
“请吧姜小姐。”长风道。
这次姜晗茵终于没有再停留了，在素玉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到马车面前。
而这个过程中，楚鄞州始终坐在高头大马上，冷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姜晗茵。
等到姜晗茵走到身旁，楚鄞州又冷声讥讽。
“天下怀孕的女子甚多，也没有谁像你那般矫情的，去了老宅就好好忏悔反思，你可不是去享福的。”
姜晗茵手指颤了颤，想要反驳什么，又想起刚刚才认清的事实。
既然讨好楚鄞州已经无用，那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说再多的话，做再多的事，此刻在楚鄞州眼中也不过是她又在耍手段。
既如此，她也懒得再热脸贴冷屁股。
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姜晗茵咽了回去，她像是没有听到楚鄞州说话，忽略了耳边的聒噪，径直上了马车。
柳月儿就在车门口等着，主动将手伸给姜晗茵。
“姐姐，你身子不变，拉着妹妹的手上来吧。”
姜晗茵抬头看了眼一副温柔热心肠模样的柳月儿，冷冷一勾唇。
“我只怕享受不起。”
她无视柳月儿的手，自己难受地挺着肚子上了马车。
柳月儿手僵在那儿，脸色有些尴尬。
她抬起头，要哭不哭地看向楚鄞州，最后又强撑着露出一个笑脸。
“大人别生气，都说孕妇怀胎辛苦，难免脾气暴躁，想来姐姐也是如此，月儿没事的，大人千万不要怪姐姐。”
姜晗茵刚在柳月儿对面的垫子上坐下，就听到她的这番茶言茶语，鼻尖发出一声嗤笑，眼不见为净地闭上了眼睛。
楚鄞州见姜晗茵连理会都懒得理会自己，本就冰冷的脸色又黑了两分。
他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姜晗茵，心里怒气翻涌。
明明是这个女人的错，她给他摆什么脸色？
当初要不是她爹，他们安定侯府至于被抄家么？
姜家就是对安定侯府有罪，即便姜晗茵给他楚家生下孩子也抹消不了这笔血债。
他不过是让姜晗茵对他楚家的祖宗先人忏悔而已，他又没有要杀她偿命，难道还委屈她了吗？
原本楚鄞州是没有注意到姜晗茵和柳月儿的龃龉的，直到柳月儿开口，他才微微回了回神。
“哼！柳姑娘不必这般小心谨慎，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姜家贵女，你与她平起平坐，日后她再敢给你气受，柳姑娘直接还回去便是。”
楚鄞州冷冷地说，目光仍盯着姜晗茵。
姜晗茵听到这番话只觉得想笑，也着实被这二人恶心得够呛，直接对素玉道：“把车帘子放下。”
素玉心里头也早就对柳月儿不满，闻言也不管柳月儿还可怜巴巴地盯着楚鄞州看，直接将挂上去的车帘子放了下来，隔绝了柳月儿和楚鄞州之间的视线。
楚鄞州眼神一沉，心里头怒火更盛。
眼见他又要发火，长风赶紧说：“大人，天色不早了，近日下了雨，道路湿滑，夜间出现不便，要即刻启程么？”
老宅毕竟是在郊外，从城里出去还是要花些工夫的。
楚鄞州想到姜晗茵到底还怀着孕，要事马车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好受。
到底收回了视线，楚鄞州沉声道：“即刻启程，走！”
他长腿一夹马腹，率先出发。
长风心里松了口气，也赶紧让大队伍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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